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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六章,地獄要撞過來了

    從四月底到六月中,秦昆身邊沒什么大事發(fā)生。
    這陣子殯儀館忙碌,秦昆被土娃請了回去,每天都在忙。
    周不易、郭不同兩位酆都門客覺得不好意思,秦爺這么大的牌面,卻老被請來當(dāng)入殮師,酆都門客也不知道是有面子還是臉上無光。
    期間王館長來了一次,老王對兩個后輩道:“別小看秦昆,這是扶余山最踏實的人,而且極重感情,比那幫老東西好相處的多。請他來幫忙,他能來就是愿意來,來不了就是來不了,把他想的簡單點,這可不是你們口中的秦爺,但他是你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
    二人頗為感慨,心中對秦昆又尊敬了幾分。
    混到這種江湖地位,還有如此平和的心境,要么怎么說他能當(dāng)扶余山的家呢。
    ……
    七月初,最忙碌的時間過去后,秦昆終于可以休息了。
    回到家,秦昆大叫著孩子名字,看門狗搖著尾巴顛顛地跑了過來,秦昆有些惆悵。
    這是一只純種的德牧,不僅聰明聽話,服從性還極強(qiáng)。一個多月前武森然送來時秦小汪愛不釋手,連睡覺都摟著它,秦昆教訓(xùn)了孩子幾次,發(fā)現(xiàn)杜清寒居然幫著孩子說話,很詫異。
    杜清寒說:“狗有看家護(hù)院義,牛有耕田活命恩。小汪跟狗睡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妥。小時候寨子里許多族人都喜歡狗,下斗也會帶著。再說……疫苗都打過了,武森然說這狗很健康。”
    秦昆很無語,是沒什么不妥,但狗子正處于智力發(fā)育的階段,這一個多月下來因為和孩子成天待在一起,導(dǎo)致它以為自己名字叫‘小汪’,每次秦昆叫孩子時,狗也來了。
    這特么搞我啊?!
    “小黑,不許撲人!”
    “……?”
    “小汪,不許撲人!”
    “汪!”
    秦昆淚流滿面,語重心長道:“你其實不叫小汪,你叫小黑,以后得慢慢記住啊……”
    秦昆摸了摸狗頭,狗子很乖巧的哈著氣,也不知道懂了沒有。
    掃視一下院子,還算干凈整潔,小黑大小便都在土地上的棗樹下,已經(jīng)比其他狗好太多了,除了愛進(jìn)魚池玩耍,沒什么惡習(xí)。
    七月的天氣慢慢熱了起來。
    這陣子可能是涂庸最開心的時候。閨女有了玩伴,明顯比之前活潑了許多,孩子就應(yīng)該和同齡人一起玩,之前蓉蓉沒合適的玩伴,現(xiàn)在多了個活潑的秦小汪,省了他不少心。
    一壺茶,兩包煙,頭上綠樹成蔭,涂庸看著秦昆家的棗樹都開花了,不由得咂舌:“不公平啊,你家這棵樹是移栽來的吧,我怎么沒這待遇!”
    涂庸家的棗樹還小,可能為了彌補(bǔ),多了一棵桔子樹,幾顆銀杏。
    那桔子樹倒是不錯,但涂庸似乎更喜歡棗樹一些。
    秦昆笑道:“楊柳槐樹不進(jìn)宅,銀杏進(jìn)宅滿地財。你那幾顆銀杏逼格夠高了,還想要怎樣?”
    秦昆院里也有銀杏,但分明沒涂庸家的長勢喜人。
    “過了追求逼格的年紀(jì)了……要圖逼格的話,我住觀瀾公館得了,搬過來干什么。”涂庸頓了頓,“不行,我得弄幾顆果樹來才有味道。聽說你老家全是果園,給我搞一棵來行嗎?”
    “怎么不行,你哪天有空了去挑一株,讓秦明給你拉過來。”
    二人有說有笑,院子里涂蓉蓉和秦小汪也玩的熱鬧。
    有時候,別墅區(qū)會路過一些游客,看到這里是私人住宅后,游客也不會打擾,在外面拍拍照就走了。不過今天,兩個孩子在門口玩時,見到一個戴面紗的大哥哥。
    “咦,小汪?這里是你家吧?”
    秦小汪警惕,老師說過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他沒見過對方,對方竟然認(rèn)識自己,于是拉著涂蓉蓉往院子里退去,身后忽然竄出一條小狼狗護(hù)在兩個孩子前面,朝著那個人狂吠。
    那個少年呵呵一笑,來了玩耍的興致,只見他伸出單手比槍:“倒!”
