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七十年代后的生活 !
“子軒哥,大家都在聊天,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呢?”一個端莊大方而又明媚俏麗的女孩子婀娜多姿的走過來。
“沒什么,只是昨天坐了一天的車有點累了,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家怡你怎么不去跟他們聊天?”楚子軒放下話筒,竭力的壓抑心里的狂暴。
王家怡看著楚子軒刀削斧鑿般的俊臉,眼里閃過一抹癡迷。待看到楚子軒剛放下的話筒,眉毛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然后故作不經(jīng)意的說:“還不是看見子軒哥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里,害得我想跟子軒哥聊天都找不到人。對了,子軒哥想打電話給誰?。渴遣皇悄愕呐笥??不然子軒哥怎么一個早上都心不在焉的,就只守著電話,連我們都不怎么搭理?!蓖跫意凉值恼f,表情很自然,話里的試探仿佛只不過是隨口說出而已。
“小丫頭亂打聽什么啊?!背榆幏笱芰艘痪?,“我們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你哥的笑聲整個軍區(qū)大院都能聽到了?!闭f完,楚子軒先轉(zhuǎn)動輪椅向餐廳的方向去。
“嗯”王家怡輕輕的應(yīng)了一下,也不再追問,仿佛剛才的話真的只不過是隨口一問。然后她站起來,走到楚子軒身后幫他推著輪椅。
盡管王家怡面上還是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眼里卻閃過一道寒光。她剛才試探的話子軒哥沒有否認,難道子軒哥今天不停撥打的電話真的是給女朋友的?不然他怎么會不反駁我的話呢?王家怡想到這里,臉色一瞬間十分難看,怎么可以?以前輸給莫可夢那個土包子,只不過是因為她跟子軒哥離得太遠,不像莫可夢近水樓臺罷了。好不容易莫可夢自毀長城做出那件蠢事,讓子軒哥對她徹底死心,她絕不允許再有別的女人奪走子軒哥身邊的位置。王家怡推著輪椅的手一緊,冷冷的在心里發(fā)誓。
她眷戀的低頭,楚子軒即使是坐在輪椅上背影還是顯得那么的修長挺拔。王家怡的目光看向楚子軒的腿,眼神微微一滯,不過很快又重新恢復(fù)柔情。聽楚阿姨說,子軒哥的腿明年就能重新走路了,真是太好了!否則就算她再喜歡他,她爸媽也不會讓她嫁給子軒哥的。
看到王家怡推著楚子軒過來,王家軍不滿的抱怨:“子軒,你一早上都在那邊干嘛呢?有你這么待客的嗎?還發(fā)小呢?你就這樣對我們的???”
楚子軒斜睨了王家軍一眼,“我看你不是挺自在的嘛,所有人里,就你面前的瓜子殼跟橘子皮最多。”
王家軍順著楚子軒的目光看了一下他面前的一大堆垃圾,訕訕的笑了一下。不過馬上他又恢復(fù)了剛才的談笑風(fēng)生,眉飛色舞的說:“子軒你知不知道我跟陸廷他們前幾天做了什么?”
“哦,做了什么?”楚子軒挑了挑眉,看向王家軍。
王家軍手舞足蹈的大笑,“我跟陸廷還有唐銘把毛國濤堵巷子里揍了一頓,打得他鼻青臉腫的,差點連他媽都認不出,真是爽快?!蓖跫臆姲验僮又苯铀撼蓛砂耄闷鹨话刖腿M嘴里。
楚子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看向陸廷跟唐銘,“你們怎么跟他鬧起了沖突?”
陸廷用手扶了扶眼鏡,無奈的笑了一下,“你問唐銘吧。”
唐銘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還不是那小子自己作的,我們班跟他們班舉行籃球比賽,那小子出陰招在場上假摔,害得家軍提前退場輸了比賽。不教訓(xùn)教訓(xùn)他還真當(dāng)我們怕了他呢?!碧沏懖恍嫉睦浜?。
楚子軒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飯桌,“你們收拾了他一頓,他沒回去說?我記得那小子最愛告狀了,呃,他媽可是很難纏的?!?br/>
王家軍陸廷和唐銘三人臉色都僵住了,不自在的撇過了頭。
王家怡一直坐在楚子軒旁邊安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話,此時聽到楚子軒那么問,忍不住“咯咯咯”的嬌笑起來,連一直沒說話的楚子尋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楚子軒一看到這情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nèi)齻€一眼,“被王叔叔陸叔叔他們收拾了?”
