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26,2005section1隨后的幾個月,逐漸的已經慢慢融入大學環境了。我們所有人都不再當自己是新生,生活依然愜意。
我的主要生活就是上課睡覺(或者干脆逃課)狂泡錄像廳,上機房開始琢磨電腦(第一次摸ibm原裝機,爽感)和大傻跑去踢球,和幾個同學隔三差五就跑到學校后門外的小館子里去狂喝一通。
有一個讓老子比較惱火的問題就是錢的問題。
我家庭條件極其一般,但是媽老漢兒還是每月給我300大元生活費,在那時候,算是中等,不高也不低。但是是每月寄過來的,不像很多同學一樣是一個學期開學就直接帶幾k來用一個學期。
所以每月10號以后,就開始緊張,20號以后就基本上處于斷糧狀態。靠向同年級唯一的一個四川老鄉,經濟專業的韓曉琳借錢過日子,韓曉琳家是重慶工行的,有錢的很。為什么向女生借錢?男生都是煙鬼酒鬼會有錢么?女生不抽煙喝酒,省下很大一塊。
而且那時候娛樂活動還比較少,女生基本上除了買點書吃個小飯之外就沒有什么其他開銷了。衣服?哈哈,我們學校的學生都精靈求得很,衣服都是寒暑假回家才讓父母買,自己在學校從來不買,省下錢來fb。
那時候也真正純,男女生都不是很講究穿著,那像現在這些后80‘s的大學生,媽的穿的比我們工作了的銀都要好。
基本上每個男生都有一兩個關系特別好的女老鄉,主要做atm機使用,20號以后就開始借錢,下月糧草到了后再還。反正大家以后畢業了基本上都是回“本系統”以后都是四海一家的同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借韓曉琳的錢,后來到了畢業我都不知道是否已經完全還清,好在她人也大方。
后來韓曉琳畢業分在重慶xx局的,現在孩子都兩歲了。那天我們在skype上聊起大學每個月找她借錢的事情,她說我還有400多沒有還清,等我空了帶著錢去重慶請她們兩口子吃飯,哈哈。
天氣漸漸轉冷,一晃就要到12月份了。在這幾個月里,老顏他們基本上是一到周末就給我寫信過來(那時候只能寫信,電話只有一個宿舍樓才有一個,根本找不到人)盛情邀請我過去玩。
好在市內信件,第二天就能收到,快點的話當天下午就能收到。他們也過來玩過幾次,8過我們這邊學校小,只能喝酒,沒什么玩的。我們學校周圍密布西安各“小”高校,簡直起餅餅,基本上是圍墻挨圍墻。
西安那幾個有名的高校,西交在東邊,西工大西電在西邊。我們南邊就是各種各樣的xx學院,太他媽多了。怪不得聽說西安是除北京天津外高校最多的城市,原來都是些這種貨色在充數。
我跑到交大去玩的時候,仍然一如既往地躲于穎蕾。她依然打扮火爆,在西交校園里面煞是拉風,走到哪里都是吸引無數眼光。
老顏和劉旭說他們都已經習慣了,他們在食堂吃飯,經常有男生上來和他們套近乎,然后打聽那個“大波浪”女生是哪個系的住哪個宿舍。
劉旭人比較精靈,一般要人家給他發了幾根煙他才說不曉得。老顏就仍然重慶銀脾氣,一問就竹筒倒豆子。據夏蓉說于穎蕾創造了一個她們那棟宿舍樓的紀錄,在一個周五晚上,同時有3個男生(其中還有一個研究生)手捧鮮花在樓下等她。
然后這位大姐竟然不曉得用了啥子辦法,下樓讓3個男生同意跟到她一起去“川香”吃飯。等3個男生在飯桌上全部已經在稱兄道弟說胡話了的時候,她全身而退,跑回宿舍來了。
有一次老顏和劉旭跑到我們學校來喝酒,告訴我說于穎蕾基本上每個周末都要問夏蓉:“白腦這周過不過來?”
