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滾開!”</br> 阿皮怒罵一聲,狠狠推開媳婦,并用力在她身上一扯,就聽‘嗤啦’一聲,媳婦的上衣被扯碎了,她緊緊護在懷里的錢散落一地,周圍無數賭徒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錢,全部都紅了眼,不過就在他們準備撲上來搶的時候,阿皮從腰間掏出匕首,大聲怒喝:“這些錢都是老子的,誰敢動一分,我就攮死他!”</br> 阿皮雙眼血紅,看樣子像是要吃人,所有人都被震懾地往后退,錢既然搶不到了,就將注意力放在上衣被扯碎,雙手護在胸前,整個人蹲在地上的女人身上。</br> 女人身上有好幾道血痕,這些血痕都是剛才在賭場老大的辦公室里留下的。</br> 沒有人去同情,相反看到女人白花花的身體,還有那血紅的痕跡,眼神中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興奮。</br> 阿皮將地上的錢全都抓到懷里,臉上露出興奮滿足的表情,抬頭看向眾人,冷笑說:“羨慕就讓你們的媳婦也去老大辦公室,前提是老大得能看得上。”</br> 眾人臉上神色復雜起來,有的在糾結,有的則很喪,要么是沒媳婦,要么媳婦不夠漂亮。</br> 不得不說,阿皮這老婆確實是個極品,三十出頭,臉蛋和身材都是上乘。</br> 聽說還是一個小學教師。</br> 阿皮咧嘴又是一笑,“你們誰要是看好她了,只要給錢,我就讓她陪你們,一次三百塊,我這是貨真價實的家里媳婦,比你們在外面找的野貨干凈。”</br> 這話一出口,圍觀眾人的眼神中立刻多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看向女人更加灼熱了。</br> 三百塊,扔到賭臺上遲早都是輸,還不如扔到這女人身上,爽一下……</br> 女人渾身劇烈顫抖,她用力站起來就要逃跑,可這時身后的阿皮早就盯住她,直接一腳踹她腿上,撲騰一聲,女人重重摔在地上,膝蓋磕破出血了。</br> 阿皮一只腳踩在女人后背上,沖女人啐了一口罵道:“賤貨,你都陪了老大,再陪陪其他人怎么了?陪一個是陪,兩個也是陪,反正我這些年早就不行了,你不也正好需要男人么,與其和你學校里的那個什么主任曖昧不清,倒不如幫老子賺點外快,等老子贏了大把的票子,你的好日子就來了。</br> 你也別覺得委屈,就算你入股了,還有你不說孩子的補習班要繳費了么,今天晚上只要你多陪幾個,就補習班那千八百塊錢,還不是分分鐘手到擒來。</br> 兄弟們,都不用跟我客氣,說好的三百塊一次,不用找地方,在這就行!”</br> 女人趴在地上,淚水順著眼眶汩汩流出,她已經徹底絕望了,所以連掙扎都懶得。</br> 這一刻,萬念俱灰,死亡兩個字浮上心頭。</br> 牙關咬住了舌根,可就在要狠地咬下去的剎那,她想到了自己才剛讀小學的女兒。</br> 如果自己死了,女兒怎么辦?</br>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想死都身不由己,哪怕不畏懼死亡,可孩子怎么辦,辛苦養大自己的父母怎么辦?</br> 老天爺,為什么要讓我這么難過。</br> 女人的眼中流下血淚……</br> “三百塊一次,稍微貴了點,我們兩個湊一伙,五百塊怎么樣?”一個瘦弱猥瑣的中年男人沖阿皮道。</br> 阿皮半秒鐘都沒猶豫,“成交,拿錢來!”</br> 瘦弱猥瑣的中年男人嘿嘿一笑,和旁邊一個圓臉渾身油膩的男人湊了五百塊錢交給阿皮。</br> “算我一個!”</br> “還有我!”</br> “我……”</br> 周圍不斷有人開口,這些個賭徒常年混跡在這個地下室里,輸錢、欠債、被逼債,早已經將他們折磨得千瘡百孔,每個人的內心都是扭曲的,和這地下賭場一樣烏煙瘴氣,此刻他們心里都產生了邪惡的念頭,要通過蹂躪這個女人來發泄內心的陰暗。</br> 很快,一群男人就排起了隊,女人這時也被瘦弱猥瑣男人和圓臉油膩男強行從地上拉起來,向著賭場的一處陰暗角落就走去,那地方黑了吧唧,正適合干這種勾搭。</br> 女人像是沒了靈魂一樣,任由他們拖著,只是在回過頭看向阿皮的時候,眼眶里充滿怨毒。</br> 阿皮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數著周圍人遞過來的錢,樂得合不攏嘴。</br> 發財了,絕對發財了!</br> 就在女人被拖到黑暗角落,瘦弱男人和圓臉油膩男準備行不軌之事的時候。</br> “啊!”</br> 突然一聲慘叫,從老大辦公室的方向傳來,聲音極其凄慘尖銳,在場每個人都聽到了。</br> 所有人一臉茫然循聲看過去。</br> 而守在老大辦公室門口的兩個身材高大粗獷的保鏢,第一時間踹開辦公室的門沖進去。</br> 可兩個保鏢沖進去還不到十秒鐘,辦公室里又響起兩聲慘叫。</br> 辦公室的門敞開著,里面燈光閃爍兩下,此刻歸于安靜,所有人望著辦公室里,隱隱間似乎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飄出來,并且辦公室的燈光好似變成了紅色。</br> 看場子的一群馬仔,其中包括花臂男,全部抄起家伙,慢慢向辦公室門口圍過去。</br> 每個人臉上都很凝重,攥著家伙什的手握緊,不知覺間掌心里滲出一層細汗。</br> 很快,這些人就來到辦公室門口,可平日里他們一個個看起來勇猛,追債的時候打人下手那叫一個狠,這會兒卻是都站在辦公室門口大概五米遠的距離,誰都不敢往里走了。</br> 花臂男吞了口唾沫,沖身旁的手下道:“老三,你先進去看看。”</br> 被稱作老三的打了個激靈,然后憤怒罵道:“少tm說風涼話,你怎么不先進去!”</br> 這一群人互相推諉,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里突然傳來聲音,之前的一個保鏢滿臉是血往外跑,沖外面這群人抬起頭手,聲音沙啞道:“救,救我……”</br> 然而,他才剛喊了兩聲,腳后跟好似被什么東西拉住,直接強行給拽了回去。</br> “啊!”</br> 又是一陣凄厲慘叫響起,門后的一群馬仔包括場子里的每一個人,全都被驚出一身冷汗。</br> 花臂男等人更不敢上前了,甚至已經萌生強烈的退意。</br> 可就在這時,一陣輕微又略顯僵硬的腳步聲從辦公室里傳來,緊接著渾身是血的阿斌出現在眾人眼前。</br> 阿斌手里拎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所有人疑惑看過去,不等大家看清楚,阿斌直接將這東西拋出來,咕嚕嚕滾到花臂男等人的面前。</br> 花臂男看到阿斌這個模樣,憤怒大罵:“阿斌,你他娘的到底搞什么,你把老大怎么了!”</br> 他的話音剛落,身旁突然響起同伴的尖叫,“啊,是老大……是老大的頭!”</br> 地上那顆圓鼓鼓腦袋正面朝上,臉上保持著恐懼痛苦的表情,不是這場子里的老大又是誰。</br> “你們……”</br> 阿斌聲音沙啞,歪著脖子轉動兩下,發出一陣嘎嘣聲,接著更加陰森瘆人的聲音響起,“都得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