王家軍唐銘悲憤的看著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楚子軒,連一向淡定的陸廷也忍不住紅了臉,實在是那么大了還要被老爸拿著皮帶抽什么的,簡直是……黑歷史啊!
楚子軒冷哼一聲,“蠢貨,誰讓你們就那樣找上門的,不會套麻袋??!那樣毛國濤就算懷疑也沒有證據(jù)?!?br/>
王家怡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楚子軒,她最愛的就是楚子軒這副冷靜腹黑的樣子,就像這世上沒有什么事能難倒他一樣。
王家軍跟唐銘眼睛一亮,然后不好意思的訕笑,“這不是暫時沒想到嘛!”陸廷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我都說要計劃好再動手的,就這兩個蠢貨太沖動了,害得我都被連累?!?br/>
“要不,我們今天再去用麻袋把那小子好好的揍一頓?!蓖跫臆娷S躍欲試,唐銘在一旁狂點頭。
陸廷扶了扶眼鏡,冷哼一聲,“你就不怕再被楊小如看到你那豬頭臉?。俊?br/>
王家軍聞言馬上泄了氣,唐銘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還沒娶過門呢,就那么怕她,真是軟蛋!”
“楊小如是誰?”楚子軒好奇的挑了挑眉。
“楊小如是鞋廠的工人,家軍認識后就一直在追求她,這都一年了,還原地踏步一點進展都沒有?!标懲⒉恍嫉某靶Α?br/>
“誰說一點進展都沒有,起碼現(xiàn)在她愿意跟我說話了。”王家軍不服氣的反駁。他終不是那種扭捏的人,很是充滿信心的說:“你們等著,等我跟她在一起后,就作為家屬介紹給你們認識,讓你們這些沒人愿意要的家伙看看我們是怎么濃情蜜意的?!?br/>
陸廷唐銘楚子尋朝他翻了個白眼。
楚子軒卻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作為家屬介紹給朋友?這個主意不錯,下次來帝都就把莫可妍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吧。楚子軒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一點也沒想過要是莫可妍不愿意怎么辦?
王家怡蹙了蹙眉,哥哥對那楊小如還沒死心?看來她要跟她媽說一下了,楊小如那種家庭怎么配嫁進她們家。王家怡又把視線轉(zhuǎn)向楚子軒,心里卻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此刻的楚子軒,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眼里清清楚楚的閃過一抹溫柔與寵溺,刀削斧鑿般的臉因為柔和下來更顯俊美逼人。
直覺的,王家怡認定讓楚子軒這般好心情的肯定是個女人。這個猜測讓王家怡心里一痛,她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由緊緊的攥著,眼里閃過一道厲光。那個女人是誰?女人的直覺讓她清楚的肯定上次楚子軒來帝都檢查的時候還沒有這女人的出現(xiàn),怎么才幾個月就能讓子軒哥露出這種表情。
王家怡恨得差點咬碎銀牙,她以為莫可夢走了就沒有人再是她的對手,只不過一不留神,就讓人趁虛而入,她好恨!
下午二點多了,莫可妍才從空間出來,剛出來就聽到客廳那催命似的電話響聲,她蹙了蹙眉沒有動。這是楚家,肯定不是找她的,她也懶得去接了。
電話足足響了幾分鐘才停下,可能是覺得真的沒有人在家才掛斷了。莫可妍換好鞋子,打算出去走一走,空間好是好,但一個人呆久了還是覺得有點悶。
還沒等她走出大廳,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莫可妍定定的看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走回去接起電話。
“喂,請問你找誰?”
“莫可妍你是不是白癡?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居然還問我要找誰!”楚子軒的聲音冰寒刺骨。打了一個早上的電話都沒人接,他的火氣壓都壓不下來。
“怎么又是你?”莫可妍蹙了蹙眉,這楚子軒難道沒事做太無聊了?明知他家只有她一個人,打什么電話啊!
