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點整剛吃完早點的林正祥正在房間里焦急地踱著步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異常急促的腳步聲到了門口這人連門都沒有敲就直接闖了開來。肯定是田海龍這小子總是這么火急火燎的。林正祥剛這么想著田海龍的大嗓門響亮地傳了進來:“林頭兒嫂子有下落了。”</br>
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田海龍這家伙實在是太可愛了。“在哪兒?”林正祥邊焦急地問邊忍不住走過去想狠狠地擁抱他一下。</br>
“別!我對男人沒興趣的。”田海龍擺出一幅倉皇逃躥的架式。</br>
想想這幾天所受的煎熬林正祥真的是一肚子苦水又找不著地方倒。</br>
自從那次搜山以后尋找林清雅的工作就再也沒有任何進展了全部所得只不過是兩顆帶著她血液的子彈。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林正祥心中的焦急無法言喻。剛才他還接到了夏清明的一個電話問他林清雅找到沒有他無言以對。</br>
來之前可是在弟兄們面前夸下了海口也算是對夏書記下了保證不僅要找著林清雅還要順便把范志杰的仇給報了。現在倒好范志杰那頭也就罷了林清雅這里依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夏老頭前兩天還能沉得住氣對十三室的這幫人他有信心。到了第三天終于忍不住了主動打電話過來問情況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老頭子暴跳如雷甚至說了一句:“如果再找不到人干脆你也別回來了。”話只不過是在盛怒的狀態下說出來的一句狠話事后他當然不可能這么做可是如果真的完不成任務那他林正祥回去可真的沒有一分鐘的好日子過。</br>
這世上真的還有雪中送炭的事情。沒想到現在居然真的給找到了林正祥怎能不欣喜若狂。</br>
“人現在在j省和z省交界處的一個小鎮上距離出事地點大約有八十公里也就在我們找過的那片大山的外圍。我已經通知一輛吉普車在下面等著了現在就去接她。”田海龍簡明而又全面地向林正祥匯報著。</br>
“準備什么車子讓特警大隊準備直升機咱們現在就趕過去還要讓他們安排急救醫生和護士帶上必要的藥品和營養液。”林正祥急不可奈地吩咐著。一個女人呆在山里都十好幾天了現在的狀態實在是難以想象。開車去省城離兩省交界處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路呢再找到那個地方黃花菜都涼了這萬一要是有個什么不測那煮熟的鴨子可不就飛了嘛誰負得起這個責啊。</br>
“是!”田海龍答應了一聲兩個人不敢耽擱連忙往樓下跑去。</br>
賓館門口一輛屬于武警總隊的東風悍馬鐵甲早已在那候著了。林正祥上了車直催:“快能多快就多快。”</br>
“好勒!”開車的武警戰士答應了一聲掛上檔猛地一踩油門林正祥和田海龍只覺得后背猛地往車座椅上一貼心下苦笑:這個小伙子還真聽話。</br>
上了路駕駛員把警報也拉了起來這一路走的遇到綠燈過;遇到紅燈還是過根本視交通規則如無物。氣得一路交警破口大罵:“n市的交通都被這幫呆x大兵給搞亂了。”不過也就只能罵兩聲而已管不著啊。</br>
進了省武警總隊的大門停機坪上一架小型運輸直升機已經啟動了林正祥兩人匆忙和武警總隊的領導打了招呼便彎著腰鉆進了直升機。人上齊了直升機的引擎聲轟鳴了起來機上乘員的耳朵里都灌滿了燥聲。巨大的聲浪中直升機冉冉升起然后頭一低尾巴一翹便朝著西南方向飛去。</br>
林正祥這才開始注意飛機上的人一名軍醫兩名男護士一名女護士四名帶槍的特警還有一名肩上扛著兩杠一星的少校軍官都端坐在座艙的兩旁應該是領頭的了。座艙中間是一個已經支起來的自動擔架潔白的被單上一個鮮紅的十字非常醒目。j省武警部隊的效率不錯一切的安排都讓他十分滿意。想著這些林正祥便沖那名少校軍官點了點頭。少校可就嚴肅多了在顛簸的飛機上啪地一聲站了個完美的軍姿沖林清祥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林副主任j省武警總隊警衛隊少校支隊長劉鋒奉命向您報道請指示。”顯然領導有交待這一次出行他們要歸林正祥指揮。</br>
這部隊的作風也實在是太嚴謹了一點稱呼領導的時候如果是副職那個副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掉的。林正祥常和部隊打交道早就習慣了。雖然自己是中央來的但林正祥一向是為人謙和便扶著飛機的內艙壁站了起來沖少校伸出了手:“劉支隊長不必客氣我叫林正祥這次任務大家同舟共濟互相配合好了。”兩個人握了一握這才坐下算是接上了頭。</br>
