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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侍衛？”白清寒因為是在戰事快結束時才到西關，并不知道蕭長安的事。
    “那個叫小七的侍衛！”蘇青鸞急急道，“蕭長安叫他七兒！當時蕭長安派他去給我哥哥和父親報信！”
    “是不是在尋找蕭長安的過程中，被敗軍殺死了？”白清寒猜測。
    “不！不可能！”蘇青鸞用力搖頭，“他們當時兵分幾路，分別朝四個方向，去找蕭長安！接連找了兩天，殺死了斷腸山上所有的敗兵，卻依然沒有找到蕭長安，我還記得，他當時哭得像個孩子似的，賴在斷腸谷不肯走！說找不到他家公子，他也不回了，就在這斷腸谷陪他！”
    “那你哥哥也不知道蕭小七去哪里了嗎？”白清寒追問。
    “不知道！”蘇青鸞搖頭，“那個時候，我瘋了一樣去尋他，哥哥他們，忙著安葬死難的將士，統計他們的姓名，熬得人都快倒了，沒有人再去過問那個侍衛的事了！大家都把他忘了！”
    “你在王府之中，也再沒有見過這個侍衛？”白清寒驚問。
    “沒有！”蘇青鸞緩緩搖頭，“一次也沒有見過！”
    “可是最終，蕭長安活下來了，他卻不見了！”白清寒喃喃道，“青兒，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也許只有顧思瑤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蘇青鸞面沉如水，“可惜，她永遠都不會告訴我！”
    “她不說，我們可以去查！”白清寒道，“蕭小七的死活，想必蕭長安應該最清楚吧？你先去問問他……”
    “我不能去問他！”蘇青鸞搖頭，“問了小七，他就會愈發疑心了！不過，倒是可以問問他身邊的老蕭，這王府中的人，想必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那倒也是！”白清寒點頭，“那么，你去問老蕭，我這邊，去找玄奕！既然他之前曾與那么多人接觸過，我們一個個去查去問，總歸能知道他最后的去向！青兒，我回去便幫你去查這件事！大戰過后，歷經劫難活下來的士兵，如今在軍中，可都是有軍職的人了！又有你兄長在，肯定不難查！”
    “那有勞師父了！”蘇青鸞鄭重道，“師父，一有消息，你便通知我！我無意再與蕭長安相認，可是，顧思瑤的舉動，實在太不尋常！”
    “的確不尋常！”白清寒點頭，“如此一梳理，便總覺得，她離開蓮花城，趕往西關，像是就奔著蕭長安去似的！”
    “師父也有這種感覺嗎？”蘇青鸞苦笑，“只是，我們終究是妄測！事實真相如何，只能等待調查結果了！她的背后，有股詭異的力量在幫她，可我卻想不通，以她的能力，從哪里得來的這股力量？”
    “我也不知道！”白清寒搖頭，“我先前只是覺得，這人心術不正，常常提醒你，讓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現在看來，她何止是心術不正？她簡直就是歹毒可怕！像她這種人，若是落入妖魔邪道手里，那真是……”
    下面的話，白清寒沒有說下去。
    蘇青鸞自然明白他想說什么，因而心情愈發沉重。
    當初她在菩提山受虐，那封莫名其妙送往蘇府的信，已經初露端倪。
    有人要對付蘇家，要蘇家死。
    而蘇家人若是死了，這朝局，又將發生什么樣的動蕩？
    蕭長安又是否也是被利用被卷入的一顆棋子？
    城南，柳心巷。
    碧桃領著碧煙，快步走入內宅。
    顧思瑤正在喝茶讀詩，修身養性，聽到腳步聲，又看到碧桃身邊的碧煙，不由喜上眉梢。
    “這一回帶來的，一定是好消息吧？”她放下茶杯，一臉愜意。
    碧桃嘆口氣，緩緩搖頭：“瑤姑娘，開頭不錯，可最后的結果……唉！碧煙，你說吧！”
    “是！”碧煙點點頭，輕聲道：“一開始呢，王爺的確是怒氣沖沖，還跟白清寒打了起來，后來王妃就以死相要挾，他們兩人就都怕了，都停了手，一起快來救她！后來他們進了屋子，具體又說了什么事，奴婢因為離得遠，沒聽到，但王妃肯定又說了什么惑人的話，王爺那臉色就好多了！還很驚喜的樣子，但后來那臉又黑下來了，轉身就走了！”
    “這就完了？”顧思瑤原指望能聽到一場精彩的虐殺大戲，沒想到卻聽到這些，不由惱羞成怒，厲聲叫：“你這賤蹄子，都說的什么鬼東西？出了這么大的事，以蕭長安那性子，他怎么可能不生氣？他就算有所忌憚，不敢殺了蘇青鸞，那也總會殺了白清寒吧？”
    “不是說了嘛，是蘇青鸞以死相要挾，王爺才住手的啊！”碧煙委屈道。
    “不可能！”顧思瑤跳腳，“蕭長安怎么會怕她死？他為什么要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就算不殺死白清寒，他也會把那個男人打傷，怎么可能，就這樣住了手？”
    “可事實就是這樣的啊！”碧煙苦著臉，“奴婢在旁瞧得真真的！半點不敢隱瞞啊！”
    “那你可聽到他們說什么了？”顧思瑤又問。
    “這……這可沒聽到！”碧煙縮縮頭，“她身邊又來了一個侍女，叫如畫的，武功高強，別說近前，我就是隔著十幾米待著，都能被她看到趕走！瑤姑娘，以后，您別讓我干這差事了吧，王妃她不信任我！根本就不讓我靠前，連廚房也不讓我進！我就只負責掃掃外院，除除雜草之類的粗活兒！我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來！”
    “就知道是你沒用！”顧思瑤輕哧一聲，“你要是個伶俐的，又怎么會讓她瞧出來？早就混成她的心腹了！”
    “是，奴婢的確蠢笨！”碧煙訕笑，“那以后，奴婢就不再去打探這些事了！她們都防賊似的防著我，奴婢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得委實可憐！”
    “蠢貨！”顧思瑤唾了一口，“滾吧！”
    “瑤姑娘，您這回的那什么……”碧煙腆著臉笑，“奴婢這一次次的給您傳信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允好的碎銀子……”
    “你還想要銀子？”顧思瑤撇嘴，“你也不瞧瞧自己這樣兒，你值那點兒碎銀子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