楚子軒氣結(jié),什么叫“怎么又是你”,就這么不愿意接他的電話?他習(xí)慣性的想說兩句威脅的話,但一想起要是她又像昨晚一樣,一個不高興就掛了他的電話那不是得不償失了。鞭長莫及的,就算有什么意見也要忍到回天南縣再說。
楚子軒真是憋屈死了,還從來沒人讓他像現(xiàn)在這樣諸多顧忌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的。楚子軒苦笑,莫可妍,果然是他的克星!
“你怎么一直不接電話???我都打了一個早上了!”楚子軒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里的委屈,他這樣坦白,只希望莫可妍聽了他這樣說之后,能在愧疚下多陪他說幾句話。
只可惜他不夠了解莫可妍,對于楚子軒這種不是朋友又不算敵人而又剛好有點看不順眼的人,莫可妍都是無視到底的。所以,他的希望注定不會實現(xiàn)了。
“有事?”莫可妍懶洋洋的問。
楚子軒眸光一冷,他最恨的就是聽到莫可妍用那冰冷生疏的語氣問他“有事?”這兩個字了。
他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然后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氣,盡量用優(yōu)雅而悅耳的聲音緩緩的問:“你吃飯了嗎?”
莫可妍詫異的挑挑眉,楚子軒這是吃錯藥了?“你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我還要出去呢?!?br/>
“你要出去?去哪里?干什么要出去?”楚子軒著急的脫口而出。
莫可妍冷冷的哼了一聲,“楚子軒,我干什么去哪里不需要向你報備吧?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以后別再打電話回來了,吵死了!”說完,莫可妍馬上就掛了。
“真是莫名其妙!”莫可妍咕噥了一句,然后就關(guān)門出去了。
楚子軒緊盯著再一次被掛斷的電話,眼里滿是噬血狂暴。突然他一揚手,小茶幾上的電話、茶杯、花生瓜子全都滾落在地上。
電話“啪”的落地聲和茶杯的碎裂聲把在廚房的楚奶奶和楚夫人嚇了一跳。她們趕忙跑出來,看到滿地的瓜子花生、碎裂的茶杯和滾落的電話怔了一下,然后趕緊把電話拿起來。
“子軒,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些東西怎么都掉了?”楚夫人一邊收拾一邊不解的問。
楚子軒低著頭,額頭的碎發(fā)掩住了眼里幾欲噴薄而出的噬血與狠厲。良久,他才冷冷的說:“不小心弄倒了茶幾。”
“那子軒有沒有被碰到?這茶水還是熱的呢,有沒有濺到?”楚奶奶緊張兮兮的看著楚子軒,就擔(dān)心自己的心肝肉有什么磕著碰著。
楚夫人也停下手上的動作,擔(dān)心的看著楚子軒。
“奶奶,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下次小心點?!背蛉硕诹藘删溆指棠袒厝N房炸過年要用的丸子了。
楚子軒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猶如一座渾身冒著寒氣的冰雕,眼里卻滿是狂風(fēng)暴雨。
莫可妍把圍巾往上拉了拉,無聊的在街上轉(zhuǎn)悠。
今天都大年二十六了,靠近政府家屬院的這條街,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爾看到的幾個都是行色匆匆的。莫可妍腳步一轉(zhuǎn),慢慢的向主街走去。
主街這里果然還是那么熱鬧,尤其是菜店那里簡直是人聲鼎沸,菜店里的服務(wù)員一邊大聲的叫嚷著“別挑挑揀揀的,要什么只能我來拿”,一邊把菜筐子往自己身邊扒拉。買菜的也不甘示弱,眼急手快的把自己早以看中的蘿卜包菜從筐里一把撈起,然后就呦喝著過稱,也不去管服務(wù)員的黑臉。又忙又亂,連毛xx語錄都不背了。
供銷社也是如此,一堆人圍著柜臺七嘴八舌大聲叫嚷著服務(wù)員幫自己拿需要的東西,場面十分火爆,讓莫可妍想起了后世超市搞促銷活動時的情景。最讓莫可妍嘆為觀止的是外面還排了長長的隊伍。都占了差不多一半馬路了,幸好現(xiàn)在的天南縣沒有幾部汽車,否則就樂極生悲了!
