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白的睡眠質量向來不好,或深沉夜夢,或淺眠易醒。</br> 睜開眼時,從窗簾縫隙照進天花板上,印有一道窄的光。</br> 他企圖動一動身,卻在所有感官神經蘇醒后,意識到有人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身側,一條腿橫架他胯上。</br> 沈佑白偏頭看下,被子掩著她半張臉,頭發散在床上。</br> 一瞬,夢與現實交疊,辨認不清。</br> 昨晚徐品羽穿得是他的衛衣,寬寬長長遮到臀下,不用穿褲子。</br> 睡了一覺衣服跑到腰上,渾然不覺。</br> 是誰自己睡相很好的。</br> 沈佑白微喘了口氣,清晨有生理反應很正常。</br> 可沒有哪一次,有現在這樣難忍。</br> 因為在夢中和他做愛的人,醒來后,就躺在旁邊。</br> 想把壓在他下身的腿輕輕挪開,手覆上她的大腿就離不開了。</br> 指腹在前,掌心在后的,從她膝蓋開始,往上走。</br> 柔軟的肌膚貼合他的手,很快到了大腿根,他頓了一下,手的方向往外,摸去她的臀。</br> 手指一曲,一展,從內褲下伸進去。</br> 徐品羽不認床,只要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哪都能睡得熟。</br> 她是被癢的漸漸恢復意識,等臀瓣上的手不重地揉捏了下,她一驚,徹底清醒。</br> 沈佑白按住她,聲音低啞,“別動?!?lt;/br> 她愣了愣,大腿下有什么東西抵著。</br> 半響,還是硬的。</br> 徐品羽抬起下巴,看著他,正張開口。</br> “別話!”沈佑白話聲帶著喘息。</br> 她立刻閉上嘴。</br> 隔了幾秒,沈佑白的手從她臀退下,握著她大腿,翻了個身。</br> 將她攬在懷抱里。</br> 徐品羽額頭貼著他的胸骨,一條腿還架在他腰上,所以他勃起的部位,正頂在她下體。</br> 內褲里夾著衛生巾,厚度讓她感覺不出具體的形狀,減少了點旖旎的情欲。</br> 沈佑白啞聲,“你睡吧?!?lt;/br> 她鼻尖擦過他的皮膚,仰頭看他,這樣的情況下,怎么能睡著。</br> 沈佑白喉間一動,抬手遮住她望著自己的眼睛。</br> 當然,徐品羽幾乎每天早晨都遲到,不是沒有原因的。</br> 現在還不到她平時起床的時間,片刻,又睡著了。</br> 她的呼吸均勻、溫熱。</br> 真實。</br> 沈佑白緩緩收緊手臂,下巴擱在她頭上。</br> 如果可以剖開身體,把她藏進去。</br> 徐品羽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br> 活動空間很大,她一下睜開眼,床上不見沈佑白。</br> 她用手肘撐起身來,房間內所有的光亮,都來自開著一些的落地窗。</br> 風吹窗簾微微起伏。</br> 有人在陽臺。</br> 徐品羽掀開被子下床。</br> 她走到落地窗前。</br> 天氣不好,看起來陰沉沉的,還有點濕,像剛下過雨。</br> 沈佑白靠在陽臺,背對著她,肩型線條寬直,很好看。</br> 白色夾克外套,黑色的褲子。</br> 灰藍的煙霧從他那散開。</br> 徐品羽赤腳,所以走近的幾乎沒有聲音。</br> 沈佑白察覺時,不小心被煙氣熏了眼睛。</br> 他用手掌按住一只眼球。</br> 刺激到淚腺分泌,眼睫沾上水。</br> 她卻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拉開。</br> 踮腳,親吻他的左眼。</br> 柔軟的觸感離開。</br> 沈佑白先看到她放下的腳后跟,然后是纖細的小腿,白皙的大腿。</br> 他不想思考。</br> 拉過她吻下去。</br> 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br> 煙掉在地上,彈出些火點。</br> 徐品羽只愣了半秒,就迎合他。</br> 她還沒穿胸罩,隔著衣服,軟得像兩團海綿。</br> 呼吸灼熱。</br> 他手指伸進發間,涼的指尖貼著她的頭皮。</br> 濕熱的舌頭糾纏她。</br> 唾液不斷,快要來不及吞咽。</br> 沈佑白剛抽過煙,嘴里是苦的。</br> 吸煙的人為什么上癮呢。</br> 她不知道。</br> 但是,他口腔里的味道,嘗起來像含著銀杏葉。