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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齊沒想到他能跟上自己的節奏，轉過頭看見聞人凜面前的地上也落著同樣多的銅板時，就愣了一下。
抬頭看了眼聞人凜的魚線，穆齊原本帶著不甘的眼神此刻全部轉化成為了震驚。
怎么可能？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穆齊翻身下馬，急忙跑到聞人凜的面前。
他要確定。
空氣安靜了片刻，鳳九歌離得遠只看得見穆齊下了馬，但是她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同樣在等待的聞人軒，內心也有點焦急。
雖然他不一定要穆齊真的贏得這個比試，但是只要能打擊聞人凜，就連這種小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這邊兩個人各懷心思，那邊，穆齊抬起頭看著聞人凜，眼神復雜。
聞人凜只是含笑，他不過是看了一眼穆齊的動作，估算了一下箭會往哪個地方去。然后自己以同樣的力度和角度，也朝著那個地方射去。
結果，就是兩只箭一前一后射到同樣的地方。
“我輸了。”咬咬牙，穆齊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
不過鳳九歌要嫁的人若是一點本事都沒有，是不是更有問題呢？
如此一想，穆齊的心里好受了許多，雖然他還是難以接受聞人凜竟然能辦到這個樣子。
他雖不是北漠的神射手，但卻是神射手的徒弟，就算比起自己的師傅自己還差一點點火候，但像現在完全被打壓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想要跟著自己射到同一個地方，需要怎樣的眼勁？
若是讓他到平地上尚能辦到，但若是在馬上……
深受打擊的穆齊慢慢騎著馬回來，鳳九歌遠遠看他的表情大概能看出來他輸了。
心里松了一口氣，幸好聞人凜贏了，不然……
還不等她高興，只聽一聲仰天長嘯便傳了過來。
不好。
鳳九歌一驚，立馬看向聞人凜的方向。
只見他身下的馬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發狂了，聞人凜想要馴服馬匹，馬卻更加癲狂。
坐在馬身上，聞人凜的眉頭越皺越緊。
剛才一瞬間，他就感覺馬變得有些狂躁不安，只是由于一直處于行進過程，而馬一下子就安靜下來，自己也就沒多想。
哪知這馬竟突然發狂。
那馬像是受了什么驚嚇一般，在原地亂跳了一會兒之后，竟是帶著聞人凜向一旁的山崖沖去。
情急之下，鳳九歌也忘記了自己才剛學會騎馬的這件事，直直就往聞人凜奔去。
前方的馬越跑越快。
“松手啊。”鳳九歌看的心驚，不明白什么聞人凜一直不松手，反而緊緊抓著韁繩。
鳳九歌不知道的是，聞人凜的韁繩上被人涂了迷藥。
一開始他吸入的量不多，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而現在，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能拼命抓住韁繩，不然早就被這馬甩飛了去。
這樣下去完全不行，鳳九歌在后面看得心情緊張，追向聞人凜的馬匹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眼前前方就是山崖，如果再不停下，那后果……
鳳九歌咬緊牙關追向聞人凜，離他近一些的時候才看清楚他現在臉色蒼白。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以聞人凜的功夫早就從這馬上下來了，怎么還會被拉著走了這么遠的一段距離。
越是明白越是著急，鳳九歌已經滿額冷汗。
快，快，快。
終于，她追上了聞人凜。
“手，給我。”
這么快的速度，她只用單手拉著韁繩，著實讓她自己身體也有些不穩。
她叫了聞人凜，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不行。
鳳九歌騎著馬往聞人凜旁邊靠了靠，發現他似乎已經昏迷在馬背上。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般，他出事了。
還有什么辦法？
咬了咬嘴唇，鳳九歌眼神一凜，毅然決然的加快了馬的速度。
在她越過聞人凜那匹發狂的馬的瞬間，將自己的馬對準了它的方向。
“砰”地一聲，兩匹馬猛地撞到了一起。
在身體被甩飛的那一瞬間，鳳九歌牽起了聞人凜的手。
巨大的沖擊力讓鳳九歌飛了出去，順著那坡道便滾下了山崖。
晚來的穆齊看著這一幕內心無比后悔，他做了什么，竟然讓事情變成這樣。
聞人軒也是一臉驚訝的模樣，他先是安慰了一下穆齊，然后派人跑到山崖下面去找人了。
神情落魄的穆齊根本沒有發現他的眼睛里面劃過一絲得意。
滾下山崖的鳳九歌只覺得一記猛烈的疼痛，隨后便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之時，已是傍晚。
突然想到什么，鳳九歌抬頭一看，只見聞人凜已經清醒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向她的目光著實有些復雜。
只是等鳳九歌完全清醒的時候再看，已聞人凜和平時又沒什么區別了。
“醒了？”聲音有些干澀，他也是剛醒不久，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見自己所處的環境，其實也不難猜測。
他的腿在滾下山崖的時候被壓到了，此刻完全無法行走。
“嗯。”鳳九歌輕輕應了一聲，雖然覺得自己身上還是全部在痛，也只是咬咬牙將這種痛憋在了心里。
氣氛有片刻尷尬，她要怎么解釋自己為什么也在這兒？
正當她糾結著這個問題時，聞人凜倒是岔開了話題。
“去找一個山洞吧，我的腿今天肯定動不了，只能等明天再看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心里清楚可能是骨折。
“你先別動，我去找找。”說著，鳳九歌就走了出去。
聞人凜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莫測。
他隱隱約約記得一點自己完全昏迷前的事，如果沒有鳳九歌，自己今天說不定就死定了。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望著鳳九歌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