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賢要是出征，那么后果太難以預料了。

武承嗣和武三思，在得到消息的時候，不得不緊急碰頭。

只是，他們也想不出對策。

畢竟圣人也沒做出讓李賢出征的決定。

可要是做出決定，那就什么都晚了。

這可把武承嗣和武三思給急得團團轉。

著急歸著急，二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干等著，等老姑的決定出來。

只要不是李賢出征，那什么都好說。

要是李賢出征，說什么也要阻止！

……

李賢終于從上陽宮里出來，若無其事地回家了。

是密談，沒有一個第三者在場，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這對母子在談什么！

不知道圣人的決定，也就沒人敢去問這個問題。

即使武氏兄弟心如貓抓，也不敢去問老姑。

李賢回到家中，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談話內容，若無其事沒有絲毫波瀾，這不免更讓人猜測紛紜。

看著身邊人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李賢暗中好笑，此時全神都的人都是如此心思吧！

故弄玄虛，老娘玩的是爐火純青。

此番在迎鳳樓，圣人根本就沒有跟李賢談論任何關于突厥寇邊的事，只是讓李賢給她泡茶，聊的都是一些難得聊的家常話。

老娘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李賢也不知道。

“賢哥哥，要是圣人讓你出征，你就出征吧，我沒事的，一定會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聰慧的武詩情擔心李賢會為了她，從而在這件事上惹怒圣人，還勸諫他要以家國大事為重，不可因為兒女私情而背上罵名。

這讓李賢哭笑不得。

……

太平公主跑來，問李賢是不是要出征突厥？

“沒有的事，別瞎打聽！”

“沒有就好，二哥，千萬不能去，這對你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以太平公主的見識，老娘真要是讓二哥出征突厥，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二哥知道了，你還是回家奶孩子去吧！”

轟走太平公主，李賢練了會箭，也不免暗嘆一聲：我也想出征啊，可太出色遭到老娘嫉妒，我也很無奈！

……

大朝會。

“任命雍王李賢為燕然道行軍大總管，即刻前往河東整合各州兵馬，出擊突厥。”

當圣人毫無征兆地宣讀這道旨意，將參與朝會的文武群臣，給驚到了。

大驚失色的武承嗣武三思等人跳出來勸諫，立即就被圣人下令金瓜武士給叉了出去。

這足以說明，李賢出征已經成為定局。

這道消息從太初宮里里傳出，震驚了朝野。

李賢的勇武善戰統帥之才，在平叛的時候已經得到印證。

可他的身份，卻是非常的敏感。

之前的平叛，大軍掌握在李孝逸和魏元忠手里。

可現在擔任燕然道行軍大總管。

雖然行軍總管、大總管，都是臨時性的統帥，可在戰時也是統率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的大軍。

在大唐的歷史上，也只有太宗當親王的時候，是如此了。

太宗皇帝利用兵權發動玄武門之變，取得權柄。

之后的皇子不可能會有領兵出征的機會！

眾所周知，圣人忌憚和防范李賢。

可圣人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實在是令人想不通，無法理解。。

軍情緊急，李賢回到府中，戀戀不舍地告別臨盆在即的武詩情。

好生叮囑李富貴、李富強和葉楓葉浩一定要看好家。

特別叮囑李富貴……

率領侍衛營、親事府，以及李元芳的三千騎千牛衛，出神都直奔河東。

……

上陽宮，迎鳳樓。

圣人依靠在椅子上，看著上官婉兒煮茶。

“婉兒，這回如你所愿了吧！”圣人看著上官婉兒，似笑非笑！

“臣謝圣人成全，好讓天下人得以見到一個智勇雙全，所向無敵的雍王。”

“別說這些廢話，你就不問問朕，朕為何會決定讓李賢出征？”

問這話的時候，圣人不由得伸手捂著額頭。

她突然覺得自己肯定是昏頭了，要不然怎么會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來。

燕然道各州的府兵足有十余萬，要是李賢擊敗了骨咄祿，挾大勝之危清君側。

那么后果，就遠不是區區徐敬業所能比擬的了。

越想，圣人越是感到懊惱。

怎么就信了韋待價的鬼話，說雍王非常注重親情，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親人的事來！

怪也只怪這段時間以來，這個兒子在親情方面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好得連圣人都信了。

“圣人，雍王重視親情，這是圣人做出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上官婉兒能猜到圣人的心思，出言點醒。

圣人冷笑道：“跟這錦繡江山相比，親情算個屁！”

“河東的輜重都集中在晉陽，又有右鷹揚衛大將軍坐鎮。黑齒大將軍的河北軍卡住恒、易二州，任何人都蹦不出浪花。”

上官婉兒本想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只是不敢說就換了個說法。

“你，且退下，來人，傳懷義！”

圣人似乎是被上官婉兒說出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揮手屏退。

“臣，告退！”上官婉兒不免有些暗笑地退出。

懊惱這些話只是嘴里說說，圣人讓李賢出征，肯定是有全盤的計劃。

在任命李賢當上燕然道行軍大總管前，圣人就頒布了幾道密旨。

其中一道，是任命黑齒常之擔任河北道行軍大總管。

還有一道，是任命王孝杰擔任北都晉陽總管。

有這兩人卡在河北和晉陽，可謂是雙保險。

既能讓突厥人無法突破到河北道和攻破晉陽，也能讓李賢老老實實的發揮才能，認認真真地征戰沙場。

為老娘博取巨大聲望。

……

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

萬萬沒想到，老姑居然不知死活，讓李賢領兵出征。

一旦李賢壯大，數十萬大軍揮師而來，大家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武承嗣和武三思雙雙坐在各自府中書房里，驚恐得直冒冷汗。

“家主，戰場上刀槍無眼，一個不好就得為國捐軀馬革裹尸。”

二人的管家，不約而同地獻上了一個簡單明了的計策。

“妙計，真是妙計！”

李賢為國捐軀，死得光榮，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