夏蓉當然希望她最好的姐妹和她初中時的鐵哥們兒搞起,她覺得非常之巴士(巴士個屁!所以都說:“喊老顏她們寫信,多寫幾封,不信他娃頭兒不過來”老子是真的有點怕了,所以就有差不多一個多月沒有去過交大。
我們學校的大一大二學生早上都必須要跑操,跑到學校外的街口去,系學生會的那些銀在哪里等著,然后給每個同學的早操卡上蓋個章,證明當天已經跑過了。我們屋的那些貨都他媽是些懶人,想盡各種辦法8去。我倒是覺得沒所謂,因為半年前還在踢三青會(訓練量駭人)現在如果不怎么運動的話,估計會火速長成熊貓兒,所以覺得早上去跑一下還是對。老史人老實,怕影響學期末的綜合評分,也天天跑。后來就變成了我和老史兩個銀,拿著我們屋的6張早操卡去蓋章。
負責蓋章的是兩個娃,一個娃是和我喝過酒的北京娃,自然搞定。另外一個娃是營銷2班的班長,叫張俊,是個藝體生(營銷專業有一小半都是藝體生,自費生,委培生這些。
媽的誰叫營銷學起輕松哩?張俊是老史的甘肅老鄉,并且都是一個地區的,所以老史去搞定。這樣玩了一個多月,基本上沒出什么事,屋里的那幾個傻逼以為這樣下去天天早上都可以睡懶覺了,心頭暗爽。
我們6個銀達成協議,誰他媽也不許出去亂說。
12月的有一天晚上,我和隔壁西北政法的幾個成都老鄉喝的大醉,回到宿舍的時候都快4點了。兩個多小時后,我還在呼呼大睡,老史把我搖醒:“快快!都6點半了!”
我那時酒都還沒有醒完,跟到老史跌跌撞撞的往學校外的街口跑去。一人拿了3張早操卡去蓋章。給我蓋的北京娃看我偏偏倒倒的走路都不穩,打我一拳:“你丫昨晚上又喝醉了吧?”
我嘿嘿笑。他又說“對了張俊請了一周的假跑到陜北去玩了……”
我一驚,酒都差點醒完了,趕忙問“那這一周誰頂替他蓋章?”
“好象是她們營銷2班的團支書,冰山,系學生會的”“嘛冰山?”
北京娃一臉詫異的看著我:“不知道冰山?你丫怎么混得哎?”
老子當時急了,顧不得和他廢話,車鉤子就朝500百米外的另外一個蓋章點跑去。他在我后面大喊“你丫不要早操卡了?”
“你先幫我拿著!”
我那時候酒還沒有醒完,走路都是飄的。500米的路,我跑的跌了3、4跤,衣服上褲子上全是泥水。旁邊跑去蓋章的同學驚訝的看著我,碰到幾個本班男生,他們對我喊“白惱你丫看到哪個妹妹了跑這么快?”
我回頭罵他們一句“操你媽!”
我心里簡直是發急了,我相當擔心老史,他人很老實,根本不會說。
代人蓋章這種事情那時候是要挨處分的,因為整個早操卡反映的出操情況是和學期末的綜合評分(介個他媽可能是中國大陸高校獨創的變態制度)掛鉤的。
以前發生過代人蓋章被抽查的學工部老師發現的情況,全部挨處分,包括蓋章的人。
我邊跑邊在想可能會碰到的各種情況,腦殼本來都是昏的,越想越想不出頭緒,只能希望老史還沒有蓋上章,他拿的除他自己的另外兩張早操卡大不了不蓋就是了。
但是如果老史被抓住的話,我們整個屋可能都要被洗白。
好不容易跑到了另外一個蓋章點,我先定了定神,在20米外站住。那時候天都還沒有完全亮,看不太清楚。老史在對一個扎了個長馬尾的女孩子低聲下氣的說著什么,旁邊還不斷有同學跑來蓋章。
難道那個女孩子就是冰山?我等上去蓋章的同學圍了4、5個以后,壓著聲音喊了一句“老史!”
