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片赫然,掌柜的連忙說:“這就不用了,放在這里就好,放在這里就好。”
誰知道羌弈鳴卻十分不認同,頗為認真的開口:“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都說了用錢砸你,當然得用錢砸了!”
“阿西,你們看戲呢!還不趕緊的,砸完就睡覺了。”
說完還十分應景的伸了伸懶腰,只見一群人真的開始用錢砸掌柜的,掌柜的躲過去,他們全是砸在臉上。
不過幸好有些分寸,不至于真的把人砸死,羌弈鳴小侯爺一邊歡樂的砸錢,一邊說道:“得到錢就趕緊走吧,畢竟像我這么友善的人不多了,是吧?”
掌柜手下的人連忙點頭,他們可不想被錢砸,一不小心那是毀容的啊,這種苦,掌柜的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藍湄似乎熱鬧看夠了,便起身朝著樓上走去,這群人似乎就是一個小插曲。
而楚容云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個面部猙獰的掌柜的,微微嘆了一口氣,惹誰不好,偏偏惹小侯爺。
恐怕就你不知道小侯爺這個小腦袋一天天的稀奇古怪的想法特別多吧。
剛剛給被丟下摔傷的人檢查完,又開始給被錢砸的頭暈眼花的人開始上藥,一個內傷外傷一起,一個外傷心里創傷一起。
等一切弄好之后,夜色已經漸漸入眠,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提著醫藥箱走上樓,在藍湄的門前停下許久。
看了看里面的燈光已經暗了的時候,站在門口好久好久,才慢慢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推來自己房門的一剎那,他又忍不住的瞧了瞧藍湄的房門。
依舊是緊緊關閉著的,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未到羽緣,大致還是有機會的。
走近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仿佛怕是驚擾佳人的美夢。
藍湄打開窗戶,從這里遠遠的望過去,天剛露出魚肚白,一切都未混進動物的氣息,一切都純凈的讓人心曠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沉默了好久,才走到房門面前打開,眉眼一抬,映入眼簾的便是楚容云的笑容。
“好巧啊~”
“嗯。”
緊接著陷入了一陣沉默,楚容云:“一起下去?”
“好。”
啊啊啊,我的阿昭不太愛說話啊,怎么辦,怎么辦,是討厭我了嗎,還是對我厭倦了啊!
羌弈鳴在下面朝著她們揮了揮手,昨日被錢砸傷的掌柜的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端著飯菜。
至于有一些事情,對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好處,她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你不找麻煩,可是麻煩會自己來。
黎和看了看羌弈鳴,羌弈鳴連忙吞咽嘴里的食物,看著掌柜的開口:“哦,對了,昨日的貢品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臉上的神色立馬僵硬了起來,想逃脫一般的一邊往后面撤,一邊說:“小侯爺在說什么呢,小的聽不懂。”
只見黎和一把提著他的后勁,神色冷漠,似乎嗜血的魔鬼一樣,掌柜的渾身發抖,想跪下來也跪不下。
只是開口求饒:“小侯爺,求你別過問了,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羌弈鳴點了點頭,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一把,一臉認真的開口:“貢品大致就是有人裝神弄鬼。”
突然他眼睛一亮:“不如,我們湊湊熱鬧,順便解決一些麻煩嘛!”
緊接著,他的目光慢慢打量到了她們身上,嘿嘿嘿一笑:“嫂子,云哥,一起?”
“不了……”
藍湄剛剛開口,便看到楚容云眼睛發亮,一臉期待的神色,硬生生的轉了口角。
“可以。”
楚容云聞言看向藍湄,他的眼睛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里面的魚兒歡快的游玩。
那一瞬間,笑意就這樣迸發出來,溫暖又純凈。
“貢品怎么回事?”
掌柜一臉的拒絕,藍湄從懷中拿出小刀,在手上游玩了幾下,臉上并未有什么笑容。
手指指了指羌弈鳴他們,目光緊緊的盯著掌柜的:“他們是管家人,不能對你濫用私刑,可我不是,你說,這刀插進血肉的聲音如何?”
那掌柜的明顯被嚇癱了,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目光驚恐,仿佛在說,你不能這樣做。
羌弈鳴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而黎和以及羌弈鳴手下的人自然是聽從羌弈鳴的吩咐。
藍湄似乎不管掌柜的反應,再次指了指楚容云開口,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但是在掌柜的看來,這就是赤果果的恐嚇。
藍湄她說:“哦,對了,你應該知道這家伙是大夫吧,放心,你受傷我會讓他醫治的,然后我們不斷的重復那個過程,想必你也會喜歡,那滋味感受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說道此處時,藍湄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仿佛在說今天的陽光特別明媚一樣。
“他是大夫,他不能那么做,大夫的醫德,不會的,不會的……”
掌柜的不斷催眠自己,藍湄看了看楚容云,他的臉上確實有些不忍的神色,藍湄走到他身旁:“阿云,我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看到了,該懂怎么做了吧?”
楚容云看向她時,滿眼都是堅定,“不忍是因為對生命的尊重,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怎么舍得你為難呢?”
藍湄點了點頭,一把刀直接放在他得臉上,身上的戾氣一下散發開來,讓人感覺這就是地獄。
當然,只有掌柜的以及黎和兩人發現,黎和眉眼微微一抬,隨即又放了下去。
“作為醫者他確實不忍,但是我的決定他會尊重,所以,你還要堅持?”
楚容云目光有些不忍,他默默的將頭轉向一旁,似乎在看外面的世界。
藍湄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拿著的刀一點點的刺進他的身體,只聽見他悶哼了一聲,連忙求饒。
“姑奶奶,姑奶奶,我說,我說,把刀拿開。”
滿臉冒著冷汗,眼神驚恐的望著眼前一臉平靜的藍湄,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坦露前幾個月發生的怪事。
三個月前,作為羽緣小鎮前面的奠基石,這里的生意一向十分熱鬧,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掉下一塊石頭。
雖說不大,卻將泥土重重的往下面壓了壓,像是憑空出現的小洞。
若只是這樣也就好了,三日后,那個石頭憑空變大,四周也沒有托運的痕跡,同樣這個每天人來人往,若是搬運著這么大的石頭一定會留下腳印的。
方圓幾里,都沒有任何下沉的過分的腳印,就在這時,午時時刻,石頭上面慢慢浮現一串串的字。
“帶我們去看看。”
藍湄突然打斷掌柜的回憶,收回自己的小刀,此時嘴里塞滿橘子的羌弈鳴小侯爺十分認真的開口:“怎么不讓他說了?我還挺感興趣的。”
藍湄聳了聳肩膀,對著掌柜的說:“你繼續。”
說完,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楚容云拿出一些止血的藥,以及紗布,便知曉他想要做些什么。
他仿佛對誰都那么溫柔。
掌柜的繼續開始回憶,那一串串字便是江湖四分五裂,朝廷仇視戒備,拾蠱閣閣主將挺身而出。
這種話也就騙騙那些年老無知的婦孺,我們這些人自然是不相信的,所以我們將那塊石頭投入井中。
誰知道剛投進去,石頭自己便四分五裂了,像是詛咒一樣,此后一個月便會失蹤一個村民,一直延伸到羽緣小鎮。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人,就將無關緊要的外鄉人給迷暈丟入井中,為了保護羽緣小鎮,以及這種邊緣地帶的安全。
“井邊,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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