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殿中,劉邦心情高興,召了戚夫人過來,命伶人進(jìn)來奏樂,戚夫人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大殿之中但見她長袖繾綣,羽衣飄飄,習(xí)習(xí)然宛如仙子。偶爾回眸之間,顧盼生姿,風(fēng)情萬種。
劉邦見狀一時興起,親自擊缶引吭高歌。
呂雉親自捧著裝有玻璃杯的錦盒來到大夏殿前時,就聽到里頭傳來劉邦的歌聲。
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wèi)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聽到歌聲,呂雉停下了腳步,目光下意識地往下,看著精致的錦盒邊沿伸出的幾根手指。
粗糙干燥滿是老繭,因為常年在田間耕作,關(guān)節(jié)腫大,很是難看!
呂雉不由淡嘲道:“是啊,這樣一雙粗糙丑陋的手又如何比得上美人柔荑一般的纖纖十指呢?”
譽(yù)雅嚇得連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心中忐忑不安。
好在呂雉并未再多說什么,推開殿門走了進(jìn)來。
“陛下真是好雅興。”
劉邦轉(zhuǎn)頭見是他,將缶放下,道:“原來是皇后。”
呂雉走過去,在他身側(cè)坐下,將手中錦盒置于案幾之上,打開,道:“陛下的玻璃酒鐘。”
劉邦哈哈一笑,迫不及待地將酒鐘取了出來,倒上滿滿一杯燒酒,道:“還是皇后最知朕心意。”
呂雉笑道:“這般香醇四溢的美酒非玻璃酒鐘不能匹配。”
劉邦對此話深以為然。
清澈透明的酒液盛放在同樣通透的玻璃酒鐘中,光是視覺上的效果就足夠讓人陶醉了。
于是兩口子笑語晏晏地坐下來,共同欣賞戚夫人優(yōu)美的舞姿,尤其是呂雉看到精彩之處不時點頭微笑,毫無介懷之意。
殿中戚夫人舞得正歡,只見兩只彩袖凌空飛旋,嬌軀翩轉(zhuǎn),當(dāng)真如仙子之般。
呂雉不禁贊道:“素聞戚夫人精于舞蹈,尤擅翹袖折腰之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劉邦哈哈一笑,雖然不懂為何今日皇后如此大度,但身為男人,誰見著這樣一副妻妾和睦的樣子不高興?
“后宮佳人眾多,惟戚姬的舞姿令人驚艷,我心甚悅。”劉邦道,“皇后若是喜歡,不妨讓宮人習(xí)此舞,多加排演,以供皇后欣賞。”
呂雉搖頭:“罷了,此等舞蹈也唯有戚姬才能跳得如此婀娜多姿,其他宮人習(xí)之,又怎得戚夫人十之一分的神韻,不過是東施效頻,徒增笑料罷了。”
“這有何難?若是皇后想看,便讓戚姬跳給皇后看就是了。”劉邦不以為意地道。
剛剛跳完舞退下來的戚夫人聞言美麗的面孔頓時一僵,快步在劉邦另一側(cè)跪地坐下,道:“只恐妾舞姿粗鄙,污了皇后的眼睛。”
戚姬不樂意給呂雉跳舞,呂雉又何嘗樂意天天看著這么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提醒自己年華已逝人老珠黃的事實?
“我觀此舞動作復(fù)雜,想是頗費力氣,戚夫人又生得如此嬌弱美貌,我可舍不得讓她天天跳舞給我看。”
劉邦不以為意地道:“一切都依皇后,只要皇后高興就好。”
在他心中只要宮中美人不要彼此勾心斗角,天天在他面前哭訴告狀,她們做什么都好。
戚姬看了呂雉一眼,提醒道:“陛下,該是侍醫(yī)給陛下施針的時候了。”
劉邦早年南征北戰(zhàn),落下一身傷,如今年歲大了,什么毛病都來了,時常受風(fēng)寒濕痹之苦,坐臥不安,夜不能寐,是以常令侍醫(yī)行針緩解。
呂雉偶爾也會令人給自己行針,所以并不意外。
“如此便不打擾陛下了。”呂雉見狀,便起身告辭。
不一會兒便有一名侍醫(yī)背著藥箱匆匆而來,先給劉邦和戚夫人行過禮,然后再取出火針,為劉邦施針。
劉邦道:“去把你弄的那個藥酒拿過來,朕要小飲兩杯。”
戚姬便吩咐人去她宮中取藥酒。
不一會兒,宮人便取了一個酒壺過來,戚姬親自持盞,將藥酒倒入酒爵,放入盆中溫著,待得劉邦施針完畢,酒也溫了,正好可以入口。
劉邦今日興致很高,戚夫人察顏觀色,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今日何事令陛下如此高興?”
“舞陽縣報,說今年舞陽縣農(nóng)戶按照興平侯的法子種地,畝產(chǎn)皆超兩石,試種紅薯更超十石。美人,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嗎?”劉邦感慨道,“你別說,皇后的這個外甥還真有幾分本事,就是性格實在不討人喜歡。”
宮中美人眾多,唯有戚姬最受寵愛,與皇后的矛盾也最尖銳。
見劉邦當(dāng)著她的面如此夸贊樊伉,戚姬心中便有些不自在,面上卻絲毫不顯,依舊笑道:“素聞興平侯年少英才,為人謙恭有禮,竟不知做了什么讓陛下說出這樣的話。”
正為劉邦施針的侍醫(yī)聞言,耳朵不自覺地悄悄豎起。
不想劉邦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此乃朝堂之事,你莫要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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