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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倪嘉樹的日子,實在是煎熬。
也不知道流光成天在玻璃房里搞什么,大家只能根據他說的10天,一天天數著日子。
三天后,K跟江帆因為服用了對癥的解藥,徹底痊愈了。
這無疑又給倪家人增添了不少信心。
而K跟江帆痊愈后,第一件事,就是來到玻璃房外,與姜絲妤他們一起等著倪嘉樹。
“妤兒,你過來一趟。”
榕音站在邊上笑望著她,母女倆儼然要說悄悄話的樣子。
姜絲妤沒有多想,直接去了。
書房里。
茶幾上擺著繁雜艷麗的花束,四層塔碟上也擺放著精致的點心,兩杯香濃的熱飲,在明亮的光暈下飄散出飄渺云煙。
母女倆挺親昵地落座。
榕音望著姜絲妤,心里特別驕傲,覺得這個女兒就是她此生最完美的作品。
她望著姜絲妤:“妤兒,媽媽想跟你說一件事。”
姜絲妤抬頭看著她:“什么事情?”
面對女兒清亮的目光,榕音心里有意思不確定,卻還是貴氣勇氣拉過她的手,溫聲道:“小樓里那些文物,我已經偷偷令人轉移了。”
姜絲妤困惑:“什么意思?”
榕音拍了拍她的手,又道:“還有珀羅大陸的天然煤,將來,我們跟寧都大陸三七分,我們七,洛杰布三?!?br/>
書房里沉寂了好一會兒。
姜絲妤定了定神,望著她:“媽媽,可是當初你跟他們定的不是這樣的啊,不是兩個大陸聯手合作,然后挖掘的瑰寶平均分的嗎?你現在是臨時變卦了嗎?”
榕音干脆跟女兒撒起嬌來:“寧都大陸遠在千里之外,坐飛機過來還要十四五個小時呢。
寧都大陸現在的綜合實力是上升了不少,但是要打仗的話,他們還不敢冒險,也不能打仗。
雖說這次地宮的挖掘工作,寧都的人出了不少力,但是沒有我們做中間渠道,他們也沒辦法把東西帶回去??!
我就覺得,那些文物全都該是我們的。
那些天然媒,我們就該拿七成!
而且我已經想好了,當初你跟倪嘉樹結婚的時候,我作為你母親,沒有替你談婚論嫁。即便你現在嫁給了倪嘉樹,有了寧都大陸的聯邦玉諜,可此一時彼一時,你現在可是我們南英大陸的少城主,紆尊降貴嫁給了一個小小的宮爵之子,難道寧都大陸都不要
表示表示?
你先回去跟倪子昕他們說說去,他們要是不同意把這個意思轉達給那邊,你就說,這是寧都大陸迎娶南英大陸少城主的聘禮!
沒有這個聘禮,這樁婚事我們不承認!”
榕音忽然板起臉來,容顏絕色傾城,氣質卻冷若冰霜。
姜絲妤心里猛地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為,南英大陸風氣不大對,正想找時間跟父母說說,要抓緊南英大陸的素質教育。
她一直以為,她的媽媽這么這么美,這么這么好,一定跟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
可現在,姜絲妤卻渾身汗毛豎起,她努力平靜地問:“媽媽,我公婆不管那些事情的,他們從來不參與這些?!遍乓舴路鹪缇蜕钏际鞈]過:“洛天嬌是洛家最小的女兒,喬歐夫婦寵著她,洛天凌夫婦寵著她,就連洛杰布也不得不對她忌憚三分,只要她開口,整個洛家必然要在利益上
做出讓步!”
姜絲妤好一會兒沒說話。她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心跳,死死咬了會兒牙,她盡量放松:“媽媽,我是在寧都長大的,倪家人那樣幫我、愛我、保護我,嘉樹跟戰(zhàn)友們?yōu)榱吮Wo我,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去
擋箭……”
榕音沉聲打斷道:“這些小恩小惠跟南英的利益相比,不值一提!”
姜絲妤的聲音有些變化了,微微暗啞著:“媽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跟公婆開了這個口,我以后,如何在倪家立足?如何面對嘉樹?”
榕音喝了口熱飲,又放下,嘆了聲:“妤兒啊,兩個大陸之間政治聯姻本就是常態(tài)。
再說了,倪嘉樹如此寵愛你,愿意為你奉獻生命,他馬上就要醒了,你要是覺得不好開口,你就跟倪嘉樹撒撒嬌,讓他去求他的父親母親。
如果倪家人敢因此怠慢你,那也沒關系,你可以回南英來,我們南英有這么多勇士,隨便你挑。”
姜絲妤渾身發(fā)冷。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又問:“爸爸知道嗎?”
榕音臉色略微有變化:“我沒跟他說,他對寧都還是有所眷念的。之前他一直以洛杰布為君,赤膽忠心,這份奴性已經滲入他骨子里了,所以我打算事成之后再跟他說?!?br/>
姜絲妤總算在絕望中看見了一絲希望。
她緩緩站起身:“我回去想想。”
榕音點了個頭:“好,倪嘉樹現在也沒醒,我提前跟你說說,你心里有個準備也好。
但是妤兒,你要切記,你是南英的少城主,你以后要坐在我這個位置上,你就會明白,任何事情在南英的利益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這件事,你也不要跟你爸爸說,你爸爸他有些愚忠,有些道理,我說了他也不明白的?!?br/>
姜絲妤:“我知道了媽媽?!?br/>
榕音:“去吧。”
姜絲妤沒有立即回到玻璃房那邊。
因為倪子昕夫婦都在那邊,她現在狀態(tài)不太好。
回了自己套房,發(fā)現陳堅跟李萌琦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有些失神地走過去,坐下,拿了個抱枕緊緊摟在懷里。
陳堅趕緊站起身:“少夫人。”
姜絲妤仿佛聽不見。
李萌琦發(fā)現不對勁,上前挽住她:“姜姜,你怎么了?”
“我……”姜絲妤氣色很不好,低聲說著:“我冷,我想喝杯熱水?!?br/>
陳堅馬上去:“好的?!?br/>
姜絲妤追加了一句:“要甜的!”
陳堅:“是?!?br/>
李萌琦摸了摸姜絲妤的額頭,體溫正常啊,她關切道:“姜姜,你到底怎么了?”“沒、沒什么。”姜絲妤睫毛上染著晶瑩的霧氣,她盼著倪嘉樹快快醒來,他們快快逃走:“我就是……有點冷,有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