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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張掖的規(guī)勸,蘇何的籌碼

    張掖到書房,就看到在那邊寫大字的陳讓大伯父。
    陳讓的大伯父有這嗜好,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過寫的怎么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伯父寫的真好。”張掖反正也不怎么懂,隨便夸獎起來,也是不吝嗇詞匯。
    陳讓大伯父沒好氣的看了張掖一眼:“行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來給我拍馬屁。我自己寫的這兩筆字,我自己知道。”
    好不好的,他能不知道?
    張掖笑呵呵的,也不以為意,但隨后,他就嚴肅了起來,對陳讓大伯父說道:“伯父,你可知道,陳讓和巫翠翠攪和到一起去了?”
    陳讓大伯父還以為是什么,結(jié)果只是巫翠翠的話,他并不在意:“沒事,年輕人一起玩,也沒什么。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
    張掖立刻就明白,這個事情,陳讓的大伯父也是知道的。
    估計陳讓都得了他大伯父的許可,難怪敢那么明目張膽的動手了。
    張掖有些著急:“那大伯父可知道,巫翠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紅夏的事情,和蘇何作對?”
    陳讓大伯父這才嚴肅了起來,張掖見狀,心里稍安,繼續(xù)說道:“而且,這明顯是巫翠翠的借刀殺人計劃。她自己擇的干凈,就讓陳讓在里面沖鋒陷陣。那蘇何是什么人,這么長時間了,伯父你不會不知道吧?”
    蘇何在市區(qū)開店,雖然只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
    期間也不是沒有人想要算計蘇何,但最后怎么樣了,大家都知道。
    蘇何的店好好的開著,反而是那些下手的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陳讓大伯父稍微有些慌了,張掖又道:“再說了,我不認為陳讓會是蘇何的對手。今天蘇何才從豫章回來,下午就讓人來找了我。”
    “他說了什么?”陳讓大伯父問道,心里是有些擔心的。
    他自己沒有兒子,弟弟的兒子,這個侄子,他是真的當自己的兒子養(yǎng)大的。
    陳讓小時候開始,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他這邊長大的。
    說起來,他對陳讓的喜愛,絲毫都不會比陳讓的父母要差。
    他是當自己兒子養(yǎng)的,希望未來陳讓能給自己養(yǎng)老送終的。
    若是陳讓出事了,他以后怎么養(yǎng)老?
    雖然有這工作在,未來退休了,也有退休金。
    但人老了,就容易生病,可不是一點錢就有用的。
    要是去醫(yī)院看病,不得有人看床守夜?
    張掖道:“他沒有提陳讓曾經(jīng)出手過的事情,但伯父不會覺得,蘇何會什么都不知道吧?這天下,可沒有密封的墻,只要做過了,就會有破綻。伯父難道還覺得,給陳讓跑腿的那些人,能死咬著不透露一句話嗎?”
    至于什么殺人滅口之類的。
    別開玩笑了,陳讓的大伯父也不過是個酒廠的小領(lǐng)導(dǎo),他還沒有強大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張掖又道:“他只是和我說了之前蘇何牽線搭橋,給他出的一個主意,讓他和那張婆婆合作開早餐店的事情。說實話,這個早餐店如果開起來了,賺錢是肯定的。從這一點上來講,人家是好心,但陳讓指使人偷學了人家的本事,現(xiàn)在要撇開人,自己開店。這個事情,本身就不厚道……”
    厚道不厚道的,陳讓的大伯父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這個事情,是蘇何牽線搭橋的。
    現(xiàn)在他侄子這樣做,無疑就是在打蘇何的耳光。
    若是蘇何就是個普通人,陳讓的大伯父也不會在意。
    自家人暢快了,最要緊。
    至于其他人怎么樣,是不是受到了損失,他其實不太在意的。
    他只能保證自己不去做這種事情,但陳讓么?
    不是還年輕么。
    年輕人,就有了做錯事的借口。
    張掖也明顯看出來了,他嘆息了一聲。
    張掖心里明白,正是因為陳讓不是這位親生的,雖然從小把陳讓養(yǎng)大,但心里總是隔了一些什么。
    所以,面對陳讓的時候,他們總要做到更加的親,免得陳讓未來不給他們養(yǎng)老。
    也是他們的悲哀了。
    自己的女兒,反倒是不那么看重。
    張掖雖然是兒子,但心里也曾經(jīng)想過,兒子就這么重要?
