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難不成,是土匪?”
藍湄一臉害怕,緊張的詢問,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大娘連忙安撫。
“閨女閨女,別害怕,別害怕。”
她看了看四周,隨后壓低聲音開口:“看你也是自己人,我就告訴你吧,大當家的不是土匪,而是戰神!”
戰神?
宋玥朝確實有個戰神,在他二十歲時一戰成名,然而在他二十五歲時,軍營里出現了一個細作。
一場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天,那寬廣的草原,他們軍營燃燒的火頂了半邊天,年紀輕輕的戰神就這樣消失于世間。
如果,刀哥就是戰神,那么那場大火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呆了這么久,對于一個有抱負的將軍而言,是一種恥辱。
雖說大腦一直在轉動,臉上迷茫的神情卻一點都不露破綻。
“戰神?”
大娘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若是她的孩子沒跟著出去闖蕩,肯定已經結婚生子了。
“對啊,閨女你年紀尚小,不知道很正常,話說二十年前,宋玥朝出現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是宮家的大公子。
傳聞說,那是無數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都期待宮家大公子能看上自己。
可惜宮家大公子,哦,對了,他的名字叫宮悼,雖說是儒雅生的模樣,但是武功在宋玥可以說數一數二。
尤其在打仗方面尤為顯著,那時候宋玥還沒有現在這么強力,就像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當時的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圣上,與宮悼是多年的好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知己……
后來,就成為了大當家的,他說,亂世之中他便是救人民于水火的神,在和平的年代,他與當今圣上注定要一路兩心。
所以當時對于宮將軍的死,一直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圣上覺得宮將軍功高蓋主,兵權在他手上,害怕他會隨時奪走一切,便設計了這一場大戲,讓百多名兄弟死在草原;
第二種,便是真的有細作,只是當時的宮將軍和圣上都不知道,于是發生了這些事情以后……”
至于當時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圣上與宮將軍知道了。
藍湄撇了撇頭,這故事倒是有些無聊,既然是知己,恐怕現在二人之間是又愛又恨吧。
“我想出去看看。”
藍湄似乎扮演一個向往自由的女子,然而大娘連忙阻止:“閨女,這不行,大當家的說了,不允許你出去。”
“嘀嗒嘀嗒”藍湄的眼淚像不要錢的珍珠一樣,一串一串的往下面掉,聲音一抽一抽的:“我本來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因為父親想將我嫁給員外做十八房小妾,可是我心有所屬了,便逃了出來。”
藍湄擦了擦眼淚繼續說,“可是我父親在江湖買了一群殺手想要殺死我的心上人,我的心上人是個大夫,他那會什么功夫。”
“所以我們就被逼到懸崖邊,當時我們想著若是活著不能在一起,那邊成一對亡命鴛鴦。”
藍湄說的情深意切,讓大娘泛起了一層有一層的母愛之心,連忙安慰到:“閨女,別哭了,哭丑了就不好看了。”
心里卻默默嘆氣:大當家啊,你怎么就看上心里有人的閨女呢,你瞧瞧,這閨女哭的多傷心啊。
宮悼在遠處“阿秋”打了一聲噴嚏,揉了揉鼻子想到,肯定是周嫂做了好吃的,等著弟兄們去吃。
然而周嫂卻在透露他的老底:“對了,你說你的心上人是大夫?”
藍湄慢慢停止了眼淚,只剩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呆萌的點了點頭。
周嫂這才又說道:“閨女,別傷心,周嫂知道了,是二當家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可能帶你們來的手段可能不怎么光彩。”
該不該說是他救了我們了,藍湄思索片刻,果斷放棄了。
遠處,開始有人呼喊:“周嫂,周嫂,時間到了。”
周嫂連忙說道:“我去做吃的,等會大當家的來了,我幫你說道說道。”
看著周嫂離開后,藍湄立馬整理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待飯菜的香味飄逸出來的時候,那群面具人不知道從哪里出現,而周嫂像是為了給她一點心里準備一樣,出現在她的身旁。
“閨女啊,等會若是看到什么不好的,別太過驚慌。”
雖說周嫂感覺這個人前后的氣質相差很大,但是也沒容她多想。
“周嫂,吃飯了?”
周嫂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他,怎么全是一些廢話。
宮悼摸了摸鼻子,而楚容云緊緊的跟在他們的后面,當楚容云看到藍湄時,眼里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像是跨過山河,手捧鮮花向她跑去,緊緊的將她涌入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里不安分的因子都慢慢沉淀下來。
他的緊張情緒似乎影響到了藍湄,藍湄伸出手慢慢的抱住他,微微歪了歪頭,小聲的說:“怎么了?”
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對有情人在說些悄悄話,周嫂捂著嘴發笑,現在的年輕人勇敢很多啊。
“你就是這閨女的心上人吧,看起來確實是一表堂堂的樣子,剛才這閨女可擔心死你了。”
周嫂十分合適宜的說道,眼瞅著楚容云的耳朵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整個人變得有些嬌羞起來。
這時,周嫂又對宮悼說:“別看了,人家姑娘和那公子是一對。”
宮悼:???
周嫂又說道:“別打擾這對有情人說悄悄話,趕緊趕緊,留給兩個年輕人自己的時間。”
這樣,宮悼被莫名其妙的推來了好幾步,楚容云有些舍不得的松開。
“我擔心你出事,雖說感覺他們不是壞人,但是我終歸怕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而且,而且我學的是醫,保護不了你。”
說著說著,楚容云的頭慢慢低了下來,整個人似乎蒙上了一層霧。
“我不能保護自己?”
藍湄神色變冷,楚容云連忙解釋:“不是,我怕我托你后腿。”
“如果有危險,那我讓你跑,你會跑嗎?”
藍湄突然問道。
“跑。”
楚容云糾結了一下,然后小聲的回答,然而藍湄卻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藍湄滿意的模樣,這才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阿昭不討厭自己。
“吃飯了,吃飯了,有什么事情晚上說。”
說這話的周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們兩個人,楚容云反倒被盯得不好意思了。
食物是肉,烤著的肉,還有酒,當然,在一旁的桌子上,還有其他的飯菜,看起來就格外的豐盛。
抬眼望過去,便能發現他們已經褪去那兇神惡煞的面具,露出的一張張臉都是經歷過火焰燃燒的樣子。
看起來讓人害怕,但是在這里,他們絲毫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笑容格外的爽朗。
像是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疏遠,沒有厭惡的目光。
“怎么,被嚇到了?”
宮悼突然看向他們,隨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毫不在意的開口:“看習慣就好了,年輕人,膽子要大。”
“那么阿云幫你看病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當然,若是你們可以自己出去的話,就自己走吧。”
藍湄歪了歪頭,一臉的疑惑:“你真的覺得我走不出去?”
“你會心算?”
宮悼突然問道,語氣間還有些震驚,畢竟會心算的人不多。
藍湄沒有承認,同樣沒有否認,只是微微的笑著。
“當然,不過你得保證消息不告訴任何人。”
藍湄點了點頭:“當然,不如告訴我你和當今圣上之間發生了什么。”
宮悼一聽,目光直直的去找周嫂,周嫂爽朗的笑了笑,然后走到一旁,仿佛在說,跟我沒有關系,跟我沒有關系。
宮悼嘆了一口氣:“姑娘,知道太多未必是好處。”
“那你就告訴我,羌弈鳴小侯爺的銀兩是送給你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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