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和陳玉蓮從小到大的一切,以及前些時日幫李軍榮治病時,陳玉蓮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如同表白一般的話語,王昊怎么都無法將這個可憐的女子和殺人這兩個字聯系起來。
不對,不會是陳玉蓮,也不可能是陳玉蓮!
堅定了內心的判斷,王昊一臉認真的看著錢隊,鄭重說道:“不會的,不會是陳玉蓮。她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啊?!?br/>
“但是,她有作案動機!”話說到這兒,錢隊兩只眼睛微微瞇起:“她當初為什么會嫁給李開山,我從村民們那里,已經了解到了?!?br/>
“呃……”
王昊卡殼的同時,錢勁的兩只眼睛,在緊緊的盯著他。
很顯然,對方是在觀察著他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
不管有沒有專門研究過什么微表情、魔鬼細節、犯罪心理學之類的專項技能,但正所謂……熟能生巧!
從業多年以來,幾乎每天都能接觸到犯罪分子,有些時候,錢勁只要一眼看過去,就能分辨出在他對面或坐、或站著的人,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而現在,他卻只從王昊的眼睛里,看出了淡定和從容,以及些許的震驚和意外。
見到這一幕,錢隊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王昊的所有反應,全部都在正常的范疇中……
至少,人眼的瞳孔放大、縮小,這個幾乎不受個人主觀意識的控制,連受過專業訓練的那些人都不一定能練出來。
難道是自己的感覺錯了?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樣。
不管說多少遍,辦案最重要的是講證據,但人類終究是一種主觀性極強的生物。
要說做什么都完全不受感覺和主觀的影響,這可能嗎?
不可能!
搖了搖頭,錢隊繼續問道:“我問你,你為什么說,陳玉蓮她沒有作案時間?”
“她昨天晚上,都在我那兒啊。”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為她作不在場證明?”
“不只是我,還有姜茶。”
話說到這兒,王昊微微的頓了頓。
“其實,話也不能這么說……”
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但王昊還是覺得有點窩火。
這一個個的,都當我家是什么地方?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公……
呸!
心里腹誹的同時,王昊也大致把昨天晚上的情況,和眼前的這位錢隊說了一下。
而恰恰也就是他這么一提,錢勁整個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極度古怪。
“你的意思是說,昨天晚上不只是陳玉蓮和姜茶她們兩個人在你家,還有村長家的杜鵑,和你所說的那個程雪……甚至到了后來,連姜茶她爸媽,也找到你家了。”
“嗯,是啊,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暫時無視了這位錢隊那一臉擠眉弄眼的古怪模樣,王昊聳了聳肩膀:“仔細算起來的話,陳玉蓮的不在場證人里,就算把我刨出去,也還有姜茶、杜鵑、程雪、姜太太她們四個。
而昨天晚上,張翠這邊是什么情況,咱們可都看見了。我們走那會兒,她還活蹦亂跳的,瘋起來起碼能打死一頭牛?!?br/>
“哪兒有你這么說話的?”
沒好氣兒的掃了王昊一眼,錢隊又發揮出了他的套路式閑聊技巧,隨口跟王昊提起了別的。
“對了,姜茶她爸昨天晚上跟你是去村民家借宿了,你們兩個……能聊到一塊去嗎?”
嘿,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我跟姜雄他怎么就……嗯,確實尿不到一只壺里去。
不得不說,王昊的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
盡管從昨天開始,才跟這位錢隊真正打起了交道。
但是到了今天,他已經對這家伙的套路式套話,有了些許的免疫力。???.??Qúbu.net
自己跟姜雄有沒有什么可聊的,這家伙關心嗎?
不,他一點也不關心!
所以,王昊也不想浪費時間,直奔正題道:“我說錢隊啊,你要是有什么話想問,那就趕緊問吧,這又沒旁人,咱就別耽誤事兒了,行不行?
我這一大清早的過來,還沒吃飯呢,餓的慌?!?br/>
“呦呵,你反倒催起我了?”好笑的看了眼王昊,錢勁搖了搖頭。
隨即,他有些惆悵的抹了抹他那挺禿然的腦袋,終究還是問出了心里積壓許久的疑惑。
“說真的,我對于陳玉蓮這個人的看法,還是很客觀、公正的,并沒有什么主觀上的看法。我只是覺得……她幾年前,是被李開山喝醉以后,拖到草叢里強行侮辱了。
后來,她父母覺得家丑不可外揚,再加上老李家這邊主動上門提親,所以她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嫁給了李開山。
她和李開山兩個人之間,有感情基礎嗎?”
“那肯定沒有!”
要是別的還不敢說,但這個事兒,王昊還是可以確定的。
陳玉蓮當初嫁給李開山,純粹就是她爹媽覺得姑娘已經吃了虧,再加上彩禮錢到位,硬給逼著嫁了的。
她那是實在沒別的辦法,跟李開山之間,起初完全就是受害者與施暴者的關系,能有個屁的感情基礎!
“你看,你現在也是這么說。”錢勁默默的抽了口煙:“李開山死后,陳玉蓮非但沒有離開李家,反而留下照顧起了李開山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而且,我聽村里人講,李軍榮對她勉強還行,但是張翠可一直罵她是掃把星,對她非打即罵,認為是他克死了李開山。你不覺得,這里面好像有點奇怪嗎?”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
覺得錢隊這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王昊無語道:“我認識的陳玉蓮,她就是這么個逆來順受的性格。溫柔如水這四個字兒,幾乎就是給她量身打造的,換句話說……”
提到這兒,王昊不禁嘆了口氣:“我覺得吧,陳玉蓮應該是認命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還能怎么辦?”
“也是……”
深深的看了眼王昊,錢勁沒再多說什么。
閑聊可以,但是與案情有關的具體信息,他這位老刑偵,肯定不能隨便透露。
只是這件事,錢勁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他沒說出口的懷疑是……
現在這個年頭,女孩子和柔弱這倆字兒,可不能輕易劃上等號。
外行人不知道,但他這種老刑偵,以前可辦不過少案子,其中好多的古怪案子,可全都是所謂的“弱女子”做的。
陳玉蓮,究竟是像封見時代的女人那樣,受什么三從四德的糟粕思想荼毒,真的逆來順受了?
還是在李開山死后,她留在李家是別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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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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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