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為空間內特殊的環境才對他不可逆轉的眼傷起了作用?
為了證實這個猜測,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連忙舉起燭臺往李玄策眼前湊了湊。
可惜這燭火不能靠近李玄策眼睛太近,他眼底的情況也只能看個大概。
這個時代沒有手電筒,也沒有聚光燈,唯一可利用的光源就是太陽。
只有等明天正午光線最足的時候再仔細檢查。
如果說真的是因為空間的特殊環境,才對他的眼傷起了修復作用,難道她要對李玄策坦白空間的事情嗎。
李玄策這一夜睡得很輕松,終于將自己完全地交給了對方,他心里是踏實滿足的。
反而是花香心事重重,一夜都沒怎么睡,翻來覆去地想著到底要不要跟李玄策坦白自己空間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開眼的緣故,本來一直陰翳多日的天氣,在夫妻倆人敲定治療眼睛的第二日,難得的一大晴天!
花香吩咐墨兒在院子采光好的地方,準備椅子,她要給李玄策診治眼睛。
消息很快在王府里分散開,珍珠和碧玉聞言更是馬不停蹄地跑了過來。
花香攙扶著李玄策出來的時候,驚愕地發現,屋子外面或刻意,或是無意地聚集了許多人。
珍珠和碧玉更是沖到了最前排,就站在門口的位置,一雙雙眼含著探究猛往屋子里瞅。
李玄策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愣愣地射向他的身上臉上。
這還是李玄策回府以來,第一次臉上沒有那塊礙事的黑綢布,清清爽爽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比起當初離家之時,李玄策的五官多了幾分滄桑和老練,這讓他渾身上下的氣質更加成熟英挺。
除了花香,其他人心底里同時都在感嘆,這么好看的人,可惜那雙眼睛看著空洞無神。
徐管事更是紅了眼眶。
珍珠最近人逢喜事春風得意,看見誰都是高人一等。
她走上去,柔媚道:“王爺,讓奴婢攙扶您吧!”
李玄策興許是高興,興許是緊張,反正他這次沒有板著臉拒絕。
珍珠欣喜若狂,還不忘對自己的兩個情敵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花香跟在身后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嘲笑。
今日的光線確實很好,李玄策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花香很快就檢查完畢。
珍珠立刻湊上去問,“怎么樣,王爺的眼睛能治好吧!”花香的表情實在讓人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徐管事拿不懂事的眼神瞪了一眼珍珠。
花香淡淡道:“王爺的眼睛受傷時間太長了,治療起來并不是那么簡單。”
她說得含糊不清,也是實話,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張揚,最好是不讓王府以外的人知道。
碧玉這回既沒有靠近王爺的機會,也沒跟王爺說上話,加上珍珠最近的勢頭明顯超過她。
這讓她感覺自己陷入了嚴重的危機,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李玄策面前刷存在感。
只可惜她的段數太低,明顯不夠看,開口就質疑道:“那些御醫都沒辦法,你一個鄉下來的土郎中有什么辦法!”她的本意是想打壓花香。
可自己嘴笨,說話不經大腦,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反正治不好,你瞎折騰什么。
話一出口,碧玉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猛地去看李玄策。
果然見對方滿臉寒霜,從前他敷著綢,那份寒意跟著也被弱化了幾分。
此刻碧玉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寒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惶然道:“王爺,奴、奴婢不知道怎么了,奴婢無心之失,請王爺不要怪罪!”
李玄策冷哼了一聲,嚇得她幾欲發抖,然后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珍珠。
珍珠上前盈盈一拜道:“王爺,碧玉說話口無遮攔,您不要往心里去!”碧玉感激地看了一眼多年相伴的好姐妹。
還沒等她松下一口氣,珍珠又補了一句,“她平日雖然也老是抱怨王妃的不是,但是心思單純真的沒有惡意!”
碧玉只覺得兩眼一花,她驚恐地抬頭,眼中爬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同時她也想起自己挨完板子沒多久,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珍珠因為去送衣服遭遇冷落跟自己抱怨的事。
那時候她心里替這個姐妹委屈,憤然說了幾句氣話,可若不是珍珠去找自己,她哪里會想到說那些話?
珍珠的這句話,顯然引起李玄策的興趣,他不悅挑眉道:“她還敢在背后議論王妃?”
珍珠臉上出現憤慨之色,好像那件事情她根本沒有參與一樣,“碧玉還說,王妃就是仗著肚子里的…才敢在王爺面前耀武揚威!”
碧玉眼中的震驚褪去,被恐懼填滿,“沒有、我沒有、王爺是珍珠……”她的話還沒出口,墨兒已經上去狠狠賞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李玄策怒極反笑道:“還有呢!”
“她還說、還說王妃懷著身孕不算本事,要生下來才算本事!”
這句話已經隱含了構陷和敵意,碧玉臉上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再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奮力爬起朝著珍珠撲過去,那眼神好像是想活活咬死這個她曾經掏心掏肺對待過的好姐妹。
“珍珠,你個賤人,枉我把你當作多年的好姐妹,你卻如此害我,你這個賤人……”
李玄策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聽得人頭皮發麻,“如此說來,你承認珍珠指認你的話是事實了?”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花香和腹中的孩子,即便是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允許存在,此刻已然對碧玉起了殺心。
碧玉滿臉淚痕,大腦一片空白,她目光轉了一圈,忽然朝著花香跪了下去,“王妃,奴婢口不擇言,是我不對,求你、求放過我……”
珍珠的做法令她遍體生寒,李玄策雖然一直顧忌著故去的德妃,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但她時刻謹記李玄策火爆狠辣的脾氣,一旦惹怒了他,怕是自己會在這王府中尸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