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瞧她一臉緊張,溫言道:“三弟妹放心,孩子沒什么大礙,只是你過度疲勞,如今胎相有些不穩(wěn),還需好生靜養(yǎng)。”
聞言,孟瑾瑤瞬時松了一口氣,只要孩子沒事就好,但她自己是真的沒什么感覺,若是知道自己懷孕了,昨日回來肯定好好休息一下午,昨晚也不敢兒女情長舍不得夫君,躺下就睡,免得對孩子不好。
顧老夫人和顏悅色,語氣和藹道:“阿瑤,女子懷胎前三個月要注意安胎,過了三個月,胎兒就穩(wěn)了。大夫已經(jīng)開了安胎藥,你到時候按時服用即可。”
孟瑾瑤輕輕點(diǎn)頭,臉上洋溢著笑容:“母親,我會好好養(yǎng)胎的。”
顧老夫人見她沒有半點(diǎn)慌張,心里也信了八成,感覺這孩子是曜靈的,否則她此刻肯定很慌張,只是曜靈的病那么多年都沒起色,怎么忽然就好了?難不成真的是祖宗顯靈?
不管怎樣,顧老夫人心里還是很高興,只要兒子能有個屬于自己的血脈就好,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可以。
孟瑾瑤感覺自己沒什么不舒服的,便問:“母親,那我現(xiàn)在下床沒事吧?”
顧老夫人沒有回話,只看向一旁的府醫(yī)。
府醫(yī)如實(shí)回答:“夫人,您可以下床的,只是要注意靜養(yǎng),不可勞累,還要保持愉悅的心情,若是情緒不好,也會影響腹中胎兒。”
隨后,府醫(yī)也提著藥箱離開壽安堂。
孟瑾瑤也起身,不想繼續(xù)在婆母這兒睡覺,盡管婆母和善,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院子更自在,便向婆母請辭回去。
顧老夫人也不留她,叮囑了她一些注意事項(xiàng),就讓她回去好生休息,莫要勞累。
張氏母女和陳氏也在孟瑾瑤之后離開。
張氏讓女兒先回自己的院子,然后跟陳氏低聲道:“二弟妹,你說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會是三弟的嗎?”
聞言,陳氏腳步一頓,隨即莞爾笑:“大嫂,你沒聽見母親說是祖宗顯靈?母親都說是,那就是。”
張氏被這話噎住,正是因?yàn)槠拍高@般態(tài)度,她才沒敢表現(xiàn)出什么來,不然她肯定跟婆母說三弟的情況不可能會有孩子,這孩子指不定就是跟哪個仆人私通的野種。
陳氏覷她一眼,不疾不徐道:“大嫂,三弟妹既然如此淡定,這孩子大概是三弟的,否則她得知自己懷有身孕,早就慌亂無措,說府醫(yī)是庸醫(yī),誤診了壞她的名聲,哪還有閑心關(guān)心孩子如何?即使她現(xiàn)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三弟下午散值回來也會拆穿她,她是個聰明人,能不知道這些?”
張氏覺得匪夷所思:“可是三弟他……”
陳氏不以為然地?fù)u了搖頭,道:“三弟妹姿容出眾,是個絕色佳人,有這樣一位貌美佳人每晚睡在身邊,能治好三弟的病也不奇怪。而且,先前被宗族除名的修明又是這樣的人,三弟有了媳婦,沒準(zhǔn)兒會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偷偷治病也說不準(zhǔn)。”
張氏聽罷,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若是美人能治病,那三弟院子里那些丫鬟都是相貌不錯的,婆母精挑細(xì)選的,為的就是讓三弟每日看到貌美丫鬟病情能有點(diǎn)起色,怎么那么久都沒有半點(diǎn)效果?十幾年來都不行,三弟妹嫁進(jìn)來就行了?BIquGe.biz
見她沉默不言,陳氏若有所思,旋即笑問:“大嫂,你該不會是還想著把修文過繼到三房吧?我勸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吧,如今三弟妹懷孕了,肯定是三弟的種。”
此言一出,張氏臉色僵住,下意識就否認(rèn):“二弟妹,你可別胡說八道,我沒這種想法。”
陳氏輕笑道:“有沒有這種想法,大嫂自個兒最清楚。”
張氏被這話噎住。
陳氏覷了覷她,接著道:“其實(shí)不能過繼到三房也是件好事,修文都十六了,養(yǎng)了十六年的兒子此后喊別人做父親母親,喊你們做大伯父大伯母,大嫂當(dāng)真舍得?”
