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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是女兒拖累了你。”
姜絲妤心里特別難受。
之前聽鳳玫說,怕傅疏懷是為了子女才拒絕她。
可如今子女都愿意,他還是拒絕,他心里想的居然是想要幫后代減輕負擔(dān)。
若不是她任性一槍崩了榕音,傅疏懷又豈會單身生活了十幾年?姜絲妤就坐在傅疏懷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耐心溫和地說著:“爸爸,這件事情我問過鳳董,她說會把鳳凰集團交給她大兒子,跟你結(jié)婚后會帶著鳳三去南英,隨你一起生
活。
爸爸,鳳三聰明伶俐,性情與你十分相投,也許將來還可以接你的班,成為一代閣首呢。
鳳董對您一片癡心,她為人也好,與我們相處的也好。
如果你心里是有一點喜歡她的,我建議你可以試著接受她,不一定要馬上結(jié)婚,也可以像年輕人一樣談戀愛試試,試著交往看看,有了感情基礎(chǔ)再結(jié)婚也行。
我真的不希望,你就這樣拒絕了人家。”
姜絲妤明白,鳳玫這樣的,如果都被傅疏懷拒絕了,那今后在想找到一個方方面面都適合,兩家人還如此和睦融洽的,就太難了。
傅疏懷猶豫地看著鳳玫。
卻見鳳玫眼眶紅紅的望著他:“疏懷,你、你自己隨心,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要爭取一下。你考慮,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我也可以帶鳳三回華國去的。”
傅疏懷沉默了會兒,道:“我……思考一晚,明日給你答復(fù)。”
鳳玫心都提了起來:“好。”
一團又軟又暖的活物竄了進來,小狗似的搖著尾巴,來到鳳玫腳邊蹭啊蹭的。
姜絲妤看向它,好奇:“甜甜圈品相非常好,這是怎么傳承下來的?”
鳳玫彎腰將它抱起來,摟在懷里,它不安分地一下子跳到桌面上,然后撲向那份果盤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眾人微驚之后又笑了起來。
這么一個小可愛,誰也不忍心責(zé)怪它什么。
倪子昕見它把果肉蹭掉了,還拿了牙簽過來,一根根戳著喂它。
鳳玫溫聲解釋:“華國也有純種的雪狼,適齡的時候找純種的雪狼交配的。”
“原來如此。”姜絲妤恍然大悟:“難怪它毛色漂亮,一點都不雜。”
鳳玫解釋:“基因也非常霸道。
這幾代的狼崽都是華國的純種雪狼與之交配的,但是生下的崽子腹部都繼承了南英雪狼天團獨有的腹部三角形白毛的特征。
這一胎只有它一個,它腹部也有。”
傅疏懷也道:“南英雪狼天生戰(zhàn)斗力頑強,不管是任何情況下,都有堅毅的意志力。”
大家又隨便聊了兩句,遍散了。
倪子昕慫恿傅疏懷帶著鳳玫去參觀整個嬌園,實則就是給他們單獨相處、增進了解的機會。
姜絲妤終于空閑下來。
她卻一點都不累,去了佛堂手抄經(jīng)文,打算跟過去一年抄的合起來,過幾日一起送到云水古鎮(zhèn),供奉在祠堂里,一則庇佑祖宗靈魂安息,二則庇護子孫福壽安寧。
倪嘉樹去了天驕集團,倪子昕夫婦去午睡。
孩子們依舊在院子里玩耍,嬌園里處處秋陽暖暖。
鳳玫拿了魚食,與傅疏懷并肩站在亭子里,四面微風(fēng)拂面,風(fēng)是暖的,送來陣陣桂香。
河面上還有幾株晚蓮,是深紫色,開的極美,一看就是非常稀有的品種。
鳳玫喂著魚,享受著與心上人獨處的片刻安寧,嘴角上揚,哪怕彼此間一句話也不說,她也覺得這一刻非常滿足。
魚食灑落,金燦燦、紅艷艷、銀綻綻的各色金魚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傅疏懷瞧著水下熱鬧的場景,不由出聲:“你在華國待了五十年,如果嫁給我,就要放下華國的一切,背井離鄉(xiāng)來南英,你等于放棄了你過去拼盡一切打下的江山,放棄了
全部。”
在餐廳里,傅疏懷聽姜絲妤說起的時候,是非常震撼的。
這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我很欽佩你。”傅疏懷又道:“換做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愛情,我也可以。可我現(xiàn)在人到中年,顧慮太多太多,責(zé)任、義務(wù)、牽掛等等如同一把把的枷鎖將我束縛,我做不
到如你這般灑脫,也做不到如你這般勇敢。”
傅疏懷看了眼鳳玫,見鳳玫嘴角依舊揚著淺淺笑意。
他好奇:“你就不怕將來后悔嗎?”
鳳玫好奇地看向他:“后悔什么?后悔為了你放棄了我之前的全部,還是因為你以后可能出軌,或是待我不好?”
“額……”傅疏懷有些尷尬:“我、我……”
鳳玫把手中僅剩的魚食瀟灑一揚,側(cè)過臉,爽朗地沖著傅疏懷笑著:“我深知傅閣首的人品,也深信我自己的眼光。
我都已經(jīng)五十歲,這徐娘半老的,又不是小姑娘了,哪里還有什么是能讓你圖謀的?
你若想結(jié)婚,招招手,大把大把年輕貌美的姑娘都會排隊嫁給你,這些道理我都懂。
但是,如果你真心愿意娶我,也答應(yīng)娶我,那你必然是誠心誠意想要與我踏實地過完下半輩子的,我只要想通了這一點,我就覺得,一直其實都很值得啊。
我也沒有什么勇敢不勇敢,也無所謂有些事是不是一定要年輕的時候才敢做。
因為我年輕的時候,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
如今半生浮云已去,我心里唯一愛過的人,還是你。
橫豎都是你,那就沒什么可顧忌的了。
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讓我自己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品人間酸甜苦辣,共賞人間千姿百態(tài)。
我太寂寞了,我想找個伴,我還不愿意將就,我只想要你。”
傅疏懷臉又紅了。
他望著漸漸散去的魚群,仿若看了一場繁華謝幕后的俗念紅塵。
一切散去,這亭子里陪著他的只剩下她。
傅疏懷大手輕顫著,榕音的臉在他腦海中若隱若現(xiàn),他是愛過榕音的,可是,她心底卻從未將他當(dāng)成另一半生命那樣重要。
傅疏懷看向鳳玫。鳳玫灑脫一笑,似在安撫他,可她心里卻抑制不住地緊張:“所以,我追求你并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你不要有心里負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