    手指砰地開槍。
    剛剛還兇惡的狼狗忽然遭槍擊一樣,軟倒在地。
    秦小汪、涂蓉蓉眼中震驚。
    他們發(fā)現(xiàn)少年吹了吹槍口,負(fù)手進(jìn)了院子。
    棗樹下,秦昆和涂庸正在品茶,忽然看見一位遮面少年出現(xiàn),涂庸打量著對方,氣勢不俗,雙眼靈動,身材頎長,現(xiàn)在很難見到一身儒氣的少年郎了。
    “忽憶故鄉(xiāng)樹,棗花色正新。”
    少年瞅了瞅院中佳木,“依稀記得我陰陽祠門前也有兩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秦昆,好雅興啊……”
    秦昆看到少年郎剛見面就開始裝逼,臉上橫肉呵呵一笑,倒了一杯茶:“高考結(jié)束了?”
    來者,正是判家真?zhèn)鞔搌欩]。
    熊孩子長大了,幾乎一年一個樣。現(xiàn)在身高和秦昆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單薄,而且露出的皮膚娘里娘氣的,過幾年又是一枚小白臉。
    崔鴻鵠弓起二指敲在桌上,以示感謝,接著端茶飲下,閉眼享受完回甘后,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茶杯:“考完了。師公讓我來臨江放松一下。”
    “他不來?”
    “他去巴黎喂鴿子了。”
    噗——
    秦昆茶水噴出,扶余山在逼格上能壓楚老仙一頭的,只有左大爺了。
    “他還有這雅趣呢?”
    秦昆不記得左近臣喜歡鋪張浪費啊,還專門去巴黎喂鴿子?
    “巴黎銅藝展開了,國際性的展覽,馬師姑一家都去參加了,我?guī)煿珓偤庙樀肋^去,也會會幾個老朋友。”
    秦昆點頭,這才符合邏輯。
    “這位是韓師兄的舅哥吧?在下崔鴻鵠。”
    “韓垚結(jié)婚我們好像見過。”涂庸起身握手,“不過我老記不清。”
    涂庸露出抱歉的表情,還在回憶,秦昆心中卻笑了。
    崔鴻鵠一旦遮面,就是判官法身,哪怕有普通人見過他,也會慢慢淡忘,記得請才怪了。
    露法身就是不讓你記住的。
    “報考的大學(xué)定了嗎?”
    對于崔鴻鵠這種學(xué)霸來說,秦昆絕不會問考沒考上的低級問題。
    崔鴻鵠一笑:“嗯,我準(zhǔn)備繼續(xù)留在魔都。”
    “也是好事,這次來臨江就好好散心,我猜你也不需要我資助你錢財吧?”
    崔鴻鵠咧嘴:“斂財乃小道,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我就太丟陰陽祠的人了。不過最好先給我找個短期的活,我六月參加畢業(yè)旅行,錢花完了,最近口袋有些緊。”
    熊孩子確實出息了,判家最崇尚因果,不受嗟來之食,既然他要等價交換,秦昆也不介意。
    “這幾天幫我訓(xùn)一下家里的狗,它好像把自己名字搞錯了……順便教它一些指令……嗯……2000塊錢。”
    秦昆查過訓(xùn)練學(xué)校,也是這個價,不過得訓(xùn)一個多月,孩子哭著喊著不讓送走,因為舍不得。
    崔鴻鵠聽到秦昆的要求后倒是沒什么抗拒,而且價錢也合適,只是心里有些疑惑。
    “當(dāng)家的……你……這方面應(yīng)該比我厲害吧?”
    秦昆橫眉看去,幽幽地吐出煙霧:“要不我先帶你參觀一下趙峰被打的地方?”
    崔鴻鵠頭搖的撥浪鼓一樣。
    他可不想成為被秦昆打了一個小時都沒打倒的角色,一點不光彩。
    “我接了……”崔鴻鵠看見顛顛跑來的小狼狗,“它叫什么?”
    “小黑。”
    “是秦黑狗的黑嗎?”