五十分鐘以后飛機到達了目的地。此時正是上午九點天氣晴朗能見度非常好。按照田海龍和林清雅在電話中的約定林清雅要挑鎮口最寬的一個道路口等候看到直升機以后手舉圍巾示意。</br>
直升機保持五十米左右的高度剛在小鎮盤旋了半周從窗戶里眼力特別好的田海龍就現有個女子正手舉著圍巾站在路邊十分的醒目連忙沖駕駛員說:“看見沒有在那。”</br>
“看到了!。”駕駛員答應了一聲飛機一個俯沖直奔目標而去很快便穩穩地停在了路中心。不需要林正祥指揮少校便帶著四名士兵如同猛虎出籠一般躥了出去緊接著兩名身材強壯的男護士抬著擔架也跑了出去醫生和女護士緊緊跟上。</br>
飛機在小鎮盤旋的時候已經讓小鎮沸騰了。鎮上的人除了在電影電視上哪里親眼見過這樣的東東啊特別是經過鎮中學操場的時候正是學校里幾個班級在上體育課的時候一幫子調皮的學生看到飛機飛得這么低居然紛紛把足球往天上踢想砸這架直升機可是五十米的距離從下面看起來挺近足球踢起來的時候離飛機卻仍然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轉眼間飛機便飛離了操場的上空幾只不死心跟著飛機的足球也被踢到了學校院墻的外面操場上只留下一片歡呼聲和嘆息聲。</br>
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跟著飛機跑了過來等飛機停下來四周居然已經圍了上千的觀眾。這時大家才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正在飛揮舞著她的圍巾面容是那么的憔粹偏偏又是那樣的美麗美麗得不可方物。</br>
四名武警在維持著秩序防止有人冒冒失失地沖到飛機附近。運輸直升機很高大螺旋槳是不可能刮到人的但掀起的氣浪卻十分猛烈離得近了也是有可能受到傷害的。兩名男護士抬著的擔架這時已經到了林清雅近前不由分說便把林清雅架到擔架上抬了過來。醫生和女護士只是陪著他們跑了一圈龍套。</br>
上了飛機男護士把擔架放穩了以后駕駛員見一切已經妥當便再次讓飛機升了起來往來時的方向飛去。</br>
飛行平穩了以后醫生和護士便忙活了起來給林清雅量血壓體溫聽心臟還抽了點血估計是要帶回去檢測。</br>
林清雅始終都沒有言語見醫生在忙林正祥和田海龍二人也只是關切地注視著一切并沒有說話。檢測完畢軍醫收起了聽診器對林正祥說:“從目前檢測的情況看一切正常。當然回去還要作進一步的檢測防止病人在野外求生的過程中從食物、飲水里染上什么僅從外觀上看不出來的疾病。”林清雅十分好笑這個軍醫倒是挺可愛人只要他經手了不管你有病沒病一律稱之為病人。</br>
靜聽醫生說完林清雅示意醫生把記錄本給遞過來醫生以為她想看檢查的情況便把本子交了出來。可林清雅又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筆醫生不解但還是遞了過來。林清雅迅在記錄本上寫了一行字交給了林正祥林正祥拿過來一看上面寫的卻是:查一查我身上有沒有可能帶著竊聽器。</br>
一個人在山里走出來身上是不可能帶著那東西的。林正祥不解但也意識到情況非同尋常當下默不作聲把本子遞給了田海龍。田海龍看了以后二話沒說便從身上取出一個帶屏幕的手掌機。這個東西林清雅可熟悉正是那次大馮拿出來給他們檢測出竊聽器的東西。查了一圈屏幕上并無光波閃動田海龍這才把東西收起來對林清雅說:“嫂子你身上沒有竊聽裝置干嘛問這個呀?”</br>
“沒有最好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要說的事很多具體的情況我回去再跟你們說吧。還有我的身體不會有問題這些天我并沒有過野外生活。”說完林清雅坐了起來。看她的精神的確不像是病人的樣子醫生和護士也就沒有阻攔。</br>
林正祥心里卻是暗暗驚訝。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可是一點也不錯。她最后一次看到林清雅是她南下任職的時候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個溫柔文靜的女孩子這才不到一年雖然原有的這一點特質并沒有改變但在她的身上從她短短的兩句話里面就已經可以看到行政領導身上的特有的干練和果斷。這基層一線還真的是鍛煉人啊。林正祥心里感嘆著。</br>
到了武警總隊林正祥謝絕了總隊領導的午餐邀請開車直奔他們的駐地。十三室的這幾位來了也有幾天了大家早已混熟總隊的領導也不強留。于是三個人回到賓館就在賓館的餐廳簡單地吃了一點便回到林正祥的房間議事。</br>
主講的當然是林清雅。她有太多的情況要告訴林正祥和田海龍兩人。</br>
