諸多將領(lǐng)語氣中都帶著一股幽怨,若是卓九城在上京時候多要那怕一個軍部的兵力,如今也不至于面臨無計可施的局面。
這場仗只要是堅守住這一關(guān),等到援軍抵達,該面對左右為難局面的就不是他們大華這邊了,而是南詔天朝。
堅守住康城這一帶的防線,那擺在南詔天朝面前的就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一是久攻不下退步,其次就是南詔天朝后方繼續(xù)增加兵力。
前者可平息戰(zhàn)端,而后者出動兵力數(shù)目已經(jīng)超過了南詔天朝可以接受的范圍,也就意味著背水一戰(zhàn),不成功便成仁。
只是……
這些都不是他們現(xiàn)在能關(guān)心的事情,一個個也沒空幫南詔天朝瞎操心。
目前他們面臨最大的難題,是守城的問題。
守住防線,才有后面的事情。若是守不住,全軍潰敗,局面難以設(shè)想的艱難。
“各位不能這么說,卓王沒多要兵馬也是為帝國整體戰(zhàn)局考慮,倘若我們西南戰(zhàn)線的兵力拿多了,南方戰(zhàn)線便吃緊了。閻秋水的威脅,可一點不比南詔小!”白摩天實事求是的為卓云說話。
南詔軍強,好歹還有點不熟悉地理位置,兵馬多少有點水土不服等缺陷。
而這些,閻派兵馬都不存在。
以許昌的能耐,低于九百萬大軍是斷然斗不過閻秋水。
盡管白摩天這么說,但一個個將領(lǐng)臉上掛著的依舊是沮喪抱怨的神色,唉聲嘆氣一片。
現(xiàn)在南方戰(zhàn)線是高枕無憂,可他們西南戰(zhàn)線卻不是一般的危險。
“康城僅僅留下五十萬兵馬,余下兩百多萬你們拿去防守其他關(guān)卡,有沒有把握守住七天?”突然,卓云抬頭,緩沉的語氣說道。
刷!
幾乎所有人,齊刷刷的側(cè)目,不可思議的看著卓云。
五十萬兵馬守康城?
開玩笑吧。
敵軍已經(jīng)明顯了準備用于攻打康城的兵馬不會低于三百萬的數(shù)目,僅僅是五十萬兵馬的話,恐怕半天都未必堅守的下來。
沉寂了好一刻,蘇文遠才偏于理智的說道:“如果這么安排的話,只要南詔軍不在各處關(guān)卡增兵,小帥倒是有把握守住七天,等到援軍支援!”
“但卓王,僅僅五十萬兵馬堅守康城,這無疑是一出空城計?。 ?br/>
六倍以上的兵力懸殊,蘇文遠實在想不到什么可能,能守住康城。
其余將領(lǐng)頻頻點頭,勸卓云三思,不要意氣用事。
康城丟了,等于防御線的門戶也丟了,其他地方那怕是守住,意義也是不大。
“既然蘇帥這么有信心,那就這么安排,除了白候留下五十萬精銳之外,其他人均是準備動身,開拔各地關(guān)卡堅守,由蘇文遠元帥統(tǒng)一部署!”
“此次堅守對我大華帝國意義重大,不容有失,各自立下軍令狀吧。自然,也包括我?!?br/>
卓云此話一出,全場俱是無聲。
動真格的。
軍令狀,做不到可是要拿性命來抵錯的。
破釜沉舟么?
“蘇文遠領(lǐng)命!”率先抱拳的是蘇文遠。
連卓王夠敢與立下軍令狀,他有什么不敢的到底。
這一戰(zhàn)輸?shù)拇鷥r是西南戰(zhàn)線長度跨弧三千公里的疆土,他們也沒人丟得起。
倘若有失,必定在帝國恥辱柱上留下烙?。?br/>
寧死,不丟疆土!
“末將領(lǐng)命!”
“末將領(lǐng)命!!”
卓云起身,大呼一聲‘好’字,“訣別酒什么就不喝了,各位下去后,就聽蘇帥調(diào)遣,各自帶領(lǐng)兵馬去關(guān)卡地值守,只要還剩下一兵一卒,就不能丟失了關(guān)卡?!?br/>
“等大勝之后,我親自給各位敬酒!”
只許勝,不許?。?br/>
“大華威武,卓王威武!”
“大華威武,卓王威武??!”
“大華將士威武!!”
戰(zhàn)略被卓云一言定奪下來,沒人反駁,也沒人會反駁。
最艱難的地方都給卓王留給自己,他們有什么道理不同意?
軍令狀,表示決心!
不消半日的時間,各自的兵馬就開始朝各地奔赴。
而加上下面將軍的軍令狀一共一百零九份,被白摩天帶來交給卓云。
卓云掃了一眼,便吩咐,“派人送到天子堂!”
頓時,白摩天一驚,“卓王,這……”
軍令狀一旦到了天子堂,就沒余地了。
“這一戰(zhàn)大華輸不起,誰輸了,就得為敗仗付出代價。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卓云苦笑。
就這點兵馬守南詔軍,如果沒破釜沉舟的決心,不會有任何一點的機會。
終究,白摩天悵然一聲,便點頭應(yīng)下。
“其實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倘若卓王你能多要一百萬兵馬,這一戰(zhàn)也不會這么艱難?!?br/>
“我何嘗不懂這個道理,但僅僅八百萬大軍,許昌能和閻秋水斡旋多久?南方戰(zhàn)線失利,代價一樣慘痛。”
“不是我過于自信,而是我對許昌真沒多大的自信。”
卓云幾乎將所有的壓力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就為了讓許昌能更加從容的應(yīng)對閻秋水。樂文小說網(wǎng)
倘若許昌還打不過,那就真的該死了。
說完,卓云笑了瞥了白摩天一眼,“白候也不要過于擔憂,仗是打出來的,五十萬為什么就不能擋住南詔軍三百萬大軍?”
“試想杭城,我數(shù)萬兵馬,一樣擋住了林棠的八十萬大軍!”
白摩天咬咬牙,說著喪氣話,“這情況不一樣。”
“那一戰(zhàn)并非是擋住了林棠的八十萬大軍,而是設(shè)計抓住了林棠,權(quán)衡得失,林棠選擇退兵活命。”
“而這一戰(zhàn),徐無邊在,更有南詔名將不知凡幾,那怕林棠被抓了,也要挾不了他們?!?br/>
“更何況,有了杭城的前車之鑒,林棠更會小心,想抓人都不容易!”
這些話,白摩天也不想說,但不得不說。
現(xiàn)在他和卓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繩子下方,是萬丈深淵。
“行了,輸徹底也不過你我脖子上的腦袋,沒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去給我準備兩千精銳,我要出城一趟?!?br/>
“出城,卓王要去那里?”白摩天不解,這什么時候了,你還要出城?
“見一見林棠,許久沒他消息了,我很想念他?!?br/>
白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