    誠然,從古至今,這種觀念就沒有改變過。
    “伯父,你不要以為蘇何是個鄉(xiāng)下人,好像沒有什么背景。這一次,他去豫章,可是得了那位老爺子的召見的。據(jù)說,他的分店開張的時候,那位老爺子親自到場了。而且本來只是說請人來坐坐就好,但到了剪彩的時候,這位老爺子可是親自要求了,要來剪彩的。當時來剪彩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要往兩邊站,一開始還很生氣。但后來,可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的。”
    這個消息,顯然更加的沖擊。
    公羊老爺子的境界,就不是他能夠達到的。
    但心里,他也是知道那位老爺子的份量的。
    可以說,那位老爺子跺跺腳,整個贛西都要震一震的。
    張掖似乎還覺得這個信息不夠震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今天他剛回來,大院的那位陳先生,今天就去了九鼎食肆和蘇何一起用餐。他的秘書就在大堂吃的,點了一份快餐,但九鼎食肆給他上的是對應(yīng)的小炒。另外,他們在辦公室聊了大概有一個小時,誰也不知道聊了什么。”
    他抬起頭,這些信息,并不是什么機密消息,很多人都知道的。
    但這個消息,對陳讓來說,就顯得不太好了。
    如果蘇何真的要對付陳讓,那很多人恐怕連說情都不敢。
    畢竟,陳先生當天就到了九鼎食肆,一起和蘇何吃飯。
    雖然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只是聊了公事。
    可別人不知道啊,肯定會在心里嘀咕,不知道在謀劃什么呢。
    蘇何自己的財力不差,背后又和公門的關(guān)系這么好。
    他們根本就不敢得罪,一旦得罪了,軟的硬的都玩不過對方啊。
    張掖看陳讓的大伯父已經(jīng)有一些顫抖了,這是害怕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可兩家畢竟是世交,他和陳讓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張掖覺得,還是有必要拉扯一把的。
    為了不讓陳讓大伯父覺得或許陳讓可以借助巫翠翠的勢力,明面上退縮,反而暗地里繼續(xù)的情況。
    張掖道:“而且,今天蘇何還和我說了一個消息。”
    陳讓大伯父看了過來,不知道蘇何帶了什么消息。
    張掖道:“那巫翠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什么?”
    陳讓的大伯父不是不知道陳讓和巫翠翠的關(guān)系,陳讓顯然是看上了巫翠翠,而且巫翠翠也好像不拒絕陳讓。
    雖然巫翠翠年紀大一些,可能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但他不是很在乎,如果能靠上巫家,他未必沒有企業(yè)轉(zhuǎn)公門的可能。
    只要他能轉(zhuǎn)公門去,手上的權(quán)利也大多了。
    未來,也能給巫翠翠更多的幫忙。
    這是陳讓大伯父內(nèi)心的一點陰私的想法。
    不能說錯,如果巫翠翠沒有結(jié)婚,或者是真的看上了陳讓,這個事情,或許就能成功了。
    那袁術(shù)海不是就已經(jīng)成功了么?
    嗯,人家家里的背景比陳讓要強。
    但他也沒指望一下子就比那袁術(shù)海還要高的職位不是?
    他是自信,只要自己轉(zhuǎn)過去了,靠著這么多年企業(yè)內(nèi)部的經(jīng)歷,也和公門內(nèi)不少人都保持了良好的關(guān)系。
    或許幾年內(nèi),就能升上去。
    但巫翠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個事情就沒有辦法了。
    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張掖深深地點點頭,打破了陳讓大伯父的最后一絲僥幸。
    “我已經(jīng)和豫章那邊聯(lián)系了,這個事情是真的。事實上,這個事情前幾年還挺熱鬧的。畢竟是家族聯(lián)姻,不可能無聲無息,也需要讓別人知道,這是兩姓交好,資本互補。”
    張掖打碎了他最后一絲僥幸:“伯父,你應(yīng)該知道。在這種地位,巫翠翠就算是再不情愿,但結(jié)婚了就是結(jié)婚了。或許他們私底下可以偷偷地和其他異性接觸,但絕對不能擺在臺面上的。這一點,不用我說,伯父也該知道。若是讓巫翠翠那個老公知道陳讓的事情,我想不用蘇何動手,自然就會有人動手的。畢竟,傳遞個消息,是很簡單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后強調(diào)了一句:“我想,蘇何今天公開告訴我這件事情,就是有這個警告在里面的。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就能將陳讓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他之所以給這個機會,還是人家厚道。畢竟之前我們也算是認識,相處的也算是愉快。否則人家之前為何要介紹這種賺錢的行業(yè)?”
