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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三節 柳暗花明
    沈斌沒有去中南海參加會議，這種情況下他不能離開丁薇。為了不讓瞿輝韓波等人震怒，李龍專門請潘瑞副部長給沈斌請了假。
    發生在懷柔的案子鬧得動靜可不小，雖然現場沒有發現命案，但是整個懷柔區局都動了起來。區局的領導也很郁悶，他們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只管檢查車輛和可疑人員，并不讓區局插手案件的調查和偵破。這在懷柔區局的歷史上，還是頭一次出現。
    上午九點，丁薇從麻醉中徹底解脫出來。沈斌給陳雨謝穎報了個平安，并讓陳雨去母親劉海棠那里打個招呼。雖然區局不會向劉海棠調查取證，但別墅被弄的亂七八糟，總要說一聲。
    國安的會議室里，部長羅志森親自主持了一次分析會。這個案子的目標已經很明確，對方針對的就是烏蘭。從這一點，可以追溯的范圍大大縮小。
    參加會議的人不多，除了技術信息部門的頭頭，也只有韓成兵沈斌等幾個人參加。李龍親自給丁薇做了記錄之后，也走進了會議室。
    羅志森看了看眾人，“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就昨晚發生的案子，做一個簡單的案例分析。老陸，昨晚你和老韓負責現場勘查，那就由你來先說說吧。”
    陸成主任打開手里的案卷，看著羅志森說道，“部長，昨晚我和老韓在現場取得的成果并不大。由于第一現場被出警警員破壞，有價值的線索不多。我們找到了迷霧彈爆破后的殘留物，不過上面沒有生產廠家標識。別墅大門及地下室墻壁，有彈殼和鉛彈殘留。跟上次一樣，都是通用子彈。這些東西已經交給技術部，具體情況還要等數據出來才能判定。另外，老韓在別墅外不遠處發現了幾個鞋印。那個位置警察不會去踩踏，應該是對方留下的印記。除此之外，沒有發現什么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說到這，陸成忽然想起一事，轉頭看向沈斌問道，“對了沈斌，那個別墅為何內外都沒有布置監控？我們詢問了庫區及物業方，他們說這是業主專門申請撤銷的。包括通向別墅的路口監控都被撤銷，這有點不符合安全常理吧？”
    沈斌看了看陸成，略微尷尬的說道，“是這么個情況，那別墅的業主是海棠夫人。由于臨時入住的都是演藝界的大明星，所以海棠夫人以個人**的借口申請撤銷了監控。”
    羅志森與潘瑞互相看了看，兩個人明白**只是個借口，現在很多演藝公子都利用私人住所搞非法勾當，那里恐怕就是其中的一處。把明星藝人供奉給高官大員，再從高管大員那里得到關照，這種骯臟的商業利益鏈鎖，已經成了大多演藝公司的謀生手段。撤掉周圍的監控，只不過是為了給當事人保守秘密而已。
    其實沈斌還知道一個尷尬的秘密，那個別是也是劉海棠與面首私會的地方。劉海棠才五十來歲風韻猶在，偷偷解決一下生理上的饑渴也正常，沈斌和陳雨只是裝著不知道而已。而且，劉海棠的面首之中高官大員居多，撤掉內外監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李龍看了看羅志森，打開了手中的調查案卷，“部長，丁薇她們三個，我已經做了詳細記錄。小薇畢竟是在咱們這里培訓過的人員，昨晚案情發生時，小薇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正是小薇的這種機敏反應，讓桑格躲避開被麻醉的風險。但是小薇在昏迷前，及桑格三人進入恒溫室，這段時間沒有發現對方進入別墅。根據這種情況判斷，對方的行動很沉穩老練，絕對是行家。可以說，在行動前他們應該掌握了別墅內的情況。不然的話，不會只對客廳發射迷霧彈而沒有針對其它房間。至于具體的分析，咱們還是聽聽專家的吧。”
