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色的光,將他們兩人瞬間吞噬。</br> 藍光消失,兩人一同消失在了屋子里。</br> ……</br> 魔族秘境。</br> 卿酒酒、祁梵梵和墨曄在入口處研究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br>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一晃兩個月過去了。</br> 他們還是被困在里面,成天和巨型生物為伍。</br> 開始,祁梵梵吃著自己從未吃過的食物,還覺得有些新鮮。</br> 漸漸的,就算是烤山一樣的山羊,也開始沒有食欲了。</br> 這里的生物都是低智的。</br> 沒有人修。</br> 祁梵梵懊惱的蹲在了地上,托頭看天。</br> “我們究竟怎么才能出去啊!難不成,真的要困在這里到仙元盡了才行么?”</br> 他還想要快點恢復仙力,早點渡劫,去神界呢。</br> 卿酒酒和墨曄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巨型雕像。</br> 兩人心里都同時有一種感覺。</br> 也許,只有卿酒酒進去,將里面的魔氣全部吸收掉,才有可能找到出去的方法。</br> 但,魔氣全部吸收之后的結果,究竟是好是壞誰也不能保證。</br> 墨曄深深看了一眼酒酒。</br> 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替她進去。</br> 但顯然,不可以。</br> 魔氣認主,認的還只是酒酒。</br> 卿酒酒感受到一個目光注視,扭過頭去看墨曄。</br> 墨曄的眼眸已經收回。</br> 卿酒酒疑惑的皺了皺眉,難道是感覺錯了?</br> “啊啊啊!不行,我要把這個天捅個窟窿,我還不信了,出不去了!”</br> 坐在地上的祁梵梵忽然站起身來,右手一抬,平底鍋便落在了他的手里。</br> 平底鍋變成了一把黑色的長劍。</br> 他心念一動,劍身便越變越長,越變越長,長到看不到盡頭,忽然祁梵梵感覺到劍尖像是抵到了什么東西似得。</br> 他滿臉欣喜,淺淺一笑。</br> “酒酒!戳到了!戳到這魔族秘境的天了!你看我把它戳出一個洞給你看!”</br> 話畢,祁梵梵足尖一點,舉著劍朝著天上飛去。</br> 然而……</br> 到了跟前,祁梵梵才發現。</br> 這所謂的‘天’竟跟酒酒的結界一樣,彈性十足。</br> 他的劍伸的有多長,‘天’就包裹的多長。</br> 但就是沒有辦法把這‘天’戳破。</br> “艸!”</br> 祁梵梵暴呵一聲。</br> 卿酒酒收回了眼眸,她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br> 她足尖一點,一個瞬息來到了祁梵梵的身后,喊了一聲。</br> “喂!祁梵梵!”</br> 祁梵梵扭過頭看向卿酒酒。</br> “怎么了?”</br> “砰!”</br> 卿酒酒一個撥浪鼓朝著他的后腦勺砸過去。</br> 祁梵梵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后倒去。</br> 卿酒酒身形一閃,雙手托在他的后背上,將他托舉在頭頂,然后一個瞬息,來到了墨曄的面前。</br> “師尊,幫我照顧好我兄長。”</br> 卿酒酒將祁梵梵往墨曄的懷里輕輕一推。</br> 墨曄扶住了祁梵梵。</br> 他唇瓣微動,欲言又止。</br> 卿酒酒道:“師尊,你不用說了,這次真的得自己進去了,否則我們是出不去的,你是個絕頂聰明人,多余的話不用我多說,你應該全都明白。”</br> “師尊,相信我,我肯定沒事。”</br> 她一雙瑞鳳眼,認真的看著墨曄。</br> 墨曄有些無可奈何,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之后,悶哼一聲。</br> “嗯。”</br> 卿酒酒的臉上浮現一抹慣有的燦爛笑容,虎牙一閃。</br> “那師尊,我去了!等我哦!”</br> “嗯。”</br> 墨曄點頭。</br> 卿酒酒身形一閃,如阿童木一般直直的朝著雕像的入口沖去。</br> “誰?誰?剛才誰打我?是酒酒么?還是我的幻覺?”</br> 祁梵梵一個哆嗦,在墨曄的懷里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墨曄精致的下巴。</br> 墨曄垂眸掃了他一眼,反手為刀,朝著他的脖頸砍去。</br> “咚!”</br> 祁梵梵再次暈了。</br> 不是墨曄非要打暈他。</br> 而是,不打暈他,他怕是非要跟著酒酒一起進去。</br> 他自己進去,被魔氣入侵不重要,重要的是會干擾酒酒。</br> 墨曄看著懷里的祁梵梵,柔聲道。</br> “乖乖睡吧。”</br> 墨曄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睡睡丸’。</br> 本只是昏迷的祁梵梵,又打起呼來。</br> ……</br> 卿酒酒一路狂飛,一下扎進了雕像內部。</br> 一個急剎,差點沒撞在墻上,好在雙手及時撐住墻面,這才停住了腳步。</br> 她忽然發現了一件事!</br> 那就是,這些墻上的人,雖然看著一模一樣,但是有一個特點。</br> 那就是這些人身上痣的位置不同。</br> 然后每個畫像的下面,都有一個編號。</br> 從編號1-編號999。</br> 最重要的是,編號1的痣右邊眉毛的中間。</br> 而卿酒酒正好右邊眉毛的中間,也有這么一顆痣。</br> 所以……</br> 她是這些畫像之中的編號1?</br> 卿酒酒愣了數秒。</br> 雕像的底部,驟然之間噴涌而出濃郁的魔氣,朝著卿酒酒噴涌過去。</br> 卿酒酒這次沒有再躲閃,而是張開雙臂,迎接著魔氣的侵入。</br> 不管會到來什么。</br> 好的,壞的。</br> 她都迎接。</br> 既然躲不過的話,那就直面!</br> “主人,你終于回來了!”</br> “主人,主人……”</br> “主人……”</br> 魔氣縈繞在卿酒酒的身邊,爭先恐后的鉆入她的丹田之中。</br> 就和祁梵梵說的一樣,這些魔氣還伴隨著奇怪的魔音,在她的耳邊不停重復著,好像在宣告著什么似得。</br> 魔氣進入之后,將她體內原本的氣快速吞噬。</br> 而她這些氣,本就是此前的仙氣被吞噬過一遍之后,凈化出來的氣。</br> 現在又被吞噬了一遍,從灰色又變成了一種霧霾色。</br> 這氣,最后變成了,似魔非魔,似仙又非仙,混沌一團。</br> 但卿酒酒卻明顯感覺到,這力量比她之前的仙氣,同等容量的情況下,要霸道不止十倍、百倍!</br> 卿酒酒驟然睜開了眼睛,眼瞳里閃爍著幽光。</br> 她的皮膚變得更加通透,透的像是可以折射出光來。</br> 她的丹田氣海,也已經大的像是一片浩瀚宇宙,里面所盛放的氣,相當于金仙1000萬級。</br> 而這雕像之內的魔氣,一點不剩。</br> 卿酒酒朝著雕像底部看去,里面有些亮光。</br> “出口!?”</br> 卿酒酒一喜,快速的飛過去。</br> 亮光越來越大,真的好像是出口。</br> 卿酒酒越飛越快,結果一道藍色火焰球,迎面朝著她整個砸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