    陳讓的大伯父臉色難看,這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陳讓這個孩子,不是那么好勸的。
    他也不無抱怨的說道:“那陳讓這孩子,之前幾次想要和他合作,他都推脫了?”
    張掖有些無語,也顧不得陳讓大伯父的面子了,直接說道:“伯父也該知道陳讓的脾氣,那蘇何多么精明的人,豈能看不出來?伯父也不要說人家只是猜測,陳讓這一次的行為,就已經(jīng)表明了人家的先見之明。”
    他要不是發(fā)小,他都不想管。
    陳讓的性格問題,他一早就知道。
    要不然,陳讓想要搞什么的時候,除了少數(shù)那種只賣消息的,他都很少和陳讓一起。
    他自己經(jīng)營榨油作坊,沒有帶陳讓,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嘛?
    其實蘇何也是從這一點上看出來的。
    糧油這方面,可是民生十分需要的,消耗量很大,盈利也很高的。
    陳讓沒有看清楚這方面,蘇何卻看清楚了。
    他正是因為看清楚了,所以才會多次拒絕陳讓想要合股做生意的想法。
    “伯父,你自己想想吧。我那邊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張掖知道,想要讓陳讓回頭,他自己是沒辦法的。
    只能讓陳讓的大伯父來下決定,并且實施。
    發(fā)話也不好使,陳讓是真的魔怔了。
    “等……”
    陳讓伯父還想說什么,張掖已經(jīng)出了書房,和陳讓伯母說了一句,就出門了。
    看到陳讓伯父出來,陳讓的伯母問道:“到底怎么了?我瞧著這孩子臉色不是很好。”
    陳讓伯父嘆了口氣,擺擺手:“先讓我仔細的想想,這個事情,不好辦啊。”
    可不是不好辦么?
    陳讓做的那些事,他原本是知道的。
    若是巫翠翠這邊沒有結(jié)婚,不是家族聯(lián)姻,他或許還能存著僥幸。
    但蘇何已經(jīng)點出來,巫翠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管蘇何是不是威脅吧,這個事情本身也不保密,一旦傳到豫章去。
    為了家族的顏面,或者說,為了男人臉上的顏面,巫翠翠那老公就不會善罷甘休。
    大家在私底下怎么玩都可以,但不能被人知道。
    而且,男人可以玩,女人卻不允許玩的太放肆了。
    所以巫翠翠最后,大概也是要出手的。
    這樣一來,陳讓幾乎是沒有什么好下場。
    能怪蘇何嗎?
    陳讓的伯父知道自己怪不起來,就算是蘇何不說,這個事情,最后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再說了,蘇何只是反擊。
    如今通知了他,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要趕緊和巫翠翠撇清關(guān)系,他這個職位屬于企業(yè)管,巫翠翠的老公就算是在豫章有權(quán)有勢,大概也管不到這里來。
    但誰說得準呢?
    陳讓伯父可是記得,巫翠翠和伊嵐都是來自于豫章。
    到時候,不管是利益交換也好,還是她們的私交,想要搞點事情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他身上也不是無懈可擊,之前陳讓做的酒糟的二手生意,這就是一個靶子。
    陳讓伯父有些擔心,連忙起身:“走,去老二家里一趟。這個陳讓,必須要好好地管一管了。”
    這邊,蘇何還不知道張掖的心思和做法。
    要是知道,肯定會笑出聲,他是有這種想法。
    只要把消息透露出去,自然能讓巫翠翠灰溜溜的滾回豫章去。
    但這張牌捏在手里,還沒打出去。
    巫翠翠可不是個老實人,他得先在碧水市這邊狙擊一次,要先壞了巫翠翠的前途,之后再把這個事情給捅出去。
    他手里甚至還有巫翠翠和男人密會的照片,這可是王炸。
    “好了,你們今天是去我那邊住,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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