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的腦子,還是迷糊的,只是身子骨,經歷過一翻激戰,自然是有感覺的。</br> 她一邊感受著耳畔帶來的酥意,一邊微微垂下眼睫,似在思索著怎么回答,腦子卻一片空白。</br> 縱使熱潮已然褪去,窩在男人懷里的身子,還是輕微發顫的,面色的潮紅,更是難以消褪,眼神也潰散不已。</br> 瞧見杉杉這幅模樣,季涼川便知道是何等滋味,卻裝作沒看出來一般,再次摟緊杉杉的腰,讓她趴在自己身上。</br> “看來你的體驗不是很好,再來一次。”</br> 他喜歡她在上面,但顯然喝醉了的杉杉,是不太可能的。</br> 季涼川扣著她的腰,抱著吻了一會兒后,一把撈起躺在浴缸里的杉杉,隨意扯了條浴巾,包裹住她,抱著走出浴室。</br> 將杉杉再一次壓在柔軟的床榻上時,精力旺盛的季涼川,輕抓著她的臉頰,讓迷離的她,睜開眼睛看著他。</br> “現在還認得出我是誰嗎?”</br> 杉杉抬起發散的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沒說認得出,也沒說認不出來,只是傻傻的,望著他。</br> 季涼川松開扼住下顎的手,撐在杉杉頭頂上,繼而輕車熟路的,撥開她的雙腿。</br> “喬杉杉,記住了,我是季涼川。”</br> 他說完這句,驟然低下頭,攝住杉杉的唇瓣,猶如猛獸掠奪獵物般,狠狠逼進口中,讓杉杉退無可退,只能被迫承受。</br> 季涼川在這方面向來技術高超,不過片刻,就叫杉杉再一次體驗到熱浪翻涌,被男人壓在下面的身子,也止不住顫抖。</br> 她勾著季涼川的脖頸,像一只受了傷的兔子,有些驚慌失措,卻又不得不勾緊眼前的救命稻草……</br> 他用力點,就能將她拉出深淵,若是不用力,她會感覺到生不如死,這樣極限拉扯的體驗,叫杉杉無比沉淪……</br> 偏偏他又像是放風箏一般,牽著綁住她的那根線,一會兒用力收緊,一會兒又輕柔松開,折磨得她主動回應,他才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其放在她的頭頂。</br> 他附下身,輕輕蹭了蹭杉杉的脖頸,“杉杉,你吸得太緊,我受不了,放松些……”</br> 杉杉聽不見他說的話,只本能的,釋放著壓力。</br> 季涼川知道,喬杉杉被自己調教得很好,一旦她掌握主動權,淪陷的,就是他。</br> 事實也確實如此,每次這樣,季涼川都恨不得死在喬杉杉的身上。</br> 最后,他有些承受不住的,低吟出聲,“喬杉杉,你知不知道,我很愛你。”</br> 愛她,甘愿被她驅使。</br> 愛她,只想為她傾盡所有。</br> 他無比憐惜,又疼惜的,親吻著身下一次又一次顫栗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br> 他要娶她,絕不食言。</br> 被酒精驅使的杉杉,半瞇著淚眼朦朧的眼睛,望著眼前健碩的男人,有些意識不清,卻知道對方是誰。</br> 她伸出白皙的纖纖素手,撫向那張汗如雨下的臉龐,“季涼川,你以前也說過要娶我的,但事后都忘了……”</br> 他以前興致高漲時,也會在她耳邊說,杉杉姐,我娶你吧,杉杉不知道怎么回應,每次都會低下頭,也不知道季涼川是怎么想的,要完她,穿上褲子,就當無事發生。</br> 杉杉想到這里,有些失落的,低下眼睫,這是一場夢吧,為了彌補以前的夢,她才會聽到季涼川說這種話,也才會和季涼川做這種事情……</br> 季涼川伸手托住她嬌軟的腰,緊緊將柔弱無骨的她抱進懷里,再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對不起。”</br> 他以為她的沉默,代表不答應,也就沒當回事,畢竟那時的兩人,確實以玩為主,沒想過為彼此付出真心,只不過回想往事后,這些傷人心房的細節,總是會被無限放大。</br> 以為是夢的杉杉,沒把季涼川的道歉,放在眼里,只再次勾住季涼川的脖頸,深深迎合著他帶來的沖擊,“以后在我的夢里,別說要娶我的話,我不會嫁人了……”</br> 季涼川身子僵了一下,原來她以為是在做夢呢,難怪總是傻愣愣的看著他,想到這,季涼川又嗤笑一聲,本來她就喝醉了,自己能碰她,也不過是趁人之危。</br> 他的神色黯淡下來,卻架不住絕代風情的杉杉,望著懷里大膽明艷的女人,已然被情欲催使的季涼川,扯下纏住心臟的藤蔓,放肆又偏執的要著杉杉。</br> 以為在做夢是嗎,那他就一次又一次,做到她清醒為止,他就不信她會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br> 這一晚,季涼川瘋了,杉杉也瘋了,兩個瘋子在一起,不僅打破夜里的平靜,也打破兩顆相距甚遠的心。</br> 他們為彼此沉淪,也為彼此淪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