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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這群人,一時間,腦子里似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亂鬧!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李如靜見勢不妙,上前一步,厲聲呵叱:“你們這些臣子,一個兩個的,莫非是被這姓白的大夫,施了邪術(shù),亂了心智嗎?他方才對圣上,是何等的猖狂不恭,你們都看不見嗎?他仵逆不尊,此為大罪,你們不去追究這惡民觸犯龍顏之罪,卻莫名其妙的聲討起定北王來,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你們這是被人集體施了邪術(shù),下了降頭嗎?”李如海亦嘶聲叫,“我們圣上,大蕭國主,被一個草民如此羞辱,你們這些做人臣子的,是想要裝聾作啞嗎?”
“就是就是!”此時孫國柱身后那群人,也終于找到機會說話了,“就算你們對孫大人有什么不滿,也要稍微忍一忍,身為臣子,圣上的事,才是最一重要,不是嗎?你們怎可讓一個鄉(xiāng)野游醫(yī),凌駕于圣上之上?”
“鄉(xiāng)野游醫(yī)?”蘇青鸞呵呵笑著看向那個姓何的大臣,“好吧,我們是鄉(xiāng)野游醫(yī)!我們這樣的身份,自然不配為大人這等尊貴的人瞧病,大師兄,何老爺那邊的藥,你可以讓五師兄停了!”
“啊?”何隆聽得一臉茫然,“什么五師兄?什么意思?你們憑什么停我們家老爺子的藥?”
“就憑給你瞧病的那個人,他是云谷弟子!”白九歌冷冷回。
“可是,他不是京中溢春堂的?”何隆呆呆問。
“師父桃李滿天下,云谷弟子,遍布四方!而我云谷所制之藥,更是遍布天下各大藥房!”蘇青鸞傲然道,“所以,何大人日后一定要小心了,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千萬不要得病!否則,我怕,你找不到人給你瞧病!”
“找不到人瞧病?”李如靜輕哧,“明王妃好大的口氣啊!我們宮中的太醫(yī),你當都是擺設(shè)嗎?你是覺得,沒有你云谷,這天下人得了病,就得眼巴巴等死嗎?”
“皇后娘娘教訓(xùn)得是!”蘇青鸞呵呵笑,“方才,是臣婦妄言了!這宮中太醫(yī),自然不是擺設(shè),太醫(yī)院里集中了大蕭最好的大夫,不知比我云谷弟子,強上多少!自然是瞧不上云谷的那點藥的!”
“當然瞧不上!”李如靜輕哼,“醫(yī)仙什么的,百姓叫著,你們聽聽就行,千萬不要一被夸,就浮得找不著北了!世上哪來的仙人呢?這做徒弟的不懂事,做師父竟也這般自大,就如那井底之蛙,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還以為看到了整個天下,真是幼稚可笑!”
“皇后娘娘教訓(xùn)得是!”白清寒這一回,竟也沒有反駁她,也按著蘇青鸞那樣子道歉認錯,“我云谷之人,的確是井底之蛙,云谷那些草民制出的草藥,更加不配進入皇家尊貴之地,那么,就都撤出來吧!”
他說完,看向白九歌,道:“聽到了嗎?從今兒起,云谷的藥,再不許任何人帶進皇宮!原來送入的,也都給為師找回來,一點渣渣都不許剩下!聽清楚了嗎?”
“是!”白九歌用力點頭,“徒兒聽清了,師父盡管放心吧!絕不會留下一點點渣,以免褻瀆了皇家圣地!”
“哎,別啊!別啊!”太醫(yī)徐剛東在聽到蘇青鸞的話時,就有點不安了,待聽完白清寒的話,那臉就苦下來了,“谷主,這……這不能撤啊!這撤了可怎么辦啊!谷主,王妃,萬萬不能撤啊!”
“徐則東!”李如靜見他如此,那本就難看的臉,愈發(fā)難看了。
“你什么意思?”她對著徐則東怒吼,“什么叫不能撤?宮里什么時候也用過云谷的藥了?”
“哎喲娘娘!怎么沒用啊!”徐則東苦著臉,“這上到太后和圣上,下到各宮娘娘,甚至是太監(jiān)宮女,大家都在用云谷的藥啊!您不也一直在用嘛!”
“本宮?”李如靜指著自己,“本宮用什么了?本宮什么時候用過云谷的藥?本宮一直用的是太醫(yī)院特制之藥,不是嗎?”
“那就是從云谷買來的!”徐則東回,“不管是回春丸,還是玉顏膏,又或者是舒心丹,那都是云谷的!”
“都是云谷的?”李如靜不敢相信,愣怔了一會兒,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惱怒道:“那就全都撤了去!本宮就不信了,沒有云谷的藥,我們大蕭的人,就不活了!同樣都是藥,同樣都是大夫,云谷制得出來,你們自然也能制出來,不是嗎?”
“這個……”徐則東苦苦臉,忍不住又要撓頭。
“又怎么了?”李如靜見他吞吞吐吐的,不由又惱起來,“徐則東,你該不是想說,這些藥,你們制不出來吧?朝廷花大把的銀子養(yǎng)著你們,難不成,你們都是吃干飯的?沒了云谷的藥,你們就都完蛋了?”
“那倒不至于……”徐則東咕噥著,“就是……那什么……”
“既然不會,那你還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李如靜怒聲斥道。
“沒什么!”徐則東嘆口氣,“回娘娘的話,云谷的藥,我們自然也是制得出來的,只是,這藥物炮制方法不同,藥效也就大打折扣!”
“就拿您那舒心丹來說吧,若是用尋常藥局所制之藥,想要緩解您心絞痛的癥狀,那可能就需要多上三四倍的時間!”
“就是說,您原本犯病時,服藥后一刻鐘就緩解了,但現(xiàn)在呢,需要大半個時辰,才能不疼!這大半個時辰,雖然說起來也不多,但是呢,在您發(fā)病時,卻顯得至關(guān)重要,您想啊,這一直疼上大半個時辰,身體會不會出現(xiàn)其他的惡性反應(yīng)就難說的很了!”
“您服用的舒心丹是這樣,那其他的藥,也是這樣了!就是在這個效用上,會有很大差別!”
“其實要說別的方面的藥,比如玉顏膏這種藥,效果慢一點,也無妨了,可類似舒心丹這種藥,早緩解一瞬,可能就會救下一個人的命,跟死神賽跑,那爭的就是一瞬之機啊!白谷主在這方面的建樹,就頗為驚人,這也是云谷的藥特別珍貴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