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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似乎老熟人

    第十六章似乎老熟人
    呃,俞千二?
    這名字聽著怎么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過?
    哦,錯了,串臺了……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一臉驚恐地望著這個睡在地上的侏儒老頭兒,發(fā)現(xiàn)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來,然后像僵尸一眼,連彎腰的動作都沒有,就直接站了起來。
    他一臉不耐煩地望著我,氣呼呼地說道:“你娘咧,我在外面豎了一個牌子,寫著‘俞千二到此一游,閑人免入’,你是沒看到?”
    我:“呃……沒看到。”
    他伸了一個懶腰,打量了我一眼,瞧見我身上的衣服,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說小子,外面什么年歲了?
    我有些猶豫,說這個啊,前輩,我也是剛來你們這個地方,對你們這兒計算年份的事情,不是很熟悉……
    俞千二翻了一個白眼,說我擦你妹的,我說你來的那個地方,就是我們來的那個地方,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我記得我進(jìn)來的時候,日本人剛剛投降,何應(yīng)欽去談的判,媽的,那個時候我在想,如果屈老大能夠活到那天該多好――我艸,又傷春悲秋了,趕緊說啊,外面什么年歲了?
    呃?
    從對方口中說出那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詞眼,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面前的這個侏儒老頭兒,居然跟我一樣,都是外面進(jìn)來的。
    不過與我不同的是,他在這兒,已經(jīng)不知道待了多少年。
    等等,我想一下啊,他進(jìn)來是1945年,按照這兒的三倍流速,外面差不多七十年,他豈不是在這兒待了兩百多年了?
    我的天,這是一個怎么樣的老妖怪啊?
    我的臉色陰晴不定,而那侏儒老頭兒也終于不耐煩了,沖到了我的跟前來,手一揮,我突然間就感覺到雙腿一緊,往下一望,卻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的雙腿居然被無數(shù)堅韌的藤蔓給緊緊纏住,讓我挪動不得。
    眼看著對方就要下狠手了,我慌忙擺手說道:“等等,等等……有話好說,我是在你后面七十年進(jìn)來的。”
    俞千二雙眼一瞪,一臉驚駭?shù)卣f道:“我擦咧,居然過了這么久?等等,榮我算一下啊,外面七十年,我這里豈不是……一百、呃,不對,一百五?還是不對,七十乘以三,是多少來著?”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兩百一。”
    啪!
    俞千二猛然一拍手掌,說對,就是兩百一,小伙子你可以啊,這么復(fù)雜的問題你居然都能夠一下子算出來,很不錯啊,讀過中學(xué)吧?
    我的臉完全黑了――大爺,三七二十一,這么簡單的算術(shù)題,怎么叫做復(fù)雜啊?
    你讓那些整天頭疼微積分和概率統(tǒng)計的同學(xué)們情何以堪?
    呃……
    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奉承地說道:“您老真是長命百歲哈?”
    俞千二伸了一個懶腰,說你這是咒我,實話跟你講吧,這個地方的環(huán)境、空氣和元素構(gòu)成,跟我們那疙瘩完全不一樣,只要是不作死,隨隨便便活過一兩百歲,跟玩兒一樣。不過說實話,有好久沒有見到從家鄉(xiāng)來的人了,上一次瞧見,還是一個小女孩兒……
    我心中一動,說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應(yīng)該姓洛。
    俞千二一愣,說你怎么知道的?
    我說她叫做洛飛雨,是天王左使王新鑒的外孫女,對不對?
    俞千二雙眼瞪得滾圓,說我艸,你小子狄仁杰投胎的?
    我苦笑,說我是她送過來的。
    俞千二哈哈大笑,說哎喲,我就知道她不會騙我的,小姑娘真特么守信,居然還是找人過來了,對了,東西你帶了沒有?
    我愣住了,怎么,洛飛雨跟著老頭兒還有約定?
    什么約定?
    為什么她一個字都沒有跟我提起?
    呃,估計洛飛雨早就將這老頭給忘記了吧,所以才會如此,只字不提――想到這里,我恨不得給自己扇兩耳光,沒事我去攀什么關(guān)系,弄巧成拙了不是?
    我苦笑著說道:“前輩,我這次過來,有點兒亂,事情很多,有點兒弄混了,洛飛雨答應(yīng)你什么來著?”
    俞千二一聽,瞪著我說道:“小子,你不會告訴我,說那天王增玉功沒拿來吧?”
    天王增玉功?
    我苦笑著搖頭,說前輩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聽過什么天王增玉功,也沒有受托給你帶過來――實際上我跟洛飛雨也不是很熟,這是見過兩次面……
    啊!
    俞千二一聲怒吼,憤怒地舉起了拳頭來,大聲罵道:“八格牙路、娘希匹的,我就覺得不可能,那天王增玉功是她外公的看家法門,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我嘛?虧老子還傻乎乎地信了她,還幫她去谷底深處找靈藥,真的是愚蠢啊……愚蠢!”
