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停住了腳步,男人的懷抱很溫暖,是自己一直思念的那種感覺。
她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但心臟差點快要跳出自己的左胸腔了。
男人溫熱的氣息徐徐的吹在她的后脖處,讓曼娘有點晃神,她輕輕的回道:“我并沒有撇下你,是你放棄了我。”
此話一出,那抱著的手緊了緊,那呼出的氣息瞬間有點亂。
“我沒有放棄你,我只是。。。。。。”
曼娘輕輕的道:“你只是因為沐夫人隕落了,心里傷心對吧?”
抱著的手臂僵硬了一下。
“是,她畢竟跟了我上萬年了,她已是我的親人,你明白嗎?”
曼娘抬起手,把抱著自己的手臂打開,緩緩的轉過身,面對面的站在男人面前,眼神無比坦誠的望著眼前的男人,語氣也是無比真誠:“我是想過要她的命,而且我也是這樣做的,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她的隕落和我無關。”
彧望著她那淡褐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失神,真誠的語氣,坦誠的話語,彧的心里還是動搖了一下。
“而且這一次,我并沒有生病,那只是我的侍從對外的托詞,我其實就去證實這件事情去了。”
“所以你去了異界,去見你的師傅河神去了?”語氣中透著酸味。
“河神”二字從彧的嘴里說出,讓曼娘產生了一種異樣感,曼娘疑惑的問:“你知道他?”
“他”字說的很是親昵,彧冷著臉答:“當然,如果我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那不是很可笑嗎?娘子,你說是吧?”
曼娘很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語氣,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釋才好,沉默了許久,只是說道:“他只是我的師傅。”
彧道:“是嗎?本君可從沒聽說過河神收你為徒。”
曼娘道:“是在夭華那一世收的。”
彧看著曼娘的眼睛,眼神冷冷的,“你連那一世的記憶都沒有,你是怎么確定他是在那一世收你為徒的?”
曼娘被問到了,關于沐昊收她為徒這件事,她一直都是迷惑的,她所知道的也都是沐昊告訴她的,至于沐昊為何要收她為徒,她更是不知。
曼娘不解今日彧為何要說這些,她疑惑的望著彧,道:“我確實不知道他是怎么收我為徒,又為何要收我為徒。”
彧冷冷的道:“讓本君來告訴你吧,那因為他覬覦你,明白嗎?”曼娘瞪大了雙眼望著眼前的男人。
彧看著一臉不相信的她,他心里的憤怒和屈辱還夾雜著委屈頓時涌上心頭,語氣更冷:“他不顧人倫,一次又一次的強行留你在異界,讓你忘了你的職責和身份。”
曼娘反駁:“師傅并沒我強留我,我也沒忘了自己的身份。”
彧冷笑道:“他沒強留你?他在你夢里筑了永夜之境,還說他沒強留你。”這是讓彧非常氣餒的一件事,就像一根魚刺扎在了喉嚨里一樣。
彧說的這些,曼娘不知道要如何和他去解釋,沐昊對她的情感,也讓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和眼前的男人說這一切。
“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職責。”無力的辯解。
彧顯然被這樣的回答激怒了,他激動的抓起她的手,道:“那好,既然你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你答應我,從此以后不要再去異界。”
曼娘從沒見過這樣執拗的彧,她呆呆的不知要如何回答,彧冷笑道:“你還說你沒有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你還說沒有。。。。。。”
彧用力的抓住她的手,失態的怒道:“你為何不答應我?為何?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妻,永生永世都是,別的男人你想都不要去想。你明白嗎?”彧幾近咆哮。
曼娘的一雙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她皺著眉道:“你放手,你抓痛我了。”
彧大笑著把曼娘的雙手抓起放在他的胸口上,“痛嗎?你有我這兒痛嗎?”把曼娘的雙手用力的壓在他的胸口上,接著兩滴眼淚滾落在了曼娘的手背上,淚珠很燙。
曼娘忘記了手腕的痛疼,她怔怔的望著彧,只見彧的眼里滿是傷。曼娘喃喃的喊道:“夫君。”
彧閉上了眼,同時也松開了曼娘的雙手,靜默了片刻之后,彧轉身離去,沒有再和曼娘說一句話。
曼娘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剛才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她看了看剛才落淚的手背,淚水已干,只留下一片水漬印,但感覺那滾燙的溫度還在。
曼娘怔怔的,就連風靈來了都沒察覺。
風靈看著曼娘對著一個方向在發呆,她也不敢出言打擾,只是順著她的目光向那方向望去,也沒什么特別的發現,只是看見了一片紅衣閃過,風靈心里頓時明白,靈后發呆的原因了。
“靈后,大祭司剛才來過了?”
聽到問話,曼娘終于從剛才的懵懂中清醒,但心里堵得慌。她無力的點了點頭。
風靈問:“大祭司可是來看望您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來應該是有別的事情才對,但這一次風靈錯了,彧來,確實沒有別的事,只是感覺到了曼娘的氣息,多日不見,就是來看望的。
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在曼娘的心里升起,那就是心痛,還有就是反思,反思這許多年對他的冷落,心里更是對和師傅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心生愧疚,這許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讓曼娘心很亂,風靈在旁說了什么,她根本就沒聽見。
“我有點累了,先回寢宮。”曼娘想一個人靜靜,理理頭緒。
風靈看著失魂落魄的靈后,恭敬的應道:“是,小婢恭送您。”
曼娘擺了擺手:“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說完,抬步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佇立在身后的風靈,看著曼娘走遠的背影,她疑惑著,靈后到底發生了什么。風靈原本是有一些話要對曼娘說的,但看她現在這樣,也就沒法開口說了。
那兩滴淚的溫度在手背上久久的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