</br> 徐品羽和媽媽好,隔天上午回家,不敢違約。</br> 保持誠信,才有下次嘛。</br> 她沒讓沈佑白送她到家門口,隔著條馬路向他擺手。</br> 不過,陳秋芽不在家。</br> 徐品羽回房間放下包,拿出干凈的衣褲,到浴室洗澡。</br> 她面對鏡子脫光之后,看見胸上有幾塊暗紅的淤血,頓時撇開視線。</br> 打開水。</br> 花灑噴出熱水來,淋在她身上。</br> 徐品羽就記起昨天晚上,在他家浴室的畫面。</br> 他硬燙的性器在她雙腿的根部摩擦,她下體流出的粘稠血液,掛在來回抽動的柱身上。</br> 讓她的背抵著瓷磚墻,吮吸她的胸,咬她的乳尖。</br> 想起來就是一陣雞皮疙瘩。</br> 徐品羽急忙甩甩頭,快速洗完澡。</br> 擦頭發的時候,她又在想,沈佑白明明看著挺單薄,居然還有腹肌,手臂也是硬邦邦的。</br> 走進花店,徐品羽看到包裝花束的桌上,放著兩袋禮盒。</br> 是冰糖燕窩。</br> 她疑惑的眨眨眼。</br> 陳秋芽的生活范圍,只有花店和家,就連買菜也在家附近,像劃定好的界限。</br> 原因不明,徐品羽從來沒問過。</br> 所以這燕窩,肯定不是她自己買的。</br> 陳秋芽從后間出來。</br> 徐品羽指著桌上的禮盒,“媽媽,這是誰送的?”</br> 陳秋芽愣了一下,尋思不到合適的稱呼,許久,比劃,一位故友。</br> 徐品羽不是喜歡追根究底的性格,所以也沒放在心上。</br> 她拿起桌上的相框。</br> 是一張她和陳秋芽的合照。</br> 應該是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的,怎么跑到桌上來了。</br> 她又給放了回去。</br> 傍晚。</br> 徐品羽到超市照單買了菜。</br> 本來是等陳秋芽回家做晚飯,卻等到她的短信。</br> 有種,又要跑腿的預感。</br> 果不其然。</br> 陳秋芽剛比劃到一半,就被她打斷。</br> 徐品羽又氣又無奈,“送花大叔是不想干了嗎!怎么每天都能漏一份!”</br> 陳秋芽見她的表情可愛,居然笑出來,摸摸她的頭,安慰的比著,辛苦小孩了,我煮紅豆沙等你回來吃。</br> 夜沉的迅速。</br> 車子駛過橋面,江上寒霧漸起。</br> 蔡瑤終于忍不住問他,“你要帶我去哪?”</br> 周崎山笑,“昨天不是沒幫你約到人嘛,今天陳默生日,他會來。”</br> 她睜大眼睛,“你不早,我現在可是素顏!”</br> 他轉過頭來看她,又笑,“沒事,挺好看的。”</br> 蔡瑤愣了愣,眼神有些閃躲,扭頭,看向車窗外。</br> 他們包了酒吧夜場,給陳默辦生日派對。</br> 秦然將要進去時,因為眼熟周崎山家的車。</br> 他站住腳步,等人下車。</br> 沒想到,還有個蔡瑤。</br> 周崎山走上來,“佑白來了嗎?”</br> “我給他打過電話正……”</br> 秦然的話還未完,遠遠地傳來些引擎聲。</br> 于是,他向寬闊的路面望去,抬了抬下巴,“欸,人來了?!?lt;/br> 蔡瑤也隨之轉頭看去。</br> 一輛重型機車,速度極快。</br> 不到十秒,距離他們兩米外停下。</br> 車上的人摘下頭盔。</br> 蔡瑤看著他在夜路車燈中的側臉,忘記眨眼。</br> 沈佑白跨下車。</br> 周崎山俯身在她耳邊,“女生都愛這樣不要命的交通工具是嗎?”</br> 話語聲讓蔡瑤一下回過神。</br> 他搖頭感慨,“還是四個輪的車安全啊?!?lt;/br> 沈佑白走上來和他們擊掌,目光不在她身上停留。</br> 太超出蔡瑤的預料。</br> 她想至少,他會露出厭煩的表情,會句,你怎么也來了。</br> 然而,沈佑白就像不認識她一樣。</br> 完全被忽略了。</br> 周崎山將這些看在眼里,不著痕跡的笑了。</br> 在走入光影溢彩的室內前,他低頭輕聲問,“要放棄嗎?”</br> 蔡瑤咬牙,“不可能!”</br> 她不甘心。</br> 咽不下這口氣。</br> 其實,蔡瑤這個名字,沈佑白知道,挺能折騰的女生。</br> 就連她和周崎山打賭的事,他也知道。</br> 可她的長相……</br> 實話,沒什么印象。</br> 不是他記性不好。</br> 他能記住徐品羽的一切,哪怕是她手臂內側的一顆小痣。</br> 喜歡贈我予白請大家收藏:贈我予白言情888小更新速度最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