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本宮不好惹 !
第三百八十一章 立儲
“你是希望那幕后主使錯以為你被嚇到,于是派那鬼魂前來再接再厲嗎?”
譚鋒若有所思,寧溪月點頭笑道:“便是如此。到時讓小寧潛伏在我宮中,管它什么魑魅魍魎,它就是個真鬼,也要剝了它一層皮;是人假扮,那就更萬無一失。”
“這倒是個好辦法。”譚鋒點點頭:“就是這其中火候,要好好掌握,幕后主使到今日還不露痕跡,可見是個聰明人,一旦出點紕漏,她是絕不會上當(dāng)?shù)摹!?br/>
“臣妾曉得,皇上您就等好吧。”
想到假鬼落網(wǎng)的情景,寧溪月不由有些得意,胸中郁悶之氣也吐出不少,眉飛色舞道:“說起來,這還多虧當(dāng)日皇上的啟發(fā),不是您出主意引誘皇貴妃在夏蟬面前露餡,那案子還不知要糾纏到何時?今日臣妾不過是略略改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讓皇上見笑了。”
“不就是想要朕夸獎幾句嗎?還非要這么一副惺惺作態(tài)的謙虛樣子。”
譚鋒哈哈一笑,心情也舒暢不少,伸指頭在寧溪月額頭點了點:“好,你這個主意特別好,不愧是朕的愛妃,當(dāng)真冰雪聰明,明日就讓小寧進(jìn)宮走一趟,然后讓他大搖大擺出去,再秘密潛回來。”
“知我者皇上也。沒錯,就這么安排著。”寧溪月和譚鋒一擊掌,滿心都是運籌帷幄的歡喜。
然而有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譚鋒那句話是不錯的:幕后主使很聰明。但他也沒料到,幕后主使吸取了舒妃和皇貴妃的教訓(xùn),如今不僅聰明,還特別謹(jǐn)慎,甚至做賊心虛之下,膽子都變得很小了。
寧溪月忙著派人營造“永慶宮鬧鬼,皇貴妃嚇壞了,表面卻非要硬撐”的假象同時,皇后也在坤寧宮聽取了芙蓉的匯報。
當(dāng)?shù)弥扇グ绻淼募一镆粫r間沒忍住,對寧溪月出手,甚至傷了個小太監(jiān),她忍不住勃然大怒,咬牙低吼道:“誰許他出手了?先前你沒囑咐過他嗎?只要扮鬼就好,引起注意便立即退走。”
芙蓉?zé)o奈道:“我也問過,可那個叫老七的人說,當(dāng)時皇貴妃毫無懼色,站在那里指揮若定。他就覺著扮鬼這一條道兒恐怕行不通,不如痛下殺手,一勞永逸。反正日后皇上找不到證據(jù),也不能就將罪名按在娘娘頭上……”
“糊涂混賬東西。”
皇后險些氣得背過氣去,惡狠狠道:“本宮費盡心機,裝神弄鬼,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一個不著痕跡嗎?凡事一旦露了人為痕跡,別說以皇上的精明,很容易追查過來,就算查不到我頭上,他心中也必定生疑,到那時,我如何自處?”
“娘娘說的是。只是,如今事情已經(jīng)做下,娘娘便殺了他也無用,咱們該怎么辦呢?”
“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
皇后娘娘雙手握成拳頭,在桌子上狠狠捶了幾下,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便做出了決定。
“想個法子讓他們悄悄離開,越快越好,之后給我隱匿形跡,再不許出現(xiàn)。”
“啊?”
芙蓉有些猶豫:“娘娘,好不容易才……”
“不必多言,快讓他們離開。不管皇貴妃那邊有什么動靜,她是真嚇到也好,假嚇到也罷,都不用管,這件事以后誰都不許議論。”
芙蓉明白皇后這是要趁事情毫無線索之前,迅速撇清自己,只是她又有些不甘心,因小聲勸道:“娘娘您費心籌謀了這許久,不如……再等兩日……”
“不等了,一刻都不能等。”皇后的目光無比堅定陰沉:“按照本宮說的做,不要抱僥幸心理。當(dāng)日舒妃和皇貴妃是怎么栽的?不就是因為這份僥幸嗎?如今我們已經(jīng)出了紕漏,能夠全身而退就最好,不要再強求了。”
“是。”
芙蓉見主子十分堅決,也就不再勸說,雖然她心里覺得十分可惜,但娘娘說的也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
“不對啊,這不科學(xué),你知道嗎素云?這事兒不對勁。”
半個月過去了,宮里風(fēng)平浪靜,哪怕永慶宮上下努力執(zhí)行了寧溪月的命令,將“外強中干”形象營銷的十分到位,然而那些鬼魂卻再也沒出現(xiàn)過。
寧溪月是在第二天才知道鬼魂不止一個,而張寧更是憑借豐富的江湖經(jīng)驗推斷出,那些人很可能是東瀛一種叫做忍者的死士所扮。
忍者寧溪月當(dāng)然是不陌生的。影視劇和小說中,這種人通常是以旁門左道形象出現(xiàn),擅長隱匿易容迷藥之類,神鬼莫測,當(dāng)然,最后幾乎都成了大俠們高光時刻的犧牲品。
根據(jù)張寧所言,這個時代的忍者繼承了影視劇中前輩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且他們十分稀有罕見,所以哪怕把鬼手印練到這個地步,江湖上也沒有他們的傳說。
張寧對忍者也很有興趣,摩拳擦掌打算逮兩個回去研究研究,當(dāng)時他眼冒綠光的模樣讓寧溪月印象深刻,非常嚴(yán)肅地叮囑這小子不許進(jìn)行活體解剖,并且讓譚鋒將這話捎給程啟,要他看著點。
只可惜,半個月了,張寧偽裝成一個小太監(jiān),在永慶宮忍著對程大哥的思念,守著寧溪月幾乎寸步不離,結(jié)果別說忍者了,連忍者汗毛都沒看到一根。
“邪了門了,怎么能忍這么久?后宮雖大,但人多眼雜的,也不是那么好隱藏的吧?吃喝拉撒睡,這一不小心,那就容易暴露行藏啊。”
寧溪月還在碎碎念,素云則充耳不聞,倒是旁邊宛兒不忍心主子自說自話,笑著道:“或許經(jīng)過那一次后,這幾個裝神弄鬼的家伙被嚇跑了唄。”
“閉嘴。”寧溪月瞪著宛兒:“他們要是跑了,我去哪里找?半個月的心血,豈不是都白費了?”
