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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綰綰覺得李昊哲的腦子抽了。
    暮川見她一個人坐在床上不動了，松了口氣，拿了衣服去洗澡。
    而陳綰綰又氣的給盛繡打了電話，她就不信了，難不成盛繡的腦子也這么不靈光了？結果她打過去，卻聽盛繡道：“我已經把巴干達趕出去了，他今晚滾去阿哲府上睡去了，他們翁婿倆根本沒有提前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今天知道的時候，只覺得晴
    天霹靂！皇后啊，你可千萬不要懂了胎氣，今晚先讓他倆反思反思，明天我再想想對策。”
    等暮川洗了澡出來，陳綰綰望著他：“你干嘛要同意？”
    “他已經當著群臣的面，毛遂自薦了不下五次了，”暮川看向陳綰綰，滿是無奈：“你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吧，都說了我跟鳳三會看著他了，橫豎出不了大事。”
    陳綰綰：“他居然說鳳三怕他光芒掩蓋了自己，才會拒絕他做首輔協理，他的思維還停留在官場進化的初級階段，進去之后還不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暮川：“你現在說，他聽嗎？”
    陳綰綰：“那也要說啊！”
    暮川：“說一萬次，都不如讓他摔一次管用！”
    陳綰綰：“那就說兩萬次，總比讓他摔著好！”
    暮川也煩躁了起來，口吻不大好的脫口而出道：“他摔著是他活該！是他自找的！難道不是嗎！
    綰綰，我都說了很多遍了，讓你不要再管了！
    我跟鳳三會看著他的，他現在就像個任性的孩子，非要摔跟頭才能知道此路不通，你為什么非要跟我杠？
    你到底要我怎么說？
    我當著那么多人面一次次地拒絕了他，他還是不停地提出來，我要是再拒絕，打的是你的臉！
    要不是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他是你表哥的份上，我會這么縱容他嗎？
    他自己非要這樣，那就隨他去！
    只要不給他高位以及權限，他就犯不了殺頭的罪，那就不怕什么！
    你到底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鳳三？
    他現在眼比天高、心浮氣躁、滿腦子想著如何取代鳳三才好呢，鳳三心里根本不怕他，只是覺得他像個燙手的山芋，怕處理不好在你面前不好交代！
    你以為阿哲缺的是一個能把他叫醒的人嗎！
    他現在缺的明明就是一個教訓！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冷靜一點，先好好安胎？
    我這幾個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在忙著新政改革的事情，好不容易今天想睡個好覺，你非要因為這件事情跟我鬧？”
    相識以來，這是暮川第一次沖著陳綰綰發這么大脾氣。
    還是她懷孕的時候。
    陳綰綰眼眶微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道：“那，你早點睡吧。”
    暮川長出一口氣，心中也有懊惱與愧疚，上前擁住她柔聲哄著：“對不起，我有點暴躁了，沒有下次了，對不起。”
    翌日。
    驍王府。
    巴干達雖然被盛繡從將軍府趕了出來，但是他在女兒女婿這里住的特別舒服。
    昨晚他還陪著李斌一起喝了點小酒。
    清晨薄霧散盡，管家將早餐安置在府內精巧的涼亭之下。
    眾人在涼亭中，一邊吃，一邊聊，相談甚歡。
    雖然李斌從頭到尾只照顧良策，這一切被巴干達看在眼里，但是不妨礙巴干達表面上與其維持和諧，他自己把素貞摟在懷里，讓素貞坐在他腿上，親手喂素貞。
    吃了早飯，翁婿倆上了車，一同前往宮中開早會。
    巴干達叮囑巴真：“沒事就帶著素貞多去你母親那邊坐坐，你母親喜歡女娃娃。”
    他一個勁對著巴真眨眼間，言外之意，也有讓巴真多去說說他好話，讓他晚上能回將軍府睡覺的意思。
    巴真忍俊不禁：“知道了。”
    送走了他們，巴真牽著素貞的手，望著良策：“良策，媽媽要去找外婆，你去嗎？”
    良策摟著李斌，賴在他懷里不出來：“不去！爺爺今天帶我去公司！”
    巴真貼心地給他們爺孫倆準備了食盒，派了車跟司機，還有府兵一路保護，把他倆送走了，她才帶著素貞去隔壁的將軍府。
    雖說一早上也沒做什么，心里卻覺得真是累。
    進了將軍府，就聽見幾個庶出的姐妹在說話，她們都把各自的夫君帶來了。巴干達夫婦離開三年，如今回來，這幾位也想念父親，婆家也催的緊，得知巴干達夫婦如今立了大功，巴不得她們多回幾次娘家搞好關系，便都讓她們帶著禮物
    回來了。
    巴真走了一半，就停下了，轉過身抱著素貞往回走。
    她現在只想清靜清靜。
    難得王府沒人了，她還是帶著素貞回王府吧。
    巴真叮囑門衛：“別說我來過。”
    門衛：“是。”
    回了臥室，巴真難得想泡個澡，便帶著女兒一起躺在溫暖的大浴缸里。
    素貞笑的開心，在水里玩著泡泡笑：“要是每天爺爺跟爸爸，還有哥哥都不在家里就好了，我就喜歡家里只有我跟媽媽在！”
    素貞的話，讓巴真忍不住心疼。
    巴真望著女兒稚氣的小臉，微笑著道：“且再等等，等你長大了，就好了。”素貞看著巴真，好奇地問：“媽媽，為什么大哥不理我？我好幾次去宮里，見到大哥，我一上前，他就跑了，好像根本不想跟我一起玩。大哥跟良策一樣，都不喜
    歡我，是不是？”
    巴真心疼地說著：“不是，是他太小，忘記了。等你們長大了，都會好的。”
    素貞似懂非懂，安靜地玩起水來。
    而今日宮中的早會，卻完全轉變了模樣。
    群臣來到之后，才發現，第一排多出幾個空位，像模像樣地擺著幾杯熱牛奶，余下的都是根據過往座位的順序，擺上了各位大人愛喝的茶點。
    眾人正在納悶，就見一串小不點穿著國子監的校服，昂首挺胸地進來了。暮川也跟著進來，并且為他們保駕護航道：“這都是國子監天子班的學生們，應太傅所言，今日起，天子班的學生將旁聽每日的早會，做到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
    關心，培養他們少年強則國強的責任感。”
    聞言，全場鼓掌，歡迎這些可愛的孩子們。
    朱皓與小五面對面，熱切的目光注視在小五的身上。
    這孩子長高了，變白了，圓潤了些，真好！而巴干達跟李昊哲的目光，都落在了子孺那張稚氣且傲嬌的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