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無法度,民不聊生。我現在是燈耗之年,自是應當盡自己微薄之力,將整個祁國,抽絲剝繭,改朝換面!”
穆輕塵說完,江皓風一愣,自己堂堂一個男人,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這般豪言闊語卻是出自一個女子之口,怎能不讓人心生敬佩。
“朝廷之上本就繁復,再加之氏族在其中盤根錯節,利益相關,想要抽絲剝繭,改朝換面,怕是也不容易,不過只要是輕塵想要做的,本尊都支持!只是本尊以后不許你再說什么你是燈耗之年的喪氣話,你還要好好活著,看看著繁榮昌景的祁國。”
穆輕塵一笑,有些時候,就是要打亂利益牽制,這樣才能夠重新布局。
“有兄長這句話,輕塵就滿足了。”穆輕塵說完對著小喬說:“等著祁昊天醒來的時候,將穆輕玉給放了。”
“不會吧,主子,你真打算將那個女人給放了么,那個女人明顯對主子有敵意的!”
穆輕塵搖頭:“做人要講誠信,我既然承諾了她,自然是會真的放了她,不過卻也不會懼怕她做出有害我的事情,她翻不出什么浪。”
小喬心有不甘,但是還是點頭答是。
但是若是要這么白白的將人給放了,她自是不甘心的,到時候讓洛河哥哥將人毒打一頓,再扔出去就是了。
小喬的心思,穆輕塵自是不知道的,只是見對方點頭,便也沒有顧慮過多了。
一個時辰之后,穆輕塵就回到了白府,想著白芷和木槿的仇,還有祖父表兄之仇,這便也算是報了,心中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祁昊天的嘴臉,心中便布滿厭惡之情。
十二月的冬日,天氣異常陰冷,時不時的飄著幾片雪花,穆輕塵這單薄的身子,在外面的酷冷之中待了兩三個時辰,如今已然有些承受不了。
聽著穆輕塵緩急的咳嗽聲,夙鷹皺起了眉頭,穆輕塵的身體真的壞到了這般地步么?
還未進門,便見著一個長者站在門口,冷眼看著穆輕塵:“你這倒是忙碌,都什么時候了,還敢往外面跑,我看你也是不要命了!”
魏叔叔有些尷尬,看著穆輕塵:“主子,這個老頭說是您爺爺,這不就給讓進來了。”
穆輕塵臉上一笑,心中卻是溫暖了起來:“張爺爺,您看您,這剛來白府就生這么大的氣,讓輕塵心中怎么過意的去呢?”
“哼!”張老冷哼一聲,看向穆輕塵:“你還知道過意不去,就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的身子,這身子壞了,還不是我老頭子忙活?”
跟著張老先進了主殿,穆輕塵正襟危坐,遞出自己的手腕,其實她是懂些醫術的,她先在的身體,不管什么情況,看起來都是不大理想的。
看著張老緊皺著眉頭,似乎沒有一絲緩解的情緒,穆輕塵輕聲問道:“怎么樣?”
張老沒有說話,夙鷹這邊也看著著急,問了句:“張老您也說句話吧?”
“能說什么,你讓老頭子我說什么,說她時日無多么?就這樣還敢往外跑!”張老懟了夙鷹一句,又看向穆輕塵:“去回自己屋子里面給我躺著,天大的事情,也不準起來!”
然后向魏叔要了一張紙筆,寫了一個方子。
“這藥抓來之后,一天三次熬著,將藥看著她喝下!”
其實說是藥方,也只是溫補的藥而已,不能醫治根本。
魏叔叔,見此看向穆輕塵,見著對方點頭,這才將藥方接到自己手中,然后出去自己去抓藥,讓別人做這個事情,他可不放心,還是自己做自己熬制比較放心一些。
“你這里的人倒是對你還算衷心。”張爺爺說了一句,看向穆輕塵,又望了一眼穆輕塵身后的兩人,看見藍眸之人,就知道自己剛剛懟的人是漠北的夙鷹王子了。
倒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俊美男子。
唉,流云那小子什么時候開竅呢,等到開竅了,豈不是穆輕塵都已經被別人給搶跑了?
穆輕塵看了江皓風和夙鷹一眼:“兩位兄長若是沒有什么事情,便先歇息去吧,這近幾日輕塵怕是都要在自己的院子休養生息了。”
兩人點頭,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同時出了門!
穆輕塵見此不由得一笑,看來還是為了前一日的事情,不由得覺得這兩人還是孩子心性。
“江皓風,上一次你赤手空拳咱們打了一架,我勝之不武,這樣,今日我帶了劍,我們再比試一番,點到為止,也算是公平?你覺得如何?”
江皓風聽到夙鷹這般說,要找回當日差點輸了的恥辱,當然是再打一架的好。
于是欣然接受!
“你不出去看看?這外面兩人又打起來了。”
魏叔叔對著穆輕塵說,前一日打起來的時候,他也是在的,只是對于今日又打起來,著實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年輕人火氣旺盛?
“無妨,他們喜歡打,就讓他們打去,指不定今日若是打不出個勝負,下一次遇見了還是要打一架。”未成想,穆輕塵如此一句話倒是一語中的。
御景閣離著主院也不是很遠,穆輕塵思考著:“張爺爺,你便住在主院之中吧,倒也方便來看輕塵,輕塵就住在那邊的御景閣。”穆輕塵小手一指,示意自己便要回去御景閣了,讓張爺爺留步。
“倒也可以,不過你讓阿紫那姑娘過來,我有些話要交代給她。”
穆輕塵臉上堆著笑,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叫苦不迭,張老為何會叫阿紫而不是半月,原因就是阿紫是個實心眼的,若是張老交代的對于自己好的事情,定然都是要穆輕塵按照吩咐做。
她會全程監督,那樣子,她豈不是相當于受了牢獄之災么?
雖然這牢獄是豪華版的。
咳咳,想著心中急切,便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趕緊快些回去吧,別在受涼了,你這身子受不得涼風,若是再這般,那就在床上躺著個三五個月再下來,反正老頭子我也無事,就在這白府守著你三五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