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后的林中小道濕滑難行。
可蕭秋雨的腳步卻迅疾如風,好似要將身后那討人厭的家伙徹底甩開。
“誒,你跑那么快干嘛?”秦鵠快步追上,不解道:“誰又惹你了?沒事發這么大火。”
蕭秋雨斜睨他一眼,哼道:“我發火了嗎?我只是想快點找到那什么朱釵,好拿到銀子上路。怎么,舍不得你的情妹妹,想在這多留幾天?”
“情妹妹?”秦鵠一臉茫然。
蕭秋雨:“哼,人家管你叫情哥哥,可不就是你的情妹妹么?”
這都哪跟哪啊?
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
早見識過蕭秋雨的無理取鬧,秦鵠自然不會跟她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他還沒蠢到跟女人講道理。
沉默中,蕭秋雨的腳步卻放緩了不少。
后面的二把刀和岳小靈牽著馬追了上來,不時便和兩人并行。
“秦哥哥,今晚我們要住城里嗎?”
岳小靈說話中,卻是自然而然的挽住了秦鵠的胳膊。
秦鵠渾身一僵,滿是詫異地盯著她。
“怎么了?”岳小靈偏偏頭,似是不能理解他的驚訝。
再看二把刀和蕭秋雨,一個裝沒看見,一個咬牙切齒。
蕭秋雨:“你,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么!?”
岳小靈滿臉天真道:“我都叫他哥哥了,挽個胳膊而已,何必大驚小怪?再說,我等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就你?還江湖兒女?”蕭秋雨不屑冷哼,卻莫名把火撒向了秦鵠:“原以為你還算正派,卻不想還是本性難移!登徒子!”
“喂!關我什么事……”
秦鵠委屈巴巴,他也是‘受害者’好吧。
只是不等他說完,岳小靈就替他辯駁道:“秦哥哥怎么是登徒子了?他對你做過什么嗎?”
“我……”蕭秋雨啞口。
女子名節重若性命,就算秦鵠真對她做了什么,她哪有臉說出來?
這個岳小靈,究竟是沒有常識,還是故意要跟她對著干?
彼時岳小靈又嘟囔道:“沒話說了吧?你這么漂亮,我是男人也肯定忍不住咯。可我聽鐵大俠說,你和秦哥哥一路行來,也沒有過逾越之舉,難道還不能說明秦哥哥的人品?”
“我,他,那是他沒那個機會!”蕭秋雨氣得胸膛起伏不定,看得岳小靈莫名不爽。
岳小靈又捏著腔調道:“你自己都說不是秦哥哥對手了,他若要用強,你明年就是孩兒他娘了。”
“放屁!老娘死也不會……”話到一半,蕭秋雨是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她臉蛋比晚霞還要赤紅幾分,可偏偏這滿肚子火卻無處發泄。
跟岳小靈動手?
她可拉不下臉,免得遭人恥笑。
氣急中,卻是拿岳小靈無可奈何。
“沒話說了?”岳小靈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同時與秦鵠又貼近了幾分,對蕭秋雨狐疑問:“還是說……你其實是吃醋了?”
“哈?”蕭秋雨表情夸張,旋即扶著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吃醋?我吃醋?哈哈哈哈……”
笑聲豪放,驚得鳥群四散。
到后頭,她已直不起腰,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岳小靈撅嘴問:“你笑什么?”
蕭秋雨逐漸平復,再開口又恢復了那慣有的冷漠和不屑。
“我是笑你這小姑娘不知廉恥,自己不愛惜名節也就罷了,還想壞我名聲?呵,老娘羞與爾等為伍,那銀子,老娘不要了!”
說完,她就真的從二把刀手里搶過韁繩,翻身上馬踏著泥水遠去。
“誒,蕭小姐,蕭小姐……”二把刀阻攔不及,只能看著蕭秋雨離開。
他求助般看向秦鵠,后者卻也是無奈聳肩。
這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還是少插手的好,免得引火燒身。
只是蕭秋雨快要消失時,卻又拉住了韁繩。
馬兒打了個轉,秦鵠清楚看到蕭秋雨那充滿憤恨與幽怨的眼神,卻是沖他來的。毣趣閱
秦鵠苦笑,剛想抬手招呼她回來,蕭秋雨便毅然駕馬過了拐角。
“這,真走了?”二把刀一時無措,還有些埋怨秦鵠。
他若早些開口,肯定不會鬧到這一步。
“秦哥哥……我是不是做了壞事呀?”岳小靈也察覺氣氛有些不對,總算露出了愧疚之意。
秦鵠苦笑道:“與你無關。不過……秋雨說得沒錯,女孩子家家的,要注意避嫌。”
說著,他將胳膊抽了出來,只是難免又有了更清晰的觸感。
“憑什么女孩子就得講究這個避諱那個。”岳小靈低著頭語氣憤然而委屈。
秦鵠一時無言。
這個岳小靈跟他認識不到兩個時辰,卻有些過分的親昵。
他倒不覺得是岳小靈有所圖謀,而是她那對于強者的崇拜使然,加上自己怎么也比二把刀俊俏許多,她自然就會有些好感。
至于什么大家閨秀的矜持……
若她真有這東西,估計也不會逃家了。
總而言之,岳小靈心地不壞,只是不諳世事,缺乏常識。
這種性子獨自在外行走,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等幫她找到朱釵,還是問問她家在哪,趁早把她送回去吧……
“鐵大俠,把馬借我一下!”
秦鵠出神間,岳小靈卻繞過他跑到了二把刀身邊。
不由分說翻身上馬后,便朝蕭秋雨離去的方向奔去。
“秦哥哥,我會把蕭姐姐追回來的!你們在小竹林等我!”
小竹林,正是岳小靈發現朱釵丟失的地方。
只是她剛剛還跟蕭秋雨水火不容,怎么一下就……
“這個岳姑娘,倒是比蕭小姐要直率得多。”
秦鵠不解中,就聽到旁邊二把刀兀自感嘆。
岳小靈比蕭秋雨直率?
開什么玩笑!
就蕭秋雨那大咧咧的火爆性子,割了胸前幾兩肉那就是個活脫脫的悍匪。
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比她還直率?
秦鵠搖著頭似不太認可,卻也沒與二把刀爭論,只問道:“鐵大哥,剛剛岳小靈和你在那破廟里,究竟說了些什么?”
“哦,也沒問什么。”二把刀如實道:“就是問你與蕭秋雨是不是俠侶……然后就是你這個秦哥哥芳年幾許,可曾婚配,有沒有意中人之類的。”
秦鵠滿臉黑線,忽的覺得有些惡寒。
他發現二把刀可能沒有說錯,這個岳小靈在某種意義上,比蕭秋雨要直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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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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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