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帶著秦茵連吃帶拿走了以后,韓眠收拾著一堆的碗筷。聽著細細的水流聲,韓煊倚在門框上看著她的背影,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他清了清嗓子,以很隨意的口氣問道:“秦茵跟你都說什么了?”
“沒什么。”她清淡著口氣回答道。
沒什么?當他是沫沫在哄著呢!要是沒什么有必要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打住嗎?臨要回去了還把她拽到一邊去,那小丫頭片子就跟她哥一樣,越來越壞了,他恨恨地想著。
不知何時韓眠已經擰起了水龍頭回頭看著他,微不可見的,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可不想讓他察覺,她刻意板著臉,“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不想讓我知道?”
韓煊咕噥一聲,厚著臉皮湊到她身邊去,見她沒把他推得遠遠的他膽子更大了,右手直接扣在她腰上,“我不就那么點兒事兒?要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現在我在你跟前就跟扒了衣服似的,一點兒也沒遮。”說話的時候他勾著手指輕刮著她的腰側。
“啪”的一聲,韓眠重重一巴掌打在他不安分的手上,“別跟我動手動腳的!”
“我也沒怎么動啊。”他把被打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一臉哀怨地看著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總不能一直讓我一個人暖被窩吧?”
這問題怎么岔到這上面來了呢?她都能想到他現在腦子里在想什么,甩干了手上的水珠,她把洗干凈了的碗放進了柜子里,對他的話沒沒有給出回應。
韓煊沒趣地摸摸鼻子,轉著身正準備出去。
“有什么想吃的?明天給你做。”
這幾天,韓眠把他照顧得挺好的,可她只照顧到了他的身體層次上,他的精神層次她都沒顧及到,每次想和她說點兒什么的時候還要看她的心情,這女人哪里還像以前那么可愛好說話,現在就跟一刺猬似的,還專門針對他豎著渾身的刺。她可以每天變著法兒地給他做吃的可她就是從來不問他的感情,有時候他都覺得她像是在完成任務似地照顧他,病好了就給轟出去就撒手不管了。
“還沒想好,想到了再告訴你。”
她哼哼一聲,這是氣誰呢?
給沫沫洗了澡把他往床上一仍他就睡著了,韓眠準備換衣服的時候們突然被打開了,她一下子愣住了,就這么僵著動作站在衣櫥前,衣服已經解了開來。
凹凸有致,細膩瑩白。韓煊仍舊維持著要關門的動作,在他看到里面養眼的一幕時第一反應就是關上門,可關了一半的時候他混沌的腦袋閃過一個念頭,都老夫老妻了那么見外干嘛,于是,他光明正大地盯著她看,眼神慢慢趨于灼熱,連心跳都快了起來。
“出去!”等到她反應過來用衣服遮住身子時立即低吼了過去,“誰讓你進來的?”她燥紅了雙頰,從身體的每一處都慢慢變得火熱,他的眼神她很熟悉,一種恨不得現在就沖上來把她吃了的樣子。
“又不是沒見過,有必要遮嗎?”他撇撇嘴把門敞開了一點兒。
韓眠見他那動作以為他要進來,她嚇得呵斥道:“別進來,有什么事兒明天說。”
“明天說就晚了。”他有意捉弄她,往前走了一步,看到她憋紅了的臉頰他才正經道:“不是問我明天吃什么嗎?我想好了,魚頭燉……豆腐。”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把門關上。”
“那我出去了啊。”
“出去。”
他拉著門朝后退去,邊走還邊說道:“豆腐要嫩的。”
她要是還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熱衷于豆腐的話她就白活這么多年了,色胚還是改不了色心,吃了人豆腐嘴上還不肯積點兒德。
“再不關門明天你就卷鋪蓋走人!”
“用得著惱羞成怒嗎?大不了我也給你看回去?”說著他的一只手移到了腰上,撩開衣擺就往腰帶上摸了過去。
韓眠怕他來真的,她偏頭看見開著的浴室門,逃也似地竄了進去,有時候是不能跟流氓較真的,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干什么。
身后,韓煊低低地笑出了聲。
周五,韓眠帶著韓煊回醫院去復診,醫生說恢復得挺好的,不過還得當心。
“你等著,我去給你取藥。”她拿著藥單吩咐他道。
“我跟你一起去。”放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總想跟她貼得更近,最好是寸步不離的。
“你去了干嘛?”韓眠皺著眉,瞄了眼他抬平的胳膊,“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余光瞥見排著隊取藥的,他把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那陣勢還真讓他膽怯了,萬一再磕著碰著了苦得還是自己。“我在這兒等你。”見她轉身走了他又加了句:“快點兒。”
韓眠回過他看著他,“你們家開的醫院嗎?是的話給我弄個綠色通道就快了。”
……
他想著要是他堅持就好了,哪怕被人撞了也行,只要不是留在這里。
“……姐……”他吶吶地喊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一時間顯得很拘謹,“什么時候回來的?”