“二弟妹,我都說了我沒有這種想法。”
張氏沉著臉回應(yīng),她就算有這種想法,但也不喜歡別人擺在明面上說,孩子過繼出去她是舍不得,可過繼到三房能繼承爵位,能有更好的前程,為了孩子的前程,她是舍得的。
陳氏見狀,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但她能肯定這個孩子應(yīng)該是三弟的,就憑孟瑾瑤那淡定的態(tài)度。
真是沒想到,三弟到了這般年歲,不僅娶了媳婦,還有了屬于自己的孩子,但是這也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她就一個兒子,就算三弟沒孩子需要過繼,也輪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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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軒。
孟瑾瑤回到自己的院子,摸著自己的肚子,總感覺今日發(fā)生的事有點(diǎn)不真實(shí),她什么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就忽然間就被告知要做母親了。
凝冬還不知自家主子已經(jīng)跟侯爺圓房的事,得知主子懷孕時震驚不已,但她并沒有懷疑主子的品行,自家主子不可能與人私通,懷的孩子肯定是侯爺?shù)模皇呛闷娴貑枺骸胺蛉耍顮數(shù)牟∈裁磿r候好的?”
孟瑾瑤回道:“在去湖州的路上。”
聞言,凝冬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作為主子的心腹丫鬟都不知侯爺病愈,那其他人呢?
她又問:“夫人,那侯爺病愈的事,其他人知道嗎?譬如大夫人、二夫人和老夫人。”
此言一出,孟瑾瑤猛然想起這個問題,夫君病愈的事,其實(shí)也沒告訴其他人,昨日她與夫君去跟給婆母請安,都沒提及此事。
但是,先前在壽安堂的時候,兩位嫂嫂以及婆母都沒表現(xiàn)出什么來,只讓她好好安胎,對她還和顏悅色的,似乎并沒有誤會什么。
不對勁兒啊,她們?nèi)羰侵婪蚓『昧耍郧熬蜁o夫君張羅婚事了,哪里還輪得到她撿漏?
可若是不知道夫君病好了,那她懷孕了,她們難道就不震驚,不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嗎?
孟瑾瑤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想到一個可能,便問:“凝冬,我暈倒之后,侯爺是不是回來過?”
凝冬搖了搖頭:“侯爺現(xiàn)在還不知道您暈倒了,由于還不知您暈倒的事嚴(yán)重不嚴(yán)重,所以沒有通知侯爺,先等大夫診治過,若是嚴(yán)重再喊侯爺回來,結(jié)果這一診治就診出您懷孕了。”
孟瑾瑤愕然,接著又問:“那她們得知我懷孕了,有何反應(yīng)?”
凝冬如實(shí)回道:“老夫人當(dāng)時甚是激動,說祖宗保佑,是祖宗顯靈了,至于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沒說什么。”
孟瑾瑤聽罷,也覺著奇怪,不過她現(xiàn)在也不想糾結(jié)她們心里想什么,好好睡一覺最要緊,她今日就是因?yàn)樾菹⒉粔驎灥沟模惺裁词碌确蚓貋碇螅尫蚓ジL輩說。
她叮囑道:“凝冬,我先睡一覺,若是晌午的時候我還沒起來,就把我叫醒。對了,侯爺若是回來,先別跟侯爺說我懷孕的事,我要親自跟侯爺說。”
凝冬連連點(diǎn)頭:“夫人放心,莫說是侯爺,就連院子里其他丫鬟我也不說,就怕她們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