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br> 一聲巨響,老張這次沒有慫,重重一腳踹在門上,只是這好不容易的一次表現機會,卻是并沒有什么效果,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倒是把腳給扭了。</br> “哎喲……”</br> 老張捂著腳踝金雞獨立,疼的嗷嗷叫,周圍其他人本來也想撞門,看到這一幕都打消了念頭。</br> 秦暖暖回過頭看向殷經理,“鑰匙?”</br> 殷經理臉色煞白,但還是憑借心中最后一絲倔強,道:“我們這是高檔會所,要尊重客戶的隱私,我們工作人員的手里并沒有房間鑰匙,你,你打我也沒用。”</br> 最后這句話,殷經理是強忍屈辱說出來的,也是他最后的倔強了。</br> 秦暖暖沒有廢話,直接過來拉起他的手腕,然后拽著他的拇指往門口的指紋解鎖器上按下去。</br> ‘滴……驗證失敗!’</br> 殷經理松了口氣,臉上擠出笑容,“我就說我沒有鑰匙,我的指紋也……”</br> 秦暖暖拽著殷經理來到旁邊的旮旯,這兒有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生,正戰戰兢兢杵在這。</br> 服務生見殺神一般的秦暖暖走過來,兩條腿開始猛地打顫,嘴上哆嗦著說:“我……”</br> 他的話不等說完,秦暖暖直接從他手里的托盤中,拿出一把餐刀,然后將殷經理的手按在墻上,餐刀‘鏗’的一聲就劈下來,殷經理嚇得嗷一聲慘叫,腿軟了,褲襠差點濕了,幸虧最后關鍵的一剎那,兩條腿一夾,忍住了。</br> “你確定沒有鑰匙?”秦暖暖聲音出奇冷漠,“想好怎么回答,否則你這十根手指頭一根也保不住。”</br> 冷汗順著殷經理的額頭噌噌往外流,五分鐘前,如果秦暖暖這么說他不相信。</br> 但現在,他有一百個理由相信,這個瘋女人真的能說到做到。</br> 殷經理手上哆嗦從兜里掏出一個u盤一樣的小東西,來到房間門口,在門把手旁邊的位置,有一個隱藏的插口,正常去看怎么也看不出來,殷經理想要把u盤插進去,可手上哆嗦得厲害,幾次都沒找對位置,秦暖暖一把將u盤奪過去插進去。</br> ‘滴!’</br> 伴隨一聲響,門自動打開了。</br> 秦暖暖拽著殷經理走進包間里,老張、阿月等人跟在后面,門口留兩個人把守。</br> 包間里燈光暗淡,棚頂有三個球形的舞臺燈,正在機械轉動著,墻上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個k歌影像,但并沒有人在唱歌,沙發上、地上躺了四個女人。</br> 這四個女人衣著性感,露出許多白肉,這時都像是睡著了。</br> 老張和阿月幾個快速檢查房間,把衛生間、休息室等地方都檢查了一遍。</br> “秦隊,沒有發現齊宏發。”</br> “秦隊,我這邊也沒有發現。”</br> 老張和阿月匯報道。</br> 秦暖暖冰冷的目光看向殷經理,殷經理一臉苦笑,委屈道:“這,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我們只提供場所,客人去哪了是他們自由,我總不能……”</br> 鏗!</br> 秦暖暖手里的餐刀插進茶幾上,發出一陣嗡鳴,明晃晃的餐刀閃爍著冰冷的光,正好映入殷經理的眼眶,想到自己的十根手指,再想到自己的小命,他沒有過多猶豫,牙關干脆一咬,“房間里有監控,我,我可以提供……”</br>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周圍人還是能聽到,其他人倒不覺得怎么樣,但會所里的幾個大客戶,剛才自稱是殷經理的哥哥、姐姐的,一個個臉色全都變了。</br> 他們之所以選擇古樓會所,看中的就是這里的私密性,想到自己曾經在包間里干過的那些齷齪以及足夠震碎人的三觀、眼珠子、下巴頦的事,全都麻了。</br> 那些影像如果傳出去,他們以后不用做人了,關鍵是,如果落入警方的手里,那他們……</br> 這些人下意識腳下往后退一步,想要趁機開溜。</br> “把他們都看住了。”</br> 秦暖暖不用回頭,似乎就已經料定他們心中的念頭,背對著門口沖手下們下達了命令。</br> 兩個守在門口的手下立刻展開行動,控制住了將近二十號人。</br> 同樣,如果在這之前,這兩個人肯定沒辦法控制住這些江湖老油子的,但就因為秦暖暖之前表現出的超強戰力,現在沒人敢不從,否則生不如死。</br> 這一刻,所有人再次意識到這位天州城第一女警花的可怕。</br> 殷經理乖乖將監控錄像拿出來了,隱藏式的攝像頭具體按在什么位置不說,但拍的是真清楚,幾乎全方位無死角,甚至連衛生間都有。</br> 所有人都看到監控的內容,那幾個大哥、大姐想到自己之前在包間里干過的事,死的心都有了,同時一個個目露兇光,恨不得撲上去撕了殷經理這個渾蛋。</br> 根據錄像的內容顯示,四個陪酒女喝了酒之后,沒過多久就暈倒了,齊宏發和大哥血屠帶著兩個手下,進入了酒柜后面的一個隱藏通道,然后消失了。</br> 秦暖暖憤怒瞪著殷經理,“有秘道怎么不早說!”</br> 殷經理一臉苦哈哈,終于放棄了內心最后一絲倔強,“這,這是個秘密……”</br> 秘密?</br> 還有個屁秘密啊,現在啥都交待了。</br> 秦暖暖讓人去秘道探查,發現秘道最終是通往會所后面的一個胡同,對這種秘道其實并不少見,很多這種場所都有,只不過其他的都很簡陋,主要是供被突查的時候,這里干非法勾當的客人能夠離開,同時也保住會所的名聲。</br> 但古樓會所里的秘道,明顯更高大上、更隱秘一些。</br> 秦暖暖臉色冰冷,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內心卻是焦急、茫然,直覺告訴她,齊宏發和那個神秘男人并不是提前得到消息逃走,而是有什么陰謀在發生。</br> 聯想到在齊家別墅時候,讓那個女管家給齊宏發打電話,從齊宏發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胸有成竹。</br> 難道又有大案子要發生了?</br> 作為一名城市秩序維護者,秦暖暖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有受害者,她一定要將這個兇手盡快抓到。</br> 可現在的問題是,所有線索都斷了,她有一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br> 至于那些自稱是殷經理大哥、大姐的,在殷經理交出了一系列錄像存儲后,這些人的犯罪證據鐵證如山,視情節輕重,至少要吃二十年的鐵窗飯,甚至更嚴重的有可能吃槍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