    他像個小孩兒一樣蹦來蹦去,破口大罵著,瞧見他激動的神情,我的心中忐忑,生怕他對我下手,慌忙說道:“前輩,我,我……”
    俞千二陡然扭過頭來,盯著我,過了許久,然后說道:“你是怎么來到這兒的?”
    我小心翼翼地說道:“她告訴我,說來到這里可以變得強(qiáng)大,我就過來了――前輩,我跟她真的不熟,只是見過兩次面……”
    就在我以為對方準(zhǔn)備翻臉的時候,沒想到俞千二拍了拍我的大腿,一副熱情的模樣,說道:“唉,我就知道,你特么的也是個被人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可憐蟲兒。媽的,看到你這倒霉樣子,我就覺得不冤枉了,小丫頭大小就機(jī)靈,見人就騙――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娘們兒?”
    他拍我腿的時候,那捆束我的藤蔓居然消退了,而我則被他帶到了樹洞深處去。
    我不知道這老爺子到底想要干嘛,只有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問題,說這個啊,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俞千二一臉好奇地說道:“是么?我那里有點兒酒,猴子釀的,他們叫做猴兒酒,酸不拉幾的,不過還算不難喝。走,難得遇到老鄉(xiāng),咱爺倆喝兩杯。”
    我瞧見他這般熱情,心中越發(fā)忐忑,想著這位也不會是想要把我給迷暈,然后把我大卸八塊吧?
    不過瞧見對方的修為,絕對是妥妥地壓著我,我也不敢有半點兒非分之想,只有硬著頭皮過去。
    我跟著俞千二,一路走,繞過了簡易的樹梯,來到一個掏空的房間里來。
    這房間很干凈,還額外開了一個窗戶,能夠瞧見外面的東西,里面的家具很簡單,一個床榻,還有幾個小桌子,顯得十分精致。
    俞千二讓我坐在蒲團(tuán)上面,走到角落里去拿酒。
    我心中一動,從乾坤囊中摸出了兩瓶紅星二鍋頭來,這是我乾坤囊里面有限的白酒,52度的,我當(dāng)初往里面塞,想著是緊急的時候,可以用來當(dāng)酒精消毒。
    我擺在了桌子上,俞千二抱著一個粗糙的壇子過來,瞧見桌子上面透明瓶子的二鍋頭,兩眼頓時就發(fā)光了。
    他將自己的酒壇子往旁邊一擱,沖著我問道:“白酒?”
    我點頭,說孝敬您老的。
    他左右一看,說沒看到你剛才帶著啊,怎么變出來的?
    我沒有肯講乾坤袋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說都是手藝人,肯定還是有點兒手段的,您說是不是?
    俞千二沒有再管,而是擰開了瓶蓋子,使勁兒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大聲稱贊道:“我擦,這才是真正的酒嘛,我這邊的,根本就是尿……”
    我瞧見他一臉嘴饞的樣子,說道:“要不晚輩給你先嘗一下?”
    他搖頭,說不用,這世間除了洛十八那個家伙,還沒有人能夠毒得倒我……
    說罷,他將桌子上面兩個粗瓷碗給擺好,給自己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給我倒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我瞧出了他的心思,趕忙攔住,說別,晚輩不會喝酒,倒是對您的那猴兒酒,有點兒想法。
    他毫不客氣地把那酒壇子推到了我的跟前來,說這酒雖然味道不好,不過我放了不少好東西在里面,挺補(bǔ)的,你喜歡就多喝點。
    我給自己碗中倒?jié)M,發(fā)現(xiàn)這酒液渾濁,呈現(xiàn)出微微的紅色,聞了一下,酸甜酸甜的。
    對方有千百種手段害我,不至于在酒中下毒。
    再說了,即便是有毒,我有聚血蠱在,又不會怕。
    于是我沒有任何猶豫,舉起杯子,對這老頭兒說道:“前輩,陸言初來乍到,敬你一杯。”
    我一口飲盡,感覺這酒有點兒像是醪糟甜酒,不過還是有一股勁兒在喉嚨里回繞著,其實挺好喝的,而俞千二瞧見我這般豪爽,也來了興致,哈哈大笑,喝了一大口白酒,辣得直吸氣。
    他舍得不一口喝干,小口小口地飲著,然后問我外面世界的變化。
    我事無巨細(xì)地跟他解釋著,說起了解放戰(zhàn)爭,說起了新中國,迷茫中的摸索,改革開放,奧運會,說起了屹立于民族之林的中國人……
    我說了很多,俞千二一口一口地飲著,拍腿大笑,說你小子就是比姓洛的丫頭懂得多,什么都知道。
    我嘿嘿一笑,說我就是一普通人,紅旗下、新社會的孩子……
    俞千二將碗里最后的一口酒液喝盡,突然間,臉色卻是一變,變得有幾分寒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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