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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把五色琉璃珠匆匆揣進懷中,抬眼看向門口女把手伸進來,卷起竹簾后側(cè)身閃在一邊。
一只宮錦繡鞋踏進來,鞋面上用金絲細(xì)線繡著青雀祥云圖樣。接著飄進眼簾的,是一段藕香色的羅裙,裙邊用龍眼大小的紫晶石,綴了整整一圈。沿著羅裙飄散的褶皺向上看去,馮清圓潤的臉上,帶著絲得意的笑。
她走到馮妙面前,笑吟吟地打量著這個姐姐,并不借著此時身份的差異,逼迫她向自己行禮。被太皇太后關(guān)了這么久,她的脾氣的確收斂了不少,看人時也不再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而是學(xué)會了用余光悄悄地打量人。
馮妙總也忘記不了馮瀅的無辜慘死,把臉轉(zhuǎn)向一邊。這個小妹妹溫柔文靜,從來沒有妨礙過任何人。博陵長公主懷著她時,便因為昌黎王帶回了歌姬做妾而大吵大鬧,這才導(dǎo)致早產(chǎn)生下的女兒先天不足。等馮瀅長大,先是所托非人,接著又被自己同父同母的姐姐所不容,紅顏飄零。
馮清踱了兩步,走到馮妙視線的正前方,揮手叫自己的侍女退出去,看著馮妙說“姐姐,你在青巖寺這段日子,還真是清瘦了不少。”她把頭歪向一側(cè),細(xì)細(xì)打量著馮妙“小時候我總是看你不順眼,因為你無論怎么打扮都好看。就連現(xiàn)在,你這副消瘦憔悴的樣子,也那么叫人心動。可惜,長得再美,見不到皇上的面,也沒有用,你說是不是?”
馮妙轉(zhuǎn)頭躲開她的逼視,可馮清卻執(zhí)著地要與她視線相接“你以為跟著父親的車駕來行宮,就能有機會再見皇上的面么?我可不是你,一旦把你踩在腳下,就絕對不會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
“你心里還是動情了,不是么?要不然,還能有什么理由,讓你觸怒了姑母呢?”馮清咄咄逼人的話語,直刺進她的耳膜,“當(dāng)初入宮時,你原本就該是陪襯我的,可你卻搶走了我的東西,你不要覺得不公平,我只不過是拿回我應(yīng)得的。”
這間小室原本就不大,馮妙已經(jīng)避無可避。她并不想跟馮清爭執(zhí),因為眼下兩人身份懸殊,馮清隨時可以用任何一個理由,把她趕出行宮。她只是不明白,馮清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的教訓(xùn),今天不會是專門來羞辱自己的。
“你有什么話就盡管直說吧。”馮妙轉(zhuǎn)回頭,平視著馮清。
馮清站直身子,冷哼了一聲,手指撫摸著護甲,慢慢地說“我是來跟你做筆交易的,我滿足你的心愿,讓你跟皇上再過一段神仙日子,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我不同意。”馮妙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馮清不會是什么好心的人,她提出的條件,必定會讓自己萬分痛苦為難。
“別急著說不,你這么直接地拒絕我,我會很不高興的。”馮清的聲音斜斜地上挑,永遠(yuǎn)都像在挑釁,“我要是不高興,說不定就會在給姑母請安時遇上你的夙弟,然后不小心碰翻他的茶,染濕了太皇太后的佛像。”
馮清掩著嘴咯咯地笑,她說話間的神態(tài)語調(diào),越發(fā)刻意地模仿太皇太后,想要學(xué)會她老人家那種威儀,卻學(xué)得有些不倫不類。
提到夙弟,馮妙便無話可說,這是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人之一,她毫無辦法。
馮清冷眼看著她神情的細(xì)微變化,接著說“你大概不知道,母親嫁進昌黎王府時,嫁妝里帶了一盒先皇親賜的月華凝香,這種價值連城的藥丸能令女子容顏常駐。母親一心想送我和瀅兒入宮,從小就給我們服用這種藥丸,可我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藥丸會令女子終身不育。”
她的語氣里有明顯的憤恨,母親辱罵她的那些話,她都還記得,可這分明是母親的錯,才讓她被人看不起。
“我要的條件很簡單,對你其實也并沒有太大的壞處。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和皇上私通款曲,但你若是生下孩子,要養(yǎng)在我的名下。”馮清輕笑一聲“以你廢妃的身份,是不可能撫育皇嗣的,我會把你的孩子當(dāng)成自己的。皇上已經(jīng)進了我為貴人夫人,有我這樣的母親,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會生活得很好。”
如果不是想著還有更重要的事,馮妙直想一個耳光甩在她得意洋洋的臉上。孩子,又是孩子,她永遠(yuǎn)不會拿自己的骨肉去跟人交換。
“今天太皇太后和皇上都不在行宮中,你可以慢慢想,我可以在這等你的答復(fù)。”馮清走到胡床邊坐下,連端坐的姿態(tài)都有些像太皇太后平日的姿勢,“不過,我只給你這一天時間。過了今天,就是你想把孩子送給我,我也不要了。別以為我沒有別的辦法,宮里多得是出身卑微的宮嬪,我甚至可以隨便找一個宮女來做這件事。”
她高聲叫來等候在門口的婢女,叫她送上茶來,慢慢喝著等候馮妙的答案。
