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叫來財務部的副經理,“那幫人咋樣了?”</br> “還在查著呢,安總,您放心,咱們公司的賬肯定沒問題。”</br> “這個我清楚,阿雷負責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懷疑。”</br> “那您還有什么吩咐?”</br> “咱們公司的開戶行換一個去。”</br> “換到哪一家?”</br> “隨便都行。”</br> “好的,我明白了。”</br> 之前之所以在這家銀行開戶,還是李天一給介紹的,稅務局局長的兒子在這兒上班,算是給他拉客戶。當時安欣想著反正在哪里都一樣,也就沒當回事兒,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br> “還有,你聯系一下這個人,”說著安欣把一個電話抄在了紙上,遞給他,“咱們之前不是蓋了好幾個學校嗎?把咱們的報賬單給他,讓他給咱們做個正面報道。”</br> “這能行嗎?”</br> “現在打的是輿論戰,他們針對的更多是我個人的名譽,所以咱們反其道而行之,提高公司聲譽。”</br> 當年做慈善還是非常能獲得人的支持的,雖然當時的初衷并不在此,但是做好事兒憑什么不留名?</br> 安排好這些,安欣給小龍打了個電話。</br> “你那邊啥情況?”</br> “正在組織檢查呢,全面停工了已經,工人們都集中在了一起,安排了監理在講解。”</br> “沒人去檢查?”</br> “沒人啊,錢大寶那邊我也問了,也沒人去。”</br> “行,我知道了,多盯著點兒。”</br> “是,欣哥。”</br> 放下電話,安欣有些嘀咕,不可能就出這一招啊,要搞事情,肯定是一套組合拳下來,后手是啥呢?安欣冥思苦想,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點,趕緊撥出去個電話,結果對方沒有接聽,在撥打了幾遍依然沒人接聽之后,一股寒意涌了上來。</br> “老三,快,跟我去趟漁場!”</br> “出什么事兒了?”</br> “不知道,給老墨打電話沒人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br> 汽車行駛在鄉間小路上,迎面吹來的風有股潮濕的味道,如果不是在給老墨一遍又一遍打電話不接的情況下,安欣早就停車下來自己走走了。</br> 知道安欣著急,平時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老三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剛下了車,安欣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剛進到大門,就看到里面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他的心頓時沉了下來。</br> “唉,哥們兒,這是出什么事兒了?”安欣拍了拍站在外面的一個人。</br> “你誰啊?”那人不耐煩地說道。</br> “我來買魚啊,咋,這是出啥事兒了?”安欣裝出一副吃瓜的樣子。</br> “還敢來賣魚?你知不知道出什么事兒了?”</br> “不知道啊,老哥,你給我說說?”</br> “有人從這里賣魚,結果回去吃完就死了,不怕死的話,你就接著買吧。”</br> “什么,吃死人了?”</br> “我也是聽說,你看。”那人指著里面的那一圈人,“這不家屬來鬧事兒了嘛。”</br> 安欣順著那人的方向一看,里圈兒的人果然表情不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br> 借著旁邊的一個石頭,安欣站了上去,定睛一看,老墨正被人綁在一個柱子上,滿臉是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