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反應慢半拍,消化了一會兒才搞懂事情的始末,“你是說?明公子來了太子府,那你伺候的客人豈不就是明公子!”
墨兒嫌棄地瞪她一眼,“不然呢,你干嘛這么興奮,至于嗎?”
春花這個時候也忙完手上的活,還未走近,便聽到兩人在討論府中的客人,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興奮,畢竟明月夜是她們的舊主,還是個擁有讓人過目難忘的俊俏郎君。
眼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春花,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前廳見見明公子!”
春花也正有此意,連連點頭,“好!”
兩個丫鬟興奮不已,旁若無人地商量著。
墨兒卻板著臉孔冷冷道:“不許去!”
拉著手已經走到門口的兩人,疑惑地回頭,“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明月夜狼子野心,名義上是來看望咱們太子殿下,可實際上呢,茶水都連著伺候了三趟,他那一雙眼始終是盯在娘娘臉上,你們要是去,就對不起咱們太子殿下!”
春花不死心,“我們就遠遠地看一眼,就一眼行么!”
“有什么好看的,他長得俊俏,咱們家太子殿下也不比他差!”
墨兒鮮少在兩人面前板起臉孔,可一旦嚴肅起來,那種壓迫感倒還有幾分像花香,讓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春花秋月瑟縮著被這氣勢嚇得不敢說話。
“不行,你們不要忘了,現在你們的主子是娘娘和殿下,就算見了明公子,也要做到對面不相識,將他當作府里普通的客人便是!”
春花和秋月似懂非懂地點頭,“知道了!”
墨兒臉色這才緩和一些,“行了,你們繼續干活去吧,前廳就不要去摻和了!”
……
花香呷了一口茶淡然開口,“聽說,你最近跟康王走得比較近!”
明月夜泰然自若,風輕云淡的道:“同在京中,康王熱情好客,所以難免走的近一些!”
“那你何時回鳳陽赴任!”
“鳳陽縣令一職已經有了合適的替補,太子殿下罷了我的官,我不過是閑云野鶴罷了!”
花香心里一驚,“什么?殿下罷了你官職,什么時候得事!”
明月夜嘴角勾起一抹急不可查的自嘲笑意,輕輕吹了吹茶盞里浮沫,并未開口。
花香忽然靈光一閃,“莫不是琰兒滿月宴前后的事?”
意識到這一點,心中對他的愧疚感又加深了一分,“你不該替我說話的,累的你丟了官職!”
“無妨,康王殿下雖然比不上太子,但待人寬厚,跟著他想必也不會太差!”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明月夜適時起身道:“你不必對此感到愧疚,這是我和殿下兩個人的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明大哥…你這樣說,讓我更加無地自容……”
明月夜走上前,拍了拍花香的肩膀以示安撫,正待說什么,墨兒忽然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笑意盈盈道:“明公子,還沒嘗過府上的綠豆糕,這是新來的丫鬟做的,你今天來得巧,正好嘗嘗!”
明月夜的手從花香肩膀上抽了回來,無奈笑笑,“墨兒姑娘還真是貼心!不過本公子不喜食甜,恐怕要辜負姑娘的一片心意了。”
說完后,不等墨兒回話,沖著花香行了一禮,“太子妃,告辭!”
墨兒沖著走遠的白色背影皺了皺鼻子,哼,算你識趣!
而后自滿的道:“娘娘,我看他啊,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還挺識趣!”
花香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墨兒搖頭,眉間卻攏上一抹深深的擔憂之色。
對于墨兒的調皮,明月夜也只是無奈一笑,穿過抄手,盡頭處一襲藍衣的常楓,正跟什么人說這話。
那人隱蔽在墻后,看不到身形,只聽到聲音依稀是個男子。
常楓警覺地發現明月夜正朝著這邊走來,轉身朝向明月夜,抱拳施禮,“明公子!”眼神中帶著隱藏的警惕。
明月夜在心里冷笑,李玄策忽然受傷昏迷并未在他的預料之內,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意外之喜。
至于明芊芊的死活,他也根本不在意。
走近后,好奇地朝著墻后看了一眼,只可惜什么也沒看見,面露關心道:“太子殿下有太子妃照顧,恢復得很好,太子醒了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咱在樹后的小江,聽見這個聲音渾身一震,好似勾起巨大的痛苦回憶,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常楓聞言臉色并不好看,僵硬的點點頭目送其離開。
回過神來,才對月亮門后的小江喊道:“小江,走了,不是說要去找太子妃嗎?”
可一連喊了好幾聲,卻不見小江的回應。
常楓心里感到奇怪,立刻朝著兩人來時的方向尋找,來來回回找了兩遍,最后才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發現蹲在地上的小江。
眼前的一幕讓,觸不及防讓他心中一緊。
只見小江無助又害怕的抱著腦袋,縮在一個角落中面露痛苦。
“小江!”常楓一個箭步沖上去。
卻被小江下意識的躲開,“不要!不要過來!”
“是我!小江!我是常大哥啊!你怎么了?告訴我好不好!”看著小江這害怕恐懼的樣子,自己卻幫不上忙,常楓一時也亂了陣腳。
小江忽然嘶吼一聲,從地上暴起,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尖銳的石頭,朝著常楓攻擊過來。
常楓居然傻傻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閃。
眼見那塊石頭要砸中常楓的腦門,忽然從天而降一抹灰色的身影。
伸指在小江腦門一點,小江頓時昏了過去。
待到常楓看清來人后,不由得心中大喜,“師傅!”
……
一覽芳華內,明月夜走后,花香臉色凝重起來,就連他也被拉到康王陣營了。
他,也只是冰上一角罷了。
李玄策不能再繼續昏迷下去了,否則真的要出事了。
內室中,床榻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男人。
眉目俊朗,相貌不凡。
花香將孩子抱來,賭氣般地放在李玄策胸口。
天氣逐漸變暖,琰兒身上厚重的棉服褪去,四肢越發顯得靈活,趴在李玄策胸口很是不安分,嘴角掛著晶瑩的涎水,在李玄策寬大的胸膛上好奇地來回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