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簡單的法子,產生的效果越好。
正如外界猜測的那樣,此時的裘風云,看向李長生的目光里,橫挑鼻子豎挑眼,百般不順。
兩人上來便咄咄逼人,假若沒有商量好,就說明他們對李長生恨到刻骨銘心。
“李大哥。”輕輕喚一聲,白思怡緊張地抓住男子的大手。
“年輕人生性幽默風趣,喜歡開玩笑,裘大師不要誤會。”見情勢不對,白凡打哈哈走過來,想打圓場。
讓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裘風云看也不看白凡,不給一絲好臉色,“哼,家業都敗掉了,你算什么東西,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話說的很不給面子。
白凡的笑容僵在原地,本想著緩解氣氛,誰料對面繼續惡語相向。
并且還打人打臉,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
“媽的!”
老話講伸手不打笑臉人,白凡內心憤懣無比,氣的血色沖腦。
“年輕人,不要把無知當有趣,不要拿狂妄當個性,你憑什么說老夫的法器是假的,嗯?”
凡是眼睛沒有瞎的人,都能看出來,裘風云是強勢發難。
宴會廳的氣氛,由寒涼轉為冰冷,其中還夾雜著刺鼻的硫磺味。
局勢微妙,所有人靜觀其變,想看兩人斗法。
“怎么,玩不起啊?”李長生沒有被對手的氣勢壓倒。
小場面,他還罩得住。
往前走兩步,把白凡拉回身后,他嘲笑道:“剛才明明是你叫我說,我實話實說,你又不高興,是不是玩不起?”
“玩不起但說無妨,別當了女表子又立牌坊,那樣只會叫人感覺惡心,惡心!”
最后一個詞,他著重強調,尾音拉長。
你算個什么東西,倚老賣老。
當場被噎個半死,裘風云面色鐵青,沒有料到現在的年輕人這樣野,就如吃了熊心豹子膽。
當他面,還在放肆挑釁。
半分面子不給!
“你放肆!”
“你大膽!裘大師過手的法器,不知有成百上千件,從未出過事,你說這串念珠是假的,你他媽敢說念珠是假的??”
牛高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與其說忠心護主,倒不如說全力拱火。
附近有人暗中豎起大拇指,大呼牛皮。
這李長生年紀輕輕,卻是膽大包天的主,直接硬剛老牌大師風云散人。
兩人的矛盾,越結越深。
“你很好,很好!”
怒極反笑的裘風云,眼里帶著狠色,露出猙獰的獠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來我不得不為民除害,懲治你這種妖言惑眾的刁民了。”
“手下留情!”
白凡大喊一聲,還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裘大師你有話好說,凡事可以商量。”
面帶兇戾的裘風云,哪里聽得進,“滾一邊去,不走老子連你一塊收拾!”
呵呵!
緩緩撥開白凡,李長生哂笑幾聲,“這個故事教訓我們在這邪惡的世界上,光做好人是不夠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沒錯,李大哥說的對,你手上的念珠就是假的。”這時,站在李長生身旁的白思怡突然忍不住抱怨。
兩人的話在空蕩安靜的宴會廳中,久久回蕩不散。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李長生和驕傲的白思怡,露出惋惜的眼神。
年輕人就是脾氣暴躁,太沖了。
大家懷疑裘風云手中的念珠是假貨,至多心里想想,但卻沒人敢當面戳穿。
猶如皇帝的新衣,你知道是一回事,拆穿又是一回事。
沒人會傻乎乎跳出來點破真相。
因為敢說出實情,必然會遭到裘風云的瘋狂報復,后果很嚴重。
“嘿嘿,鬧吧鬧吧。”牛高笑起來很開心,他知道這下雙方再無回轉的余地。
以裘風云的行事風格,這個李長生,包括那個蠢女人都得被狠狠懲罰。
甚至于,會死!
大師不可辱,辱之者死。
“多嬌嫩的一朵花,可惜了。”
“這就是年輕人成長過程中必須付出的代價。”眼睜睜看著白思怡香消玉殞,大家莫不憐香惜玉。
“你們既然說我的念珠是假貨,那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法器!”
裘風云大喝一聲,心意已決。
嘴里念念有詞,他單手結印。
呼呼,手串突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黃色光芒,隨后灑下柔和的光線。
異象突生,宴會廳里一片震動。
“我靠,裘風云要施展神威了!”有人驚呼,嘆為觀止。
“厲害。”
漸漸的,黃色的光芒灑在眾人身上,籠罩整個會場。
大伙似乎覺得有一只無形的手柔柔拂過,身體受到某種非正常自然力量的召喚,難以動彈。
而裘風云則長發白須飄起,衣衫獵獵作響,嘴里念念有詞,傳到每個人的耳朵。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我聽到了佛家的六字真言。”顧掌柜心神搖曳,有無數的震撼。
“聽說你會操控人的意識,那么我就來告訴你,什么叫真正的法!”
十分奇怪的是,裘風云嘴里說的話,與梵音入耳沒有分毫沖突。
兩種聲音同時存在,潛入每個人的心底深處。
他的目光落在李長生的身上,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小小年紀也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敢說我的法器是假的,佛也會動怒。”
呃嗯,白思怡嚇的面無血白。
她很想動,可不知為何,腦子里越發沉重,只聽得一陣陣的梵音洗-腦,內心慢慢變成空白。
張開嘴,只有吚吚嗚嗚的聲。
“你個叼毛,死定了!”牛高喜笑顏開,比喝了一大杯冰鎮可樂還舒坦,過癮。
場內的客人,或多或少受到了干擾。
越是離著李長生近的人,表情呆滯越明顯,沉默不言。
雖然沒有致命傷,可裘風云這一手同樣效果驚人,震懾全場。
“裘大師故意如此,是為了證明李長生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一出手就是絕殺,把先前的場子找了回來。”
就在人群嘆服時,李長生往前一步。
沒事走兩步。
格外的顯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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