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繼續朝著林子的深處而去。</br> 另一邊。</br> 東方奕帶著來支援的機密閣小隊也朝著這邊來了。</br> “你們是說內閣九秀也進去了?進去多久了?”</br> “進去有一會兒了,估計是沒救了!”</br> “糊涂,真是糊涂!你們怎么也不攔著點,內閣九秀可是實力最強的,我們機密閣幾個小隊誰少了人,就指著九秀上來之后從他們里面抽人補呢。”</br> “我說了,但是他們不聽,我能有什么辦法?你這意思好像是我讓他們去的。”</br> 東方奕微惱道。</br> 那幾個麻煩的家伙,蠢笨自負,讓他們別進去,非要進去,這種智商,還是內閣尖子?怕是被嚴重高估了!呵!</br> “先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擺好陣型,有抗毒修士的先打頭陣,有麻痹功法的其次,速度快!快!”</br> 靈異小隊的頭兒大聲喊著。</br> 幾十人快速列隊,朝著迷霧森林外圍而去。</br> 結果剛剛一進去瞬間傻眼。</br> 地面上一灘灘濃綠的血水,哪里還有什么妖獸,哪里還有什么人?</br> 空氣之中彌漫著腥臭的味道,饒是他們,都被熏得瞇著眼眸。</br> 內閣九秀,肯定是全死了!</br> 但是那些假面遁地獸呢?</br> 難道那林子的深處還有更厲害的妖獸!?</br> 他們紛紛深吸一口氣,看向東方奕和自家頭兒上官烈。</br> 東方奕和上官烈遲疑一瞬,還是伸手一揮。</br> “走!”</br> 身為天機閣弟子。</br>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br> 明知是危險,但裂縫已開,妖魔涌入,他們就必須修補結界裂縫,阻止他們!</br> ……</br> 卿酒酒五人越走越深。</br> 但離奇的是,他們竟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其他妖獸或魔族。</br> 迷霧也越來越濃,可視范圍越來越低,這種感覺就好像做噩夢鬼打墻一樣,看不到前路,也看不到后路。</br> 天也越來越黑。</br> 他們越走心越慌,越走越焦慮。</br> 眾所周知,無知的恐懼才最為恐懼!</br> 他們五個人盡量緊貼著走,以防走散。</br> 林子之中有一棵巨樹枝干上,站著一個身影。</br> 將邪眼眸中寒光一閃。</br> 好一個卿酒酒,短短半個月時間,不但讓他損失三名手下,現在還又損失五十二只妖獸。</br> “這回入了這死局,看你死不死?呵,低賤的人族小屁孩兒。”</br> 將邪反手一揮,消失在黑夜的森林里。</br> 卿酒酒覺得不太對勁,剛才那么一瞬間,她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她皺了皺眉,站定在原地。</br> 她開啟冥輪眼,朝著四周看去。</br> 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活物。</br> 這說明……沒有修士或妖獸在附近。</br> 可是,這莫名的壓迫感,是怎么回事?</br> 金寂滅四人也覺得不太對勁。</br> 葉青甚至直接呈現出了半獸人狀態,人身蛇尾游走著。</br> 半獸人狀態的他可以感知方圓五十里的妖魔,但他硬是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br> 越走,他們越是心慌。</br> 四人甚至有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四周就好像有一堵無名的墻,在慢慢的壓向他們。</br> 花夕子捂著胸口,實在是難受的受不了了,手里的傘往地上一撐,喘息著。</br> 葉青亦是臉色一白,蛇尾軟綿綿的甩在地上,本就消瘦的身子垂下來,更顯出一種蒼白的脆弱感。</br> 朱秀蓮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岔開,吐著舌頭喘著氣。</br> “我、我不行了!”</br> 金寂滅看不出表情神態,但黑沉沉的眸子像是睜不開一樣,看起來也很吃力。</br> 只有卿酒酒沒有痛苦的感覺。</br> 忽然!</br> 四個人身形一晃,直接倒地。</br> “你們怎么了!?”卿酒酒低呼,準備上前查看。</br> 四個人瞬間睜開了眼,彈跳而起,四人眼眸一閃猩紅的光,看向卿酒酒。</br> 四人紛紛掏出武器。</br> 朱秀蓮先是一記‘大悲蠱咒’壓向卿酒酒。</br> 卿酒酒迅速反應過來!反手一掌,亦是一個‘大悲蠱咒’揮出去。</br> 兩個‘大悲蠱咒’碰撞在一起,直接崩解。</br> 他們這是受迷惑了!</br> 呵!原來是這么回事!</br> 搞清楚之后,就不用怕了,沒有妖獸,不過是一個具有迷惑人心的陣法而已。</br> 這可不是給她送上門來么?</br> 她唇角勾勒著,嗤笑一聲,眼眸微瞇。</br> 緊接著葉青、花夕子和金寂滅也抓著各自的兵器,就要對卿酒酒使出必殺技。</br> 卿酒酒落在地上,眼眸閃爍,冥輪眼迸發出金色的光來,掃向他們。</br> 四人頓時背脊一僵,眼眸轉動,不會兒恢復了神色,清醒過來。</br> “我們這是怎么了?”葉青問。</br> “剛才是怎么回事?”金寂滅問。</br> “是啊,我剛才眼前仿佛有個妖獸!”花夕子疑惑。</br> “我也看見了!”朱秀蓮跟著道。</br> 卿酒酒看向這四周,低聲道:“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這里應該有一個陣法,用的是鬼打墻把我們困在原地打轉,然后再用了什么能迷惑人心的法寶,迷惑了你們。”</br> 四人又齊刷刷的看向卿酒酒。</br> 滿是詫異和震驚!</br> 小奶寶居然還懂陣法?</br> 關鍵是她為什么沒事?</br> 金寂滅直接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你為什么沒事?你會陣法?”</br> 卿酒酒低咳一聲,“我不會陣法,也許……是下陣法的人的重點目標是我吧?”</br> 其實,應該是因為她有冥輪眼。</br> 冥輪眼的其中之一的功效就是能控制其他修士和靈獸,所以她怎么可能會被控制呢?</br> 四人想來也是,估計是暗中的人,發現了卿酒酒才是他們之中最厲害的一個,才要重點擊殺卿酒酒。</br> “只是……這陣法該怎么解啊!我們九秀好像沒有人會陣法。”</br> 他們四個都不會,卿酒酒也不會。</br> 那他們豈不是要一直被困在這里了?</br> 卿酒酒抬頭看了一眼。</br> “解這種陣法還不簡單?!我來!”</br> 四人詫異的看著她。</br> ???</br> 剛才不是還說不會陣法么?</br> 怎么現在又說簡單了?</br> 不過,只要是卿酒酒說簡單的事,那必然是簡單的。</br> 這一路上,他們已經見識了,不是么?</br> 四人均滿是期待。</br> 卿酒酒卻伸手往左右指了指。</br>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br> “哪個是我們來的方向來著?”</br>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br> 沒辦法,每個人都有長短處,卿酒酒就是有一點點的東南西北不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