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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絲妤瞳孔地震!
她怔怔然看著醒來的倪嘉樹,喜極而泣:“嘉樹!”
而倪嘉樹也只是盯緊了她,見她完好地站在這里,這才一點點闔上雙眼。
他不再自言自語,也不再清醒,仿佛剛剛睜開眼睛的畫面只是姜絲妤的錯覺。
她緊張地拍打著倪嘉樹的臉頰:“嘉樹?嘉樹!嘉樹……”
可他還是躺著,如同睡美人一般,一動不動。
姜絲妤趕緊沖到外面,一把抓住倪子昕的手臂:“爸爸,爸爸你剛才看見嘉樹醒過來了嗎?看見了嗎?”
倪子昕痛心地看著她:“小妤,沒事,他還會再醒過來。”
洛天嬌已經泣不成聲。
姜絲妤又撲過去拉住她:“媽媽!你剛剛有沒有看見嘉樹醒過來?”
洛天嬌哽咽著:“看見了看見了,不過他很快又睡著了。”
姜絲妤:“……”
是啊,不是她的錯覺,不是的。
她的嘉樹是有可能醒過來的。
雖然這次只醒了一小會兒,但是以后也許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呢?
姜絲妤就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后,她再次不顧他人勸阻,沖進了玻璃房。
她窩在床邊,用力握著倪嘉樹的手,不停地跟他說話。
“嘉樹,你要堅強,我一直陪著你呢,以后我哪兒也不去,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嘉樹,奶奶已經走了,我就只有你了。”
“如果你也沒了,我現在也沒有孩子,我對這世界就真的生無可戀了。”
“你要是出事,我就陪你一起去了,所以你要是心疼我,就一定要振作起來,不要放棄。”
修長的大手,一點點回握住姜絲妤的小手。
姜絲妤僵了一下,生怕這是錯覺,低下頭,親眼瞧著,細細感受著,確定了他是握住了自己的,她眼淚又簌簌落下。
鷹牌醫生說的對,她的嘉樹是有意識的。
流光在眾人早餐后才回來。
但是,他這趟回來,卻發現大家對他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比如洛天嬌,笑嘻嘻地抱怨著:“閣下,您昨晚去哪兒了呀?嘉樹昨晚醒了,不過只有十秒鐘左右,又睡著了。后來他一直握著小妤的手呢。”
倪子昕也笑的略顯討好:“閣下,之前我們不大信任你,是我們的錯。您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是非常高超的。您是整個寧都大陸最厲害的醫生!”
流光嘴角翹了翹,一邊走,一邊點頭說道:“我知道。”
眾人:“……”
這傲嬌的小性子呦!
待他進了玻璃房,姜絲妤就主動提出要學習這種按摩的手法。
她也知道這位醫生醫術牛逼,看對方日日如此辛苦,也過意不去,就想著,能幫著分擔些,總是好的。
偏偏流光卻抬眼淡淡望著她:“你不行。”
姜絲妤詫異:“我可以的,我力道也很大的。而且,做做按摩也不會引發我的心臟問題。”
流光嘆氣:“你沒靈力。”
姜絲妤:“伶俐?我……我也挺伶俐的啊!”
流光不再多說,很多事情,實在是與這些人類小娃娃說不通呢。
見姜絲妤真心想幫忙,他便道:“再過幾日,我打算讓他內服湯藥,如果你真想幫忙,到時候幫他換換床單褥子,擦擦洗洗就行了。”
江帆跟K雖然每天都在拉,但是事實證明這種方式確實有效。
再配合流光的針灸,他倆的下半身雖然還不能動,卻已經有知覺了。
倪嘉樹昨晚醒了一下,也許配合內服,刺激刺激,他也會加速康復?
姜絲妤正要答應,忽然感覺到手掌鈍痛!
低頭一瞧,原來是倪嘉樹用力握她的手,特別用力,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于是,原本要答應的,現在也只好不答應了:“還是……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這句話一出來,倪嘉樹握著她的力道明顯松懈了。
原來他在擔心腹瀉的問題?
姜絲妤忽然就笑起來。
她輕輕撫摸倪嘉樹的臉龐,眼中的愛意濃烈。
瞧著這三人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大家的情緒也漸漸緩解放松了起來。
倪子昕夫婦主動提出,要帶著李斌夫婦、洛天星,以及康康天星去逛街,去宮外游玩。
榕音特別安排了低調卻穩妥的車輛,保證他們的出行,還讓便衣侍者貼身保護,更特許除K之外的29位特攻隊員自由進出南英,便于對倪子昕等人的保護。
又過了三日,倪嘉樹的腳趾、耳朵都能動了。
他每天也有幾分鐘的時間是可以睜開眼睛與人交流的。
這樣的進步讓大家欣喜,也讓眾人更焦急,更期盼他能快點全都好起來。
洛天星見他請客越來越好,終于決定帶著一對孩子返回寧都大陸。
又過了整整一個月。江帆與K都可以站立了,雖然還不能走路,但是箭傷養的差不多了,腿部肌肉力量各方面也沒有退化,他們扶著墻壁看球賽、追劇什么的,可以站很久很久,而且,他們大
小便幾乎可以自理了。
可是倪嘉樹則一個月沒有任何進展。
他躺著一動不動,每天只能醒來幾分鐘而已。
大家見流光每天如此賣力,也不敢催促,可心里實在是焦急。
這天下午,傅疏懷親自取來蛇羹給流光,并且詢問女婿情況的時候,流光攪動著勺子,望著雪白的湯汁以及鮮嫩的肉片,緩聲道:“我要開棺。”
幾人不解:“開什么?”“開棺,我要開主墓室里,被烏金玄鐵層層束縛的那些棺槨,”流光咽下一口湯汁,滿足地嘆道:“我已經聽了一個多月的課了,徐教授也剛好把壁畫上的故事全部講解完,
整座地宮我都探了個遍,現在只有那些棺槨,還沒有被人開啟過。”
幾人面色都變了。
棺槨中,肯定有機關!
倪子昕不由后怕:如果流光去開棺,出了事,那誰來治療倪嘉樹?
倪子昕道:“閣下,您醫術高超,那兩個孩子都一點點好了,嘉樹這里雖然進展慢,我相信也一定會好起來的。”流光搖了搖頭:“你們不懂。只有開棺,他才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