“好幾天了。”肖露露撩了撩垂在肩頭的波浪卷,作為一個成熟女性的嫵媚風情無意間已經展露出來,“怎么來醫院了?”
“感冒了。”
她笑著盯著韓煊看,毫不避諱,“回來這么些天都沒見到你,想不到一見面就是在這里。”
他不知說什么好了只能干笑了兩聲,夠著脖子往取藥的地方看去,剛才還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人現在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
肖露露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偷偷打量著韓煊,從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他對她的關懷了,自法國不歡而散,她深刻的感覺到以前老是追著自己跑的如今已經長成大男人的韓煊對自己的疏離,這一次的巧遇,讓她有一種錯覺,或許,他并不想見她。
“周末請了一些朋友聚聚,你也來吧。”她收斂了思緒邀請道:“莎莎也想你了。”
“到時候再說吧。”韓煊并沒有表現得很有興趣,他只顧著從人堆里找韓眠的影子。
肖露露沒有多做停留,她上前一步,慢慢逼近韓煊,在他往后退到抵在墻壁上的時候她伸手幫他拂去衣領上的灰塵,“那我先走了。”
他愣神在那兒,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收回視線再次抬頭的時候他看到了左前方的韓眠,感覺像做了壞事兒似的他避開她探究的視線迎了上去。“可以回去了嗎?”
她點了點頭,猶自看著肖露露離去的方向。
韓煊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已經沒了肖露露的蹤影,他扯了扯她的衣擺,催促道:“走吧。”
“韓煊。”韓眠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她側首看著旁邊的人,此刻的他一臉的小心翼翼。“她就是肖露露嗎?”
“誰?”他裝傻問道,可看到她突然變得嚴肅的神情時他點了點頭。
疑惑被肯定了,她的心底竟然恐慌起來,一個和她不一樣的女人,而且還是他曾經迷戀過的,此刻她的心底矛盾起來,看著他好看的臉蛋兒,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跨出一步還是就這么止步不前,是不是會像顧子衿說得那樣,當她把他的耐心耗盡的時候他會轉身就走?
韓煊見她有些失常,他以為她是介意自個兒和肖露露見面了,“我也不知道她在這里,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們就換一家好了。”揣著小心肝兒瞄了她一眼,“你可別想歪了……”
“我什么也沒想。”說完她便往前走了過去。
她的話讓他安心了不少,可同時又讓他傷心了,她沒多想不就是很不在意嗎?是不是對他真沒意思了呢?
晚上韓眠做飯的時候韓煊一直在她身邊繞著,沫沫被他外婆接走了所以家里就剩他們倆了,他想著怎么也不能對不起丈母娘的一番好意,今晚總要做點兒什么的吧……
吃晚飯的時候韓煊一直低頭吃飯,韓眠給他夾什么他就吃什么,吃到姜了才后知后覺地給吐出來。
“有紅酒嗎?”他笑瞇瞇地問著對面的韓眠。
韓眠頭也沒抬,只掀開眼簾看了他一眼,“在你來之前我們家只有婦孺,廚房里有一**燒菜的白酒。”
“你以前不是挺會喝的嗎?”
“會喝就要在家里備嗎?以前會喝也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不喝了。”
“這么快就從良了?”韓煊故作納悶兒地看著她,“我還也為沫沫會有一個酒鬼媽媽呢。”
“是呀,酒鬼媽媽再加上一個好色爸爸,這孩子命真苦,有了這么一對不上進的父母。”
韓煊突然用筷子敲著盤子,“那我們趕緊領證去,這樣才合法,明年就給他送幼兒園里去。”
“我吃飽了。”她把湯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別浪費,都喝了。”隨后便推開椅子起身離去了。
韓煊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地喝著湯,他瞪著韓眠的背影,突然扔了手里的勺子,端著碗就仰頭喝了起來,用手背摸著嘴巴,他的眼神變得詭異起來……
哼!今晚就把你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