    “是趙峰在黑燈瞎火的地下室被吊起來黑著打的黑。”
    “……當(dāng)家的,瞧你說的,同門之間可以好好聊天,老提外人干嘛。”崔鴻鵠訕笑地縮了縮脖子,肘了秦昆一下。
    ……
    ……
    這一個多月,鬼差們都很給力。
    系統(tǒng)發(fā)布的捉鬼任務(wù),完成的效率奇快。
    搬到新家,生活又上了個臺階,做起任務(wù)來也更有動力了,一些系統(tǒng)沒發(fā)布的任務(wù),但凡路上碰見一些為非作歹的邪祟,都順手抓回來了。
    反正昆哥說了,需要邪祟干活筑城來著。
    除此之外,就是打麻將。
    現(xiàn)在每只鬼差都卡到瓶頸,難以突破了,但時間一長,他們也沒想過突破的事,也不是不想上進(jìn),而是學(xué)會了團(tuán)結(jié)。
    大家出任務(wù)時,都會找?guī)褪郑H近的臨身鬼們叫上鬼王一起,雖然只是對付一些厲鬼、野鬼之流,但關(guān)系起碼拉近了不是。
    這氛圍就很好。
    就是有幾次剝皮出任務(wù)時叫了兩只鬼王拉關(guān)系陪著,結(jié)果那厲鬼直接嚇爆了,沒能完成任務(wù),有些遺憾。
    這陣子,王乾正式搬進(jìn)楚千尋的地下室后,鬼差們的氛圍就更好了。
    夏天陽氣重,拍靈異片的好時節(jié),王乾在靈異小鎮(zhèn)拍戲,飛雷僵就跟著秦昆的鬼差們逛街,晚上則被拉去打牌,日子非常愜意。
    大家也不是為了贏飛雷僵的錢,就是跟飛雷僵相處起來輕松愉快。牛猛對這幫損友坑飛雷僵的行為嗤之以鼻,不過聽說飛雷僵會下片了以后,便開始主動跟飛雷僵拉關(guān)系了。
    這廝……能耐大了啊。
    崔鴻鵠這陣子住進(jìn)秦昆家后,他們又多了個玩伴。
    三眼鬼。
    兩只眼睛瞎了,一只豎眼亮著。
    扶余山上師里,鬼差們和崔鴻鵠接觸的時間最少,所以對三眼鬼也最陌生,聽說這家伙生前先天畸形,被家人拋棄,后來獨自長大,孤僻陰戾,死后也不愿往生。
    鬼差們很同情,所以也很照顧他。
    三眼鬼似乎生前死后從沒感受過朋友的關(guān)心,一下子融入這個環(huán)境后,心情都明媚了許多。
    剝皮發(fā)現(xiàn),三眼鬼其實很好相處,而且還是被動討好型人格,只要主動關(guān)心他,他就對朋友很講義氣,這性格比楚上師的尸燈鬼、刺刑鬼可好相處多了。
    “三眼,我徐桃托大,叫你一聲兄弟,你不介意吧?”
    鬼差中,只要開始玩,徐桃就是最拽的那個仔,站在鬼差正中,如果不是能覺察出他鬼氣只有惡鬼巔峰的程度,三眼鬼還以為這是秦昆麾下的老大呢。
    “徐哥!和你們遇見三生有幸,你把我當(dāng)兄弟,是我三眼修來的福氣!”
    “爽快!”徐桃咬著辮子,一拍大腿,“沖我兄弟這句話,今晚上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快活快活!”
    三眼鬼此刻,原本瞎?fàn)€的兩只眼睛,居然全睜開了!
    他狐疑道:“徐哥,敢問怎么個快活法……我主子規(guī)矩嚴(yán)格,兄弟怕是一些地方,不能陪哥哥同去……”
    旁邊,瞪著死魚眼的飛雷僵忽然轉(zhuǎn)過頭來:“沒事的三眼,我都去過。”
    三眼還待說什么,發(fā)現(xiàn)徐桃鬼術(shù)激蕩,又借了剝皮的人皮披風(fēng),外加沉江鬼的廟穩(wěn)固蜃界,蜃界中,鶯鶯燕燕,歡聲笑語,三眼鬼腿肚子一軟。
    “飛雷,你……也進(jìn)去過?”
    三眼鬼嘴巴干澀,不斷咽著唾沫,飛雷僵瞪著死魚眼,露出回憶的表情:“嗯,很潤……”
    剝皮一看就是老顧客了,直接進(jìn)了蜃界:“玩的去樓上,賭的來大廳!”
    鬼差們魚貫而入。
    徐桃的勾欄鬼術(shù)愈發(fā)精湛了,里面規(guī)模又?jǐn)U充了一倍,甚至出現(xiàn)了戲子、舞女。
    老茶仙、常公公、龍槐鬼王、封心鬼王、水和尚幾個進(jìn)去聽著戲,權(quán)當(dāng)消遣。
    女鬼們發(fā)現(xiàn)里面的蜃靈沒有自己的模樣,這才放心地休閑消遣起來,找了個包間打麻將了。
    剝皮一眾開始在賭桌廝殺,這里面多了蜃靈旁觀,賭起來氛圍可不是一般的好,這些蜃靈有的還會拍馬屁,贏錢時候痛快至極!