聽完林清雅介紹的情況林正祥問林清雅:“你的下步打算是什么?”</br>
“很簡單立即抓捕s市的市長談新權常委副市長吳偉安玉倫集團總經理錢大富而且據我們分析近三年來所有從p縣提拔起來的副處級以上干部基本上都是談表權和許昌平二人提拔起來的這些人特別是升得比較快的都有嫌疑全部要實行監控不能讓他們走掉一個。”林清雅的話干脆而果斷。</br>
“那個藍煜星就是和你一起被他們抓去的那個怎么辦?”</br>
“設法營救不過難度太大。主要是我們現在依然不知道他們的基地在什么地方。實在不行的話那也只能就這么算了。”林清雅表面平靜內心卻如刀絞一般的痛。</br>
這正是那天藍煜星和她商定的計劃。</br>
藍煜星的計劃是以自己為人質換林清雅出去把情況告訴林正祥讓十三室行動起來把談新權等一幫人一網打盡。那個時候藍煜星已經十分清楚談新權和這個案子有脫不清的關系。</br>
雖然對案件的內情他們犯罪的動機和目的并不是十分明白但這個案子越往后展談新權的嫌疑就越大。這個案件生在p縣后來牽扯進來的所有的官員從董守業開始一直到許昌平都有p縣的背景而這批人正是在談新權和許昌平這兩任縣委書記的基本班底。</br>
到錢大富浮出水面以后藍煜星已經十分明白談新權和錢大富的關系絕對非同一般可以算得上是生死之交。而錢大富經營公司的手段和談新權管理p縣的方式如出一轍這個公司在展過程中如果沒有受到談新權的影響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br>
到了上海和z省知道錢大富跡的歷史以后藍煜星對談新權的懷疑已經到了九成九。錢大富的確是一個能干的商人但他不是政府官員。而s州的那個工業園的情況藍煜星也十分清楚。和現在引進一批外商投資企業的大張旗鼓不同這個工業園的背景十分復雜參與這個項目決策的實際上是中新兩國的最高領導人。而且中新這兩個華人國家的關系特別微妙所以這個項目在政治上的意義甚至要大于經濟上的意義這個項目在正式拍板之前一直處在極度保密的狀態下因此項目實施以后全世界都吃了一驚。</br>
而在項目已經正式簽訂了協議到破土動工之前的一段時間這件事依然處在十分機密的狀態下僅僅是在一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露過一點口風而且這次會議的精神對保密工作的要求十分高只傳達到縣市級黨委正職連縣市長都不知道。那個時候范志杰剛剛進入中紀委三年進入了十三室內部的中層副司級;談新權剛剛任縣委書記而許昌平只是縣長。錢大富在上海實施的空手套白狼計劃正是建立在對政策的先知先覺和科學分析的基礎之上的。在錢大富這個大膽的計劃中談新權的影子揮之不去。</br>
到老楊出現特別是有了他和老楊的第一盤棋之后藍煜星對情況已經十分清楚了。顯然老楊也罷談新權也罷他們并沒有打算隱瞞他否則不會有那一盤棋。那只是藍煜星在s市的第二盤棋。從前的藍煜星根本就不喜歡下象棋此后的藍煜星也從未再和其他人下過棋。老楊不是一般的棋手他這樣的實力絕不會和一個連會不會下棋都不知道的小伙子下棋。而老楊對他說的話偏偏是:聽說你棋下得不錯。聽說?聽誰說?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談新權。老楊通過這盤棋印證了他是范楊杰他也通過這盤棋印證了這個組織后面的人是談新權。</br>
這些藍煜星都通過手指的書寫告訴了林清雅。</br>
然后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求林清雅答應幫助他幫助他實現最后一個愿望出去把這幫人一網打盡。</br>
林清雅一直不答應藍煜星一直沒放棄;林清雅一直在搖頭藍煜星一直在書寫。</br>
當藍煜星寫道:“小雅就當我沒有活過來成嗎?”</br>
林清雅沒有答應繼續搖頭。</br>
藍煜星又寫道:“小雅你應該明白我無論你做與不做我都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的所以都是要死的你難道不愿意讓我在臨死之前實現最后一個愿望嗎?”</br>
林清雅動搖了但還是搖了搖頭。</br>
藍煜星最后寫道:“小雅既然你不答應那咱們兩個人就會一起死在這里那好我答應你。反正咱們兩個人橫豎都是個死你出去幫我辦完事情之后再回來咱們一起死或者在你做完一切之后如果確認我死了你就跟著我來好了我先走一步在奈何橋上等你好嗎?”</br>
說到這里藍煜星已經整整求了林清雅半個小時林清雅這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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