莫可妍本來想進去百貨大樓逛一下的,但看到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就不得不打消了主意。還是算了吧,那么多人,她擠都擠不進去。
“哎,你說我們要不要再買點什么回去啊?要不我再給你爹娘買一身衣服?這是我第一次跟你回老家,總不能讓你家的親戚看我笑話??!”一個從莫可妍面前經(jīng)過的小媳婦忐忑的說。
“不用再買了,已經(jīng)夠多了,我爹娘最疼我,就算我倆什么都不買,他們也不會說什么的。而且我們手里的錢跟票都沒多少了,總要留一點出來作急用?!毙∠眿D旁邊的年輕男子低聲說。
在他們走遠后,莫可妍還能從風(fēng)中隱隱約約的聽到小媳婦問她老公,他的老家是什么樣的?
莫可妍怔怔的站在馬路邊,忽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去哪里。她沒有目標的胡亂走著,等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走到了街道辦事處那里。
莫可妍一愣,然后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鬼使神差的走進去。剛好看到街道辦事處的王阿姨,莫可妍三言兩語的讓她開了個證明信。就匆匆的回到楚家,略收拾了一兩件衣服進袋子里裝樣子,就又匆匆的出門了,剛踏出大廳時。莫可妍想了一下,又回來了,直接從空間撕下一張紙,寫了幾個字:出遠門,勿念!然后把紙用茶杯壓住就急急忙忙的趕去火車站了。
等莫可妍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坐在了去d省的火車上了。她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也有這么沖動的一天,都多少年沒試過的事了。
d省,莫可妍前世的家,只不過她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回去過了。當(dāng)年父母誰都不愿意要她,她從14歲就開始一個人過,等考上大學(xué)后。她一拿到通知書就馬上把房子賣了,直接去了讀大學(xué)的城市,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那座城市里。當(dāng)初她在離開d省的時候就發(fā)誓永遠都不會回到這座城市,她甚至跟所有的同學(xué)、朋友、老師斷絕了聯(lián)系,把過去的一切連同記憶都埋葬了。
離開得那么徹底,只為了讓自己再也沒有退路。當(dāng)年被拋棄時她是那么的痛苦絕望,也日日夜夜的怨恨著,但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抱有一絲奢望子,希望有一天當(dāng)她回到家,能看到父親或母親跟她說:要帶她走,再也不會不要她了。為此,她一直住在以前的家里,也從沒有換過鎖。事實證明,奢望終究是奢望,永遠不可能成真。她等了五年,最后終于死心,也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座城市。
她不知道后來的十幾年里她父母有沒有后悔曾經(jīng)拋棄了她,也不想知道了,五年的等待已經(jīng)耗光了她心里的最后一點感情。如果說離開d省是為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和……讓父母悔恨的話,那么十幾年孤獨的日子,她連最后那一絲怨恨也消失不見了。時間過去太久,她真的就當(dāng)自己是個孤兒,對于曾經(jīng)的親人,她再也沒有了期待和怨恨,只愿此生再也不見!