行宮另外一側(cè),飛霜正站在陳留公主居住的棲霞閣門口,眼睛盯著附近的幾條小路。棲霞閣內(nèi),陳留公主與柔然可汗,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平城時,就是她百般勸說,拓跋瑤才肯跟柔然可汗私下見面。這一次,拓跋瑤原本也不肯,擔(dān)心被同行的丹楊王夫婦發(fā)現(xiàn),又是飛霜一勸再勸,她才勉強答應(yīng)了。
室內(nèi)笑語連連,飛霜想著柔然可汗健碩的身軀、剛毅的面龐,忽然覺得臉上滾燙。她是公主的貼身婢女,原本就該是公主的陪嫁。可她不認(rèn)命,不想像玉霞那樣,不明不白地成了一個傻世子的同房侍妾。就算注定沒名沒分,柔然可汗畢竟算得上一代英主,好過那個傻子千倍萬倍。
馬奶酒的口感并不辛辣,可喝得多了,還是很容易醉人的。拓跋瑤的臉上,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晚霞似的紅暈。郁久閭予成瞇著雙眼,帶著迷離的醉意看著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拓跋瑤臉上一熱,抬手要推開,可手上卻酸軟沒有力氣。
予成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熱的唇落在拓跋瑤的唇上,力道越來越重。拓跋瑤起先還覺得震驚憤怒,可心里卻漸漸生出一種異樣的酥癢,這種霸道灼人的氣息,是她那個癡傻的丈夫身上,永遠(yuǎn)也不會有的。她第一次覺出,原來一個濕熱的吻,也可以叫人全身酥軟,如在云端。
不知道過了多久,予成才把她放開,又給她面前的銀杯里,斟滿了馬奶酒。他在平城皇宮內(nèi),要與大魏皇帝比試箭術(shù)時,就是這個女孩兒挽著一張秀氣的小弓,笑嘻嘻地把箭尖對準(zhǔn)了他的臉。那時的拓跋瑤,雙眼干凈得像天上最明最亮的星星。從來沒有女孩兒敢如此放肆地對他,拓跋瑤的箭并沒有射出來,他的心卻好像被什么東西擊中了。
拓跋瑤有些尷尬地向后退去,跟他隔開一段距離。即使她對那個癡傻的丈夫已經(jīng)厭倦到了極點,她也并沒想過要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來,至少在明媒正娶的丈夫還活著的時候,她絕對不能。
予成也不再有逾矩的動作,悶悶地一杯接一杯喝著酒。
拓跋瑤抬手擋住他的酒杯“別……別喝得這么急,會醉的。”
予成卻借著酒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早就已經(jīng)醉了,一進門,看見你,我就醉了。”
拓跋瑤有些羞惱地縮回手,不再說話。予成仰頭喝干了杯中的酒,忽然單膝跪倒在拓跋瑤面前,拉過她的雙手把頭埋在她膝上“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為什么要用這么慘烈的方式拒絕我?你寧可嫁給一個不能給你幸福的傻子,都不愿意做我獨一無二的大妃,為什么?”
她只能沉默,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確切地說,她覺得無顏面對這個問題。為了王玄之,或者為了一時的沖動,她已經(jīng)賠上了一生做代價。
“瑤瑤,”予成呢喃著叫她,“這次朝見,原本該派王叔前來,可是出發(fā)前夜,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我想見你,想看看你究竟嫁給了什么樣的男人。我以為會見著你兒女成群,夫妻和睦,可是沒想到,竟然看見你這副樣子。”
“我聽人說,是你的皇兄親自下旨,把你下嫁給丹楊王世子。”予成的話語里帶著明顯的醉意,“我真恨,所以太皇太后送信給我,要我設(shè)法派人,把皇帝引進陵寢里的密室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我恨他毀了你……”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依稀只剩下“恨”字,殘留在他唇邊。
拓跋瑤聽得心驚膽戰(zhàn),她沒想到柔然可汗對她有這份真情,更沒想到,太皇太后竟然要對皇兄下手。她抽出一只手捂住咚咚亂跳的胸口,腦海里亂成一團。太皇太后和皇帝,清早就已經(jīng)起駕去了永固陵,她得想辦法盡快通知皇兄才行,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遲了。
她輕輕地叫了幾聲,見予成沉沉睡去、毫無反應(yīng),便把他扶到床榻,自己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殿門在拓跋瑤身后合攏,床榻上的予成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一片清明,毫無醉意。馬奶酒是給婦人和小孩子喝的東西,怎么可能讓他喝醉?他故意說出這些話來,讓拓跋瑤透露給皇帝知道。太皇太后和大魏皇帝,能斗個兩敗俱傷才好。
他的確愛那兩顆閃亮的星星,可他更放不下的,是血液里流淌的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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