    徐桃八旗甲化出的幾個地痞無賴在里面維持秩序。
    蜃靈都是清朝的模樣,也不知道徐桃是怎么領(lǐng)悟這種鬼術(shù),蜃靈確實厲害,好像還有朝代加成,比如十六阿哥進(jìn)入蜃界后,那些蜃靈竟然還會磕頭行禮,現(xiàn)在十六阿哥的四個帶刀侍衛(wèi)最喜歡來這里游玩。
    牛猛、馬烈、董敖、沉江鬼幾個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去二樓玩,幾個大老粗坐在舞女臺子下看著上面搖屁股,一邊痛斥一邊打賞。
    最新入伙的火炮鬼操著不怎么流利的華夏語大吼:“窩門要看荷蘭女人!”說著把供奉砸在小廝的臉上。
    角落,張布無奈地?fù)u著頭。
    感覺總有一天,徐桃蜃界里的蜃靈們會被打賞成不弱于鬼王的存在啊。
    如此花花世界,三眼鬼感覺自己頭昏眼花,被好兄弟徐桃扶著去了二樓,臨進(jìn)門前還想掙扎一二,徐桃拍了拍他肩膀:“無痕一夢,何必在意。”
    說著,涌出來幾個長得挺像涂庸老婆的女鬼,拽著三眼鬼進(jìn)了門。
    ……
    ……
    此時此刻。
    巴黎銅藝展門口,一位華夏老大爺抬頭望著天空,面容肅穆。
    老大爺身后,一個橘發(fā)中年人走了過來,老人默默回頭:“你不怕教廷的人殺了你?”
    橘發(fā)中年人同樣望向天空,微微笑道:“不是我搞出來的。”
    有游客順著二人的目光望去,發(fā)現(xiàn)天空上,只有藍(lán)天、白云、鴿子,其他什么都沒有。
    老人深吸一口氣:“我是信你的,別人會信你嗎。”
    “他們信或者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教廷和幽靈議會的麻煩來了。”
    橘發(fā)中年人說著,展開畫本,一副不怎么好看的圖畫出現(xiàn)。
    圖畫上,一個小男孩拿著氣球望著天空,天空上,出現(xiàn)了一座……陰森詭譎的巨城!
    簡單的插畫畫完,老人無奈搖了搖頭:“你的麻煩也來了。”
    橘發(fā)中年人順著老人的眼光望去,露出微笑:“范,想好了要加入我們圣魂教了嗎?”
    一個陽光的青年走了過來,笑容溫和,率先對老人行禮:“見過長者。”
    “堂堂獵魔君王,無需客氣。”
    見禮完,青年才看向橘發(fā)中年人道:“這座城是誰弄出來的?”
    “我。”
    “不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我?”
    “你沒那么無聊。”
    橘發(fā)中年人一愣,忽然笑了。
    “說得對,我沒那么無聊。”
    青年道:“所以,是誰?”
    橘發(fā)中年人揉了揉干澀的眼睛:“你覺得我會知道?”
    青年一笑:“這件事,郇山隱修會的先知都沒法預(yù)測和卜算,那么能知道原因的只剩兩個人。教皇,你。教皇剛剛說了,他不知情。”
    橘發(fā)中年人伸了個懶腰:“好吧,我是知道。告訴你有什么好處?”
    青年沉默,他似乎拿不出對方想要的條件。
    “加入我圣魂會一個月,我就告訴你真相。”
    “只是一個月?”
    “只是一個月。”
    “我什么都不會替你干的。”
    “不需要你干任何事。”
    “我加入。”
    “這是魂堡弄出來的。”
    “不可能!!!魂堡在大不列顛!”
    “不,實驗室在哪,魂堡就在哪!”
    橘發(fā)中年人說完,卸下脖子上的倒五角星掛飾,很鄭重地為青年戴上。
    “范·海辛,我,赫萊爾·卡特,正式任命你為圣魂教下一代教宗。”
    青年表情直接僵住。
    橘發(fā)中年人哈哈大笑,活動著肩膀離開:“準(zhǔn)備一下吧教宗大人,地獄……要撞過來了!”

惡徒 天庭小獄卒 我在回家的路上等你 愛我你就抱抱我 青春少年心緒滿窗 唐家三少 酒香烏龍 全帝國最后一名人類 天命反派(第1卷) 我家老婆是戰(zhàn)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