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已經漸漸的小了,李肅只是急的在門外踱來踱去,想推門進去,又恐太子惱了,放任不管,太子若喝多了,酒后妄行,又不知道招惹出什么樣的麻煩出來!
譚蕓倒是一個知趣的人物,酒過三巡,便勸著軒轅無忌去休息。
軒轅無忌最近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就想著借酒消愁一番,偏偏主人裝傻充愣,愣往外轟。即是做客,也不能太肆意妄行。只得在李肅陪伴下,回到臥房。
李肅先令人在屋內仔細搜查,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才敢讓軒轅無忌進來。
軒轅無忌打個哈欠,伸了伸腰,說道
“他們損兵折將,總要休整一番,別太緊張了!”
李肅忙為軒轅無忌寬衣解帶,說道
“小心一些總沒有錯,太子請安心休息,李肅在外守著”
“你這一路舟車勞頓,也別去外面守著了,那邊湘妃竹榻不是空著么?你躺在那里湊合一晚吧!”軒轅無忌坐在床榻上,指著湘妃竹榻說道
“末將……”
“別又說那老古董的話招惹本宮生氣。”
軒轅無忌知道說沒用,自顧自的拉著李肅,將他按倒在湘妃竹榻上,不免得意說道
“你若再不依,本宮就自薦枕席,陪你一同在這竹榻上躺了,毀了你的名節,害你娶不到老婆不要怨我……我是知道的,你父親李太常想抱孫子,想的胡須都打結了。”
李肅聞言,騰了一下,全身都紅了,慌不著亂的掙扎
“竊……竊……竊……不可!”
“哈哈,果然,恩賜說的一點都不錯,果真是一著急就會結巴,放心,本宮才不要與你這個臭男人睡在一起,就你這長相,能把鐘馗嚇跑,本宮也看不上……”
軒轅無忌說罷哈哈大笑,又整整衣袖,又跺跺腳,一本正經的返回到床上,順便吹熄了蠟燭。黑暗中李肅仍覺的面上發燒,總算是領教了當今太子出人意表的行事風格了。
第二日,太子睡的晚,卻起的極早,只是李肅起的更早。早已垂首在旁,靜待太子起床。
軒轅無忌攬鏡自照,不由的哎哎嘆道
“下次還是讓謝阿丑過來給本宮梳頭吧,這個樣子,怎么出去見人”
李肅扭捏不安,小聲辯解
“末將本來就不會……”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梳頭都不會,怎么帶兵打仗……”說罷,氣哄哄的將牛角小梳攥在手里,披頭散發往中堂而去。
門外守著的禁衛軍,低聲議論著
“看來,殿下起床氣的傳聞果然不假,據說太子宮沒有一人敢在太子起床的時候奏事”
“不過,好像還是有例外的,比如說王老爺子家的小少爺……”禁衛軍偷偷的在那交流著八卦。
李肅一腳踹了過去,一邊追太子,一邊沖著那些小卒們罵道
“全都活的不耐煩了,小心把你們扔到河里去喂王八!”
“京師都傳遍了,誰不知道啊”被踢的小卒子很是委屈,心理暗暗不服。
此時客廳中,謝長廷,王蒙,譚蕓分賓主落座,王蒙老淚縱橫,拉著譚蕓,兒一聲,肉一聲的哭喊了起來,邊哭邊罵
“譚敬,你這老不死的倔驢,和皇上生氣,又礙著我們什么事情了,一賭氣來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隱居,害得我們這群老兄弟像沒頭蒼蠅亂找一通,連匈奴人呆的地方都打聽過了,你居然狠心一點消息都不透露,如今你去了,老夫也不能放過去,我要去將你臭罵一通,讓你死都不得安生……”說罷,又是扯須大哭,
譚蕓僵在那里,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只得求救似的看著軒轅無忌
“老爺子,不要鬧了,死者為大”
“你個兔崽子,當初要不是你要跟趙王拼,譚敬那老東西也不能拼了命一般救你,說到底都是你年幼無知,闖下的大禍”老太尉罵罵咧咧,絲毫沒有將軒轅無忌這當朝太子放在眼里。
軒轅無忌自是知道王蒙性情,他正在氣頭上,也傷心在頭上,遂不敢分辯,不發一言,由著王蒙繼續拉著譚蕓在那又哭又罵,他則拉了拉謝長廷的衣袖,將手中牛角梳與緞帶交給他,示意他為他梳頭。謝長廷接過牛角梳與緞帶,令軒轅無忌坐在登上,起身站在他身為為他梳頭,不再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