老史轉頭看見我,趕快跑過來,臉都漲紅了“被……被……沒收了!”“什么被沒收了?”
“早操卡”老子腦袋嗡的一下子就大了,怔了半天,老史看我滿身泥水,問“你怎么了?跌了?沒啥事吧?”
“沒事,那個女孩子就是冰山?”
“啥冰山?”
“我日,給你說不清楚。她是老師還是學生?”
“她說他是系學生會的,是張俊他們班的團支書……”
看來介個女娃娃就是冰山了,我松了口氣,是學生就好,張俊他們營銷2班的,那還不是和我們一個年級的嘛。
我心頭稍微穩當點了,慢慢走上去,站在她旁邊,等來蓋章的同學沒什么銀了后。對她瓜笑一下,說“……嘿嘿,你好哈……厄……早操卡,能不能還給我們?這是第一次哎……”
介個女孩子轉過頭,(條子盤子綜合……都這時候老,媽的還評個屁評!斜了我一眼說“你們一起的?”
“呵呵,是啊是啊,你看我們這是第一次……”
她突然用手掩住鼻子,目露厭惡表情,上下打量我。我低頭一看,我日,身上全是泥水。酒還沒有醒完,估計嘴巴頭也全是酒臭氣。我后退一步,“嘿嘿,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哈……這個,早操卡……”
“系里面早就說過了,嚴格禁止代人蓋章,你們這是明知故犯,而且還一下就拿了3張卡來”她邊說就邊往回走,這時候已經7點了,結束跑操的時間到了“我下午會把早操卡交到系里輔導員辦公室去,至于系輔導員會不會上報給學工部,這個你們自己去找系輔導員”我一下傻了,心想媽的這個瓜婆娘怎么這么牛逼。看到還長的秀秀氣氣的,簡直變態!我算了一下,從這里走到學校門口還有400-500米遠。老子慢慢磨,不信就把早操卡磨不回來。
介個女生昂首挺胸往前走,我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一個勁兒的陪好話,老史如喪家之犬一樣在后面跟著。
“同學你看哈,我們這是第一次的嘛,我們寢室的另外兩個同學,昨天晚上都喝醉了,今天實在沒有辦法來跑操了,我們才幫他們代一下的……”
她斜了我一眼“是你喝醉了吧?”
我日,說岔了!
“哎呀哈哈,是是是,是我醉,是我醉哈。你看我們都是一個年級的嘛,你們班唯一的兩個男生都經常跑到我們自習教室來玩的,我們關系好的很啊!同學同學,你走慢點,你看嘛,大家都是關系非常好的同學……”
“你們信息班不是不當我們文科專業的是同學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我們從來都當你們是好同學哈!你看我們班幾乎全是男生,你們班幾乎全是女生,以后有什么體力活這些,盡管說話!我們一定做牛做馬……不是不是,義不容辭,義不容辭!”……
很快就走到了學校門口,我還在滔滔不絕裝孫子,冰山回過頭瞪我一眼說“你少給我貧,還是想想下午怎么給系輔導員說吧!”
回頭轉身就要走,這下把老子氣的,開口就是“我……”
那個操字還沒有說出來,她回頭狠狠瞪著我,老子嘴巴大張著,說不出話來。
我和老史呆在原地足足傻了5分鐘。冰山已經走了。
老史可憐巴巴的問我“然后怎么辦?”
我說:“還能怎么辦……今天上午有課沒?”
“沒課”“你趕緊回宿舍去,把那幫傻逼全部喊起來,全部他媽喊到自習教室去”老史趕緊往宿舍跑了我對著冰山走去女生宿舍的那條路用四川話大罵了一句“我日你先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