“不然怎么辦?”宛兒摸摸鼻子,訕訕道:“人家就不出來,娘娘還能揪著尾巴拖出來怎的?”
“等!我就不信了。他們只是忍者,又不是土行孫,還會飛天遁地不成?哼!不就是比耐性嗎?我難道會輸?”
這一等,就等了半年。
張寧在三個月前就走了,潛伏在永慶宮中兩個月,用他的話說,自己都快長毛了,對干姐姐很夠意思了,以后有事,還是隨叫隨到吧,這么貼身保護(hù)著,得到猴年馬月去,他可不想一輩子做小太監(jiān)。
當(dāng)時還把寧溪月給氣得夠嗆,抓著他一通晃,一定要看看他哪里長毛了?最后桀驁少年指著自己的心:“這里,這里快長毛了,我都兩個月沒見程大哥了。”
皇貴妃娘娘翻個白眼:“瞅瞅你這點出息。”
張寧針鋒相對的回了句:“我肯定比你強,你要是兩個月不見皇上,未必比得上我呢。”
一句話噎得寧溪月啞口無言。直到人都揚長而去了,她才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這混小子,他……這就是把程啟給哄上手了?哎呀程啟你這立場不行啊,怎么就不能再堅定點兒呢。”
事實證明,張寧的決定是英明地。半年之后,又等了半年,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那幾個所謂鬼魂,無影無蹤,而后宮轟動一時的鬧鬼事件,如今無聲無息,連宮女們都很少提起了。
這樣也不錯啊!
寧溪月心想:看來皇后終于明白,害人不是那么好害的,一旦害不成,自己擔(dān)驚受怕,不值得。她都是皇后了,還要什么自行車?大家和平相處,共建一個和諧安寧的后宮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勾心斗角,爭得頭破血流呢?
皇貴妃的心態(tài)擺得很端正,她下面幾個奴才心里倒是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在這些人心里,甚至是隱隱盼著皇后繼續(xù)出手的:就這么一步之差啊,皇后怎么就縮了呢?你就像舒妃和曾經(jīng)的皇貴妃一般,勇往直前,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不好嗎?只要你倒了,我們娘娘成為皇后,那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所以皇后的心思其實也沒錯,人性都是貪婪的,這些永慶宮的奴才就覺著自家主子最好,最能匹配皇后這個位子。只不過寧溪月完全不會這樣想,她并不想做皇后。
“為什么要做皇后呢?身份地位嗎?可這些我都有了啊。皇上的敬重和寵愛?這些我也都有啊。最重要的,是我認(rèn)為,皇后和皇貴妃兩個稱呼比起來,還是皇貴妃更好聽些。”
這是寧溪月私下里對素云說的話,管事姑姑聽完后,只能贈送主子一臉的面無表情,實在是連吐槽都不知道該怎么吐了。
如果日子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寧溪月覺得自己這穿越人生就算完美圓滿。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事實證明,想讓皇后放下疑鄰?fù)蹈男乃迹菍嵲谔щy了。
譚鋒不欲再選秀,后宮大封了嬪妃后。很快,小皇子兩周歲的生日也到了,皇帝陛下又下了一道重磅旨意:封皇貴妃所出的皇長子為太子。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寧溪月也是嚇了一跳:這不是胡鬧嗎?兒子還沒長成,誰知道他是條蟲還是條龍?皇上就這樣將一個國家壓在他肩上,不僅僅是對兒子不負(fù)責(zé)任,也是對國家百姓不負(fù)責(zé)任。
然而她反對沒有用,滿朝文武個個欣慰,對這項旨意十分擁戴,大家紛紛表示:有了儲君,大家心里也就都有了底,干起活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特別的精神抖擻。
消息傳來,寧溪月目瞪口呆,表示無法理解這些封建王朝大臣的腦子。
皇帝才二十多,且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英明決斷,就算將來刷不到千古一帝的成就,但在古今帝王中名列前三甲肯定沒問題,你們心里有什么沒底的?立了一個襁褓中剛會叫娘親的小屁孩,心里又有什么可有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