想起前世的往事,莫可妍苦笑了一下,她已經(jīng)好久都沒想起那些事了。不得不說她今天真的太沖動了,怎么會突然想要回前世生長的城市?難道她真的是太寂寞了?不過,既然車都上了,那就算了,回去看一下也好。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莫可妍了,對d省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復(fù)雜情緒,就當(dāng)故地重游吧!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終于在大年二十八的三點多抵達了d省。莫可妍隨著擁擠的人流走下車,突然覺得很惘然,后世的d省火車站她來過,跟現(xiàn)在沒有一點相同之處?,F(xiàn)在的火車站,破舊又簡陋,莫可妍都認不出從哪個方向走才能到達市區(qū)。不得已,她只好去問站在售票口維持跌序的警察叔叔。
那帥哥警察很熱心的告訴了莫可妍去市區(qū)該往哪個方向走,生怕莫可妍走錯路,還把沿路的標志性建筑跟她說了一通。莫可妍謝過之后,就開始步行走去市區(qū),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計程車,公交車一天也只有兩班,早上一班,下午的要到五點鐘才發(fā)車,現(xiàn)在離下午還有一個多小時呢。幸好火車站離市區(qū)不遠,走一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
寒風(fēng)呼呼的吹,兩旁空曠的田野光禿禿的,路邊稀稀落落的只有幾間房子。莫可妍剛下火車時覺得很冷,走著走著居然微微的出了一層薄汗,腿也覺得有點累了。
莫可妍停下喘了一口氣,又繼續(xù)走起來,冬天日短,很快就會天黑,她得走快點。等她快要走不動了,才看到周圍的房子漸漸的多了起來,路上也開始看到公交車站牌了。莫可妍松了一口氣,在路旁的站牌下等車。
過了十多分鐘,終于看到一輛老舊的公交車晃晃悠悠的駛了過來,然后慢慢的停了下來,莫可妍趕緊上去。
“去哪?”一個穿著黑色棉衣的二十多歲的女人問莫可妍。
“去青玉街?!?br/>
“去青玉街五毛錢?!?br/>
“給”莫可妍把準備好的零錢遞了過去,心里則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幸好當(dāng)初她家住的地方幾十年前還是叫這名,否則她說不出去哪就悲劇了。
公車上的人并不多,莫可妍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出神的望著窗外的景色。七五年的d省,都是那種低矮的平房,破舊的馬路,一點也看不出是后世那個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的摩登城市。
等到了青玉街,莫可妍下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青玉街跟她印象中那條滿是各種各樣的店鋪的青玉街一點都不同。莫可妍蹙了蹙眉,最后向路邊一個倒垃圾的阿姨走去。
“阿姨,你知道這里哪里有旅館嗎?”
阿姨拿著簸箕警惕而又好奇的看著莫可妍,也許看莫可妍一個小姑娘白白凈凈的,確實不像個壞人。就熱情的開口:“小姑娘,我們這里只有一個旅館,你從這條街一直走到街尾就是了。”
莫可妍謝過阿姨,一直走到街尾,果然看到了兩層小樓的為民旅館。莫可妍推開門走進去,向四周看了一下,只見柜臺里坐著的一個婦女正在飛針走線的織毛衣。
莫可妍輕輕的敲了敲柜臺,“請問這里是多少錢住一晚?”
那婦女驚訝的抬起頭,然后站起來上上下下的掃了莫可妍一圈,才開口:“一塊五住一天,不包吃。有沒有戶口本跟證明信,沒有的話是不能住在這里的?!?br/>
莫可妍點了點關(guān),把戶口本跟證明信遞了過去。
那婦女認真的看了一下,然后才開始登記。登記完了就領(lǐng)著莫可妍走上二樓。
“小姑娘,你怎么這個時候出門???都快要過年了,你不回家過年?。吭趺匆粋€人跑出來?你是不是外地來的?對了,我姓玉,你叫我玉阿姨就好了。”玉阿姨十分好奇的問莫可妍,畢竟一個年輕小姑娘居然在快要過年的時候一個人跑來住旅店,還一住就是一個星期。這讓人不好奇也難。
木板的樓梯因為年代久遠,踩上去會發(fā)出吱嘎的響聲。莫可妍走在玉阿姨的身后,聽到她的問話不由得苦笑,再次后悔自己的沖動。
“玉阿姨,我是外地的,來d省有點事,因為事太急了,只能這時候來,這不是沒辦法嗎!”莫可妍半真半假的敷衍。
“也是,這事兒來了可不管你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好了,姑娘,就這間,有什么事就下去叫我就成。這浴室就在盡頭,熱水每天晚上七點到八點供應(yīng),你要洗澡可別誤了點啊,晚上八點半關(guān)門。姑娘還有什么問題嗎?”玉阿姨打開了二樓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大概的跟莫可妍介紹了一下。
“好的玉阿姨,麻煩你了!”莫可妍接過鑰匙,等玉阿姨離開才進去關(guān)上門。
房間很小,里面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桌子和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一個人都覺得憋悶,再多一個人都要轉(zhuǎn)不過身了,最要命的是跟隔壁房間居然只隔了一堵木板,翻身的動靜大點,隔壁都能聽到了。莫可妍簡直目瞪口呆,她還真沒住過簡陋成這樣的酒店,哦不,是旅館。幸好臨近過年,這旅館只有她一個客人,否則她寧愿不住了。
莫可妍泄氣的坐在床上,剛想上去躺一下,卻聞到棉被有一股很重的霉味,她的臉色變得陣青陣紅精彩極了。最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應(yīng)該想到的,現(xiàn)在什么都是國有壟斷,你不住周圍可沒其他的地方住,所以服務(wù)質(zhì)量差又有什么關(guān)系,客人最終還不是要選擇這里。這就是所謂的店大欺客啊!
