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昊見她終于不哭了,松了口氣。
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沐昊是無比心疼。
把她從懷里扶起,認真的問:“這么說,沐夫人還是隕落了?”
曼娘點了點頭。
沐昊覺得事情有點復雜,“他認為是你作的手腳?”
曼娘又點點頭,答:“是的,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原本我也是這樣打算的,他那么精明,有什么看不出來的。”
沐昊問:“所以他來找你的不是了?”原來剛才那樣的委屈,都是那個男人給的。沐昊慢慢的把手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漸漸的暴起。
聽到沐昊說找她的不是,她心里又委屈起來。只是忍住沒再哭了。畢竟不是小姑娘了,這樣的事情做多了,不光別人會討厭自己,就是連自己都會討厭。
她只是滿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沐昊的心一痛,她這是受的什么罪?這一下,沐昊算是全明白了。今晚她來自己這里的目的沐昊也是知道了。
許久之后,曼娘終于平靜了下來,但也哭累了。
她撒嬌似的對沐昊道:“師傅,今夜徒兒想留在這里。”
看著她疲憊的模樣,沐昊滿眼疼惜的點了點頭。
她抬頭看了看夜空,覺得今晚的夜空甚美,又道:“師傅,我先在這里躺躺。”她指了指頭頂的夜空,“今夜的夜空很美,我想躺在這里看看。”這么美的夜空還是在她幾年前在這樹心里養元神時看過的。那是夜夜都像此刻一樣。
沐昊溺寵的道:“好,你躺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曼娘看了一眼,最后還是把頭枕了上去,仰望夜空。
沒多久,曼娘便迷糊睡去。沐昊本想送她回她的屋里去睡的,但看著枕在他腿上的人兒,心里實在是不舍。于是隔空取來了錦被,給她嚴嚴實實的蓋上,繼續坐在這明暗難辨的夜空下。嘴角微微揚起。
雅殿的偏殿內。
風靈剛從龍籬寄住的客棧回來。
桌上點著燈火,爐上煮著熱茶,雨墨和霜雅都在等風靈回來。
風靈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雨墨給她舀好一碗熱茶放在她面前,并殷切的問道:“怎么樣?”霜雅也是同樣的表情看著風靈。
風靈搖了搖頭,表情有點頹廢。
她這一路回來,實在是冷壞了,端起面前的茶水吃了幾口,才感覺身子暖和了些。
霜雅凝重的想著,不應該啊。
雨墨見霜雅也和風靈一樣,神情凝重,便問:“霜雅姐姐,你又是為何?”
霜雅沒有直接回答雨墨的問話,而是問風靈:“你是怎么和龍籬太子說的?”
風靈放下茶碗,看著眼前的兩位,答:“他也沒說什么別的,只是說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心口如一的對自己,那這個男人不要也罷。”
雨墨道:“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大祭司。”
霜雅點了點頭:“像是。不過他到底是為何?”
風靈沉思著,半晌后,道:“我聽說當年在人界的時候,龍籬太子和公子蚩同時向靈后提過親。當時還是凡人的靈后最后答應了公子蚩。”
雨墨道:“所以他一直都不能釋懷。現在竟然為了得到靈后,就送了大祭司一位那樣絕色的女子。”
這樣解釋好像也能解釋得通,只是龍籬是這么長情的一個人嗎?風靈想,不見得吧。
霜雅問風靈:“他就對你說了這句話,你沒有問他那女子的來歷嗎?”
答:“我倒是問了,他就答了我這句話。”
霜雅想起那個精美的首飾盒,想著這龍籬太子是要橫刀奪愛的樣子。
三人相視一望,覺得龍籬太子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小。
寒夜無語。
第二日,當風靈來到寢宮時,靈后不在。她又在靈后可能會去的地方尋了一遍,還是不見。
早朝的時辰已到,但人還沒找到,風靈心里一陣發慌。這時,雨墨和霜雅來了。風靈趕忙迎上去,低聲的對二位道:“靈后不見了。”
很明顯霜雅比雨墨要急,問:“你都尋過了?”
風靈毫無頭緒的點了點,答:“都找了。”她又問:“昨夜靈后是什么時候醒來的?”
雨墨答:“暮色時分。”
風靈著急的道:“在這么關鍵的時候,靈后會上哪里去呢?”
霜雅也是急得不行。
雨墨看著兩位姐姐著急的模樣,有些事情她也不好明說,她只道:“應該無事的,也許靈后只是出去散散心,過幾日就回來了。我們也不要這樣的慌張才好,不然別的侍從以為我們雅殿又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可不是嗎?主子都丟了。
兩位看著雨墨一副淡然的樣子,想著是不是雨墨知道了些什么,她們也感覺到了,自從雨墨和靈后去了趟魔域后,總感覺她和靈后之間有事情瞞著別人。
風靈問:“雨墨,你是不是知道靈后去哪里了?”昨夜是雨墨在靈后的寢宮里的。
霜雅也看著雨墨。
雨墨很是為難,不說,想著風靈一定不會和自己善罷甘休的,畢竟靈后不見了,是大事,風靈作為雅殿總管,要給那些大臣和長老一個合理的解釋。
雨墨想了想,答:“靈后應該去了異界。”
異界?這十幾年,靈后經常不見,應該都是去了那里吧。
風靈望著雨墨,想從雨墨的臉上看到答案,雨墨也明白風靈的意思。
“上次在靈霧村受傷,是在那里養的。”當然,雨墨沒有說在異界遇到臨鯥的事情,在風靈她們心里,一直都認為臨鯥已轉世投胎,好幾次她們都建議雨墨要不要去冥界查查,看投到哪里去了,按她們的意思,就是轉世投胎了也不要放過他。
早朝期間,大家都來了,唯獨沒有靈后的蹤影,彧望著后座,心里沒由來的有點慌。
當大家都在等靈后的時候,雅殿的侍從來稟,靈后病了。
當所有人帶著誠心來到雅殿大門時,只見大門上結滿霜花,守門的侍從攔住了大家:靈后病重,不宜見客。
大家無奈,都散了,只留下大祭司一人,他想起昨日的事,心里愧疚,想要進去看看,但門已被霜花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