    技術部分析師許杰接口說道，“李司長說的不錯，這種情況很能說明問題。按照犯罪心理學推理，對方進攻一個目標地，首先針對的就是主要目標人。在這個前提下，他們要清理掉能威脅到自身安全的人和物。對方射出迷霧彈到丁薇三人撤離到地下室，韓成兵做了模擬計算，應該是十三秒到十五秒左右。對方能夠沉穩的等待，而不懼其他房間會出現反擊引來警察。這說明，對方詳細掌握了別墅內有多少人。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解釋，第一，他們可能攜帶了先進的透視功能工具。第二，那就是通過其他渠道得到了信息。”
    潘瑞看了看眾人，“我傾向第一種可能，他們手里有熱成像或者其他先進工具。但是第二種也不能完全排除。對了，那個烏蘭姑娘沒有昏迷，是什么原因？”
    李龍看了看許杰等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魏教授解釋說，她的體質特殊，具體原因我會寫份報告。”
    烏蘭的秘密在總部還只有少數人知道，李龍不知道該不該當著眾人說出來。
    潘瑞一聽，明白了李龍的意思。潘瑞看著沈斌，改變話題問道，“沈斌，你們這次秘密轉移，總共有多少人知道。不要有什么顧慮，不管有誰你都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分析分析，看看是不是內部泄露了信息。”
    沈斌微微點了點頭，“羅部長，潘部長，其實昨晚去的路上，我也懷疑此事。但今天凌晨我仔細分析了一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這些人身上。這次的秘密轉移，總部動用的人手雖然不少，但知道具體地點的沒幾個。”沈斌把牽連到的人說了一遍，昨晚他漏算了一個人，那就是周江。
    會議室出現了短暫的沉靜，潘瑞琢磨了一下說道，“沈斌，那個周江，你有沒有把握。”
    沈斌一挺身板，“絕對可靠，他從十幾歲就跟著我。另外，陳雨和穎子我也問過。她倆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跟外界有任何聯系，而且晚上是住在我岳父家的。”
    李龍也跟著說道，“嗯，這個周江可以排除，他是陳嘯東的徒弟，沈斌在南城的老班底。剩下的這些人當中，除了當事人和沈斌，兩位部長是看了我的匯報才知道具體位置。看來，懷疑的重點，只有我和老韓了。”李龍說著自嘲的笑了一下。
    韓成兵也跟著笑道，“你老龍好歹也算是小薇和桑格的養父，虎毒不食子，那就是我了。”
    沈斌苦笑道，“龍叔，老韓，你倆正經點好不好。潘部長，我相信不會是從內部走漏的消息。跟上次情況一樣，事情很詭異，仿佛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很清楚。”
    羅志森也不禁笑了起來，“自國安成立以來這還是頭一次，連部長副部長都列入了懷疑對象。好了，這個問題就不必再探討了。根據你們所掌握的情況，我們可以大致的捕捉到對方的臉譜。第一，這是一支專業的隊伍，或者是一個分工合作的團隊。第二，根據他們針對的目標，可以判定是外來人員。”
    說到這，羅志森看了看技術部及陸成等人，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同志們，知道烏蘭秘密的人不多，而急于得到她的人更不多。前幾天我們懷疑那個契克，根據俄羅斯方面傳來的消息，契克確實被炸身亡。他死之后，瑞士銀行方面接手了契克家族的大部分產業，剩余的部分被政府以某種借口收繳。也就是說，契克現在可以排除在外。任何殺手在沒有了雇主的情況下，不會鍥而不舍的繼續追殺目標。但是，這并不能說烏蘭的秘密就此終止。在契克之前，會不會俄羅斯情報局，或者烏克蘭情報局早就知道這個秘密？既然我們從內部找不出線索，何不從外部進行倒推，一點點挖出對方。”
    羅志森不愧是老國安，用自己多年的經驗引導著眾人廣開思路。