“子軒,子軒……”
楚子軒回過神,看了一下桌面的牌,然后就甩了一張紅桃a。過了一會,卻沒看到陸廷出牌,他疑惑看向陸廷。
陸廷推了推鼻梁的眼鏡,“子軒你是不是有心事?。课铱茨阍趺疵刻於夹牟辉谘傻??!卑素缘墓饷⑦B鏡片都遮擋不住。
楚子軒面無表情,“你想多了。”
“是不是想女人了?”王家軍賤賤的笑了一下。
此言一出,陸廷唐銘楚子尋都起哄怪叫,讓楚子軒快說那女人是誰,他們認識不?
楚子軒眼一瞇,冷冷的看向王家軍,“你以為我像你那么沒出息啊?!?br/>
王家軍反駁,“什么叫沒出息,難道子軒你以后就不找老婆了?你這人從小到大就是愛裝,就你那心不在焉茶飯不思的樣子,如果不是想女人,我把頭剁下來給你。我可是過來人,你瞞不了我的?!蓖跫臆娧灾忚徔隙ǖ貌坏昧?。
楚子軒蹙了蹙眉,“子尋,你來打吧,總是我贏也沒什么意思。”他根本就不搭理王家軍。
王家軍大叫,“看吧,都轉(zhuǎn)移話題了,還說不是想女人了。”
陸廷他們幾個也震驚的看著楚子軒,對于王家軍的話,不由得信了幾分。畢竟楚子軒回避的態(tài)度太明顯了,如果不是真的,楚子軒就不會這副樣子。
他們想了想楚子軒這幾天的樣子,總是無精打采,沉默寡言的,還整天陰沉著臉,就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不還似的。這可不像以往的他。陸廷他們來了興趣,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芒,“子軒,真的啊,你有喜歡的人了?那女人是誰?我們認識不?是不是應(yīng)青寧?她可是從小就喜歡你。難道她的死纏爛打終于有效了?”
楚子軒斜睨了他們一眼,“你們什么時候變成長舌婦了?那么八卦干嘛?”對于他們的問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王家軍他們幾個哇哇大叫,雖然楚子軒沒有明確承認,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誰還不了解誰啊。楚子軒這樣子就說明真的有那么一個女人了。他們開始摩拳擦掌,誓要逼楚子軒說出那女人是誰。
王家怡的臉白得跟紙一樣,眼圈也微微眨紅,她站起來匆匆的說了一句:“我去廚房幫阿姨做飯?!比缓缶图奔泵γΦ淖吡?。
幾個男孩子誰也沒發(fā)現(xiàn)王家怡的異狀。
王家怡顫抖著身子,緊緊的攥著拳頭,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把眼里的淚珠逼回去。然后才踏進廚房。
“楚阿姨,我來幫你。”王家怡笑得明媚又大方。
“家怡,你怎么進來了?這廚房滿是油煙味的,快出去,小心弄臟了你的新衣服。”
“楚阿姨,你就讓我?guī)湍懵?,如果讓我爸媽知道了我就坐著等吃,他們肯定會罵我的。”王家怡撒嬌的跺跺腳,顯得活潑又嬌俏。
楚夫人遲疑了一下才點頭,“那家怡就幫我…...洗一下這蔥吧。”
“好咧?!蓖跫意Φ煤荛_心。
楚夫人見狀,笑著搖搖頭,“做事還那么開心啊?”
王家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讓楚阿姨你見笑了,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給家人做飯吃,只是我媽老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很少讓我下廚。所以一聽說你讓我留在這里,就特別高興,楚阿姨你可別嫌我笨啊。”
楚夫人贊賞的對王家怡笑了一下,“女孩子是應(yīng)該學(xué)會做飯,好不好吃到是其次。”
看到楚夫人眼里的贊賞,王家怡心里一喜,面上卻還是大方得體的樣子。她把蔥放進洗菜盤里,剛把手伸進水里,臉色就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若無其事的洗起來。等楚夫人轉(zhuǎn)過身拿菜盤的時候,王家怡飛快的搓了一下快凍僵的手,眉頭也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
王家怡偷偷的瞄了一眼楚夫人,正躊躇著該怎樣開口時,就聽到楚夫人問:“家怡,你媽在家里忙什么呢?我都回來好多天了,都沒看到她人?!?br/>
王家怡心里一喜,激動的手都抖了一下。她穩(wěn)了穩(wěn)情緒,才開口:“我媽最近忙著給我找嫂子呢?!?br/>
楚夫人詫異的看了一眼王家怡,“是給家軍找媳婦啊?”
王家怡點點頭,“我媽說我哥也差不多該找了,她想抱孫子了?!?br/>
楚夫人頓了一下,然后嘆了一口氣,她也想抱孫子啊,她年紀比王家怡媽媽還大呢。只是一想起楚子軒那倔勁,楚夫人就不由得泄了氣。
楚夫人羨慕的說:“你媽是個有福氣的,說不定明年就能給你添個小侄子呢?!?br/>
王家怡見狀,故作不經(jīng)意的說:“子軒哥比我哥還大呢,是不是楚阿姨也快要抱孫子了?”
楚夫人失笑的搖搖頭,“子軒啊,還早著呢。”
王家怡驚訝的問:“為什么???”
楚夫人翻了翻鍋里的菜,隨口說:“子軒都還沒有對象呢,哪那么快。”
“子軒哥沒有喜歡的人嗎?也許有阿姨也不知道呢?!蓖跫意鶋阂种睦锏慕乖?,小心的套話。
“不可能。”楚夫人斬釘截鐵的否認。
王家怡低垂著頭,睫毛輕顫,“可能子軒哥認識了什么女孩沒有跟阿姨說呢。”
楚夫人笑著搖搖頭,“不可能,你子軒哥一天到晚的呆在家里,能認識什么女孩子啊?!?br/>
莫可妍被楚夫人華麗麗的忘記了,不,也許沒有忘記。只是楚夫人下意識的認為莫可妍跟楚子軒是不可能的事,她兒子她了解,聰明驕傲,出了一個這樣的莫可夢之后,是絕對不會再看上莫家的人的。
楚夫人非常自信,只是她忘了,世界上最不能確定的就是感情一事。
“子軒哥真的沒有認識其他的女孩子嗎?”王家怡急切的追問,手里的蔥都被她用力的折成了兩半。
楚夫人聽到王家怡那奇怪而急切的追問,詫異的抬起頭看向王家怡,待看到她眼里的焦急與羞澀,才恍然大悟。她滿含深意的一笑,“你子軒哥現(xiàn)在還沒有喜歡的人呢?!?br/>
王家怡看到楚夫人那了然的笑容,臉驀地紅了,她急急的低下頭,心里又是竊喜又是羞澀。楚夫人是楚子軒的媽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看來她是白擔(dān)心了,子軒哥這些日子的反常也并不一定因為女孩子啊,聽說子軒哥有兩個十分要好的朋友也在天南縣呢??赡苁撬^擔(dān)心,以至于有點草木皆兵了。
楚夫人是燈下黑,王家怡由于太過自信而被她誤導(dǎo)了,以至于一子落空,滿盤皆輸。不過就算沒有楚夫人的誤導(dǎo),楚子軒也不會喜歡上王家怡的,在楚子軒的心里,王家怡是王家軍的妹妹那也就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喜歡上妹妹呢。
青梅竹馬是很好,但有時太熟了,反而被直接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