    韓成兵抱著雙臂，開口說道，“部長，雖然這次殺手動用的手法很專業，不過現在西方不少退下來的特工，很多都加入了雇傭部門，也不能判定是某個國家所為。你們想想，如果是俄羅斯當局知道烏蘭的秘密，他們肯定不會等到現在。至于烏克蘭，他們的情報人員在北京根本沒有這種能力。我現在懷疑，是不是契克鳥獸四散之后，他手底下的人泄露了秘密。沈斌，你還記得那個跟你對局的桑德斯嗎？別人我不敢說，那家伙肯定是知道烏蘭有某些特殊能力。”
    “桑德斯？”沈斌一愣。
    李龍忽然心中一動，“對了，這次俄羅斯傳來的情報當中，契克城堡的死亡名單上有沒有桑德斯？”
    信息中心主任楊旭日一聽，馬上在身前的電腦上查詢起來。
    “沒有，俄羅斯遠東警局確認了現場每一具尸體，沒有桑德斯。”楊旭日說道。
    “楊主任，麻煩您再查詢一下，上個月我們從澳門分開之后契克的回國記錄。”李龍仿佛抓到了一絲重點，趕緊讓楊旭日幫著查詢。
    楊旭日直接把電腦連通了總部主機，不到一分鐘時間，楊旭日就破解掉俄羅斯出入境管理部的中心電腦。經過查詢，根本就沒有桑德斯的入境記錄。
    “既然沒有，說明那家伙在迪拜就離開了契克。這說明那小子心里有鬼，想拜個更大的碼頭。老楊，您再幫著查一查迪拜。”李龍帶著一絲興奮說道。
    根據李龍所說，楊旭日馬上開始動用他的專業技術。經過查詢發現，桑德斯根本沒有隨同契克回國。但是在迪拜的入境記錄上，他的名字也被抹去。
    李龍看著羅志森，“部長，如果說契克排除嫌疑。那么，這個桑德斯就是懷疑的重點。迪拜沒有他的入境記錄，更說明有人不想讓外界知道他的下落。很可能是桑德斯為了個人利益，把烏蘭的秘密出賣給了某個組織或國家。我覺得重點，應該是那個迪拜皇室成員。”
    羅志森嗯了一聲說道，“既然有了重點懷疑對象，那就動用所有的情報資源尋找此人。不管是不是他，此人都不能留著。”
    羅志森嚴肅的看著眾人，烏蘭這種異能人在任何國家都會被列入最高機密。既然桑德斯知道秘密，此人絕不能再活在世上。
    這次的分析會大致找出了突破口，羅志森明白只有從根源上找出問題，才能保證烏蘭今后的安全。不然的話，即便找出殺手予以擊殺，對方為了達到目的還會源源不斷派來殺手劫持烏蘭。為了安全起見，羅志森強行下令把烏蘭桑格留在總部。在找出問題根源之前，他倆哪里也不能去。
    會議之后，沈斌李龍韓成兵三人來到丁薇烏蘭休息的套房。丁薇解脫了麻痹，沖洗了一下正對著鏡子看著臉上的小紅點。
    看到沈斌韓成兵三人進來，丁薇氣憤的說道，“斌，找到那幾個家伙之后，你們誰都不許動手。要不親手殺了他們，我都對不起自己這張臉。”
    沈斌看了看，安慰著說道，“挺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過幾天就沒事。”
    丁薇羨慕的看著烏蘭，這丫頭身上中的針刺比她還多，但是清理掉之后肌膚如初，連個紅點都沒留下。
    “龍叔，怎么樣，找到線索沒有？”丁薇看著李龍問道。
    李龍嘆息著搖了搖頭，“只是找了一些外埠苗頭，這里的線索依然沒什么進展。”
    沈斌迷茫的撓了撓頭，“我真奇怪了，他們怎么會知道小薇三人的落腳點。老韓，這世上不會真有能掐會算之人，把藏身地點給算出來吧？”
    “這事別問我，自己做夢去問周公。”韓成兵悶聲說道。
    桑格忽然抬起頭，“哥，他們不會是什么邪教組織，開了天眼看著咱們吧。”
    沈斌一撇嘴，“我早告訴你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還開天眼。就咱師傅那本事，也不過是能覆蓋中南海。難道他們還能請得動老天爺，從天上看著咱們。”
    李龍也被桑格的天真想法逗得笑了笑，“能從天上偷偷看著咱們，那他的本事還~！”說到這李龍猛然一頓。
    “天上~！”丁薇的眼睛跟著亮了起來。
    就在沈斌正在疑惑之中，丁薇李龍以及韓成兵幾乎同時說道。
    “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