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只想到兼職賺錢,卻忘了德叔可能還會來燃情港灣。
下午我給一個客戶送酒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寶貝,來你們這燃情港灣上班的小丫頭可不少啊,你看看這丫頭,看上去頂多十四五歲。
德叔繼續說不過這丫頭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兔女郎有些不一樣,看起來還真是純潔,像一朵小百合似的。
聽到德叔的聲音,可是把我給嚇壞了。我僵硬的站在當場朝著德叔看去。
只見德叔正摟著玫色的腰坐在一個角落里,他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驚奇,不過唯獨沒有驚訝――德叔肯定還沒有認出我來。
他一定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那個穿著像個乞丐、頭發亂糟糟的羅純竟然會穿上兔女郎的衣服如此自然的在一個酒吧里來回走動。
我壓下心頭的緊張,對著德叔的方向輕輕微笑了一下,接著我立刻轉過了身去。
德叔雖然沒有認出我,但我肯定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不然他早晚會認出我的。
哪里知道玫色卻叫住了我。
我當然不想過去,可玫色卻走過來把我拉到了她的身邊。
玫色拉著我的手看著德叔說你還別說,這小丫頭還真的是我們這燃情港灣里的一朵小百合。我告訴你,你別以為在我們這種地方就沒干凈的女人,這小丫頭可就是一個。
玫色這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叫得我簡直心肝膽顫。我生怕她突然叫出我的名字來。
我盡量用自然的微笑看向玫色,我說玫色姐,我那邊還有事,所以我能不能先走了?
大概是我在嬌姐酒吧做了很久的緣故吧,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我竟然覺得自己不像自己。怎么說呢,我并不是這樣氣定神閑的人。可是這一刻,我覺得自己裝得還真的裝得很淡定。
玫色看著我招了招手,她說得得得你快走吧,不然嬌姐看到了的話還說我影響你工作。
我如蒙大赦趕緊轉過了身。可沒想到,我身后的玫色又對德叔說話了:“這小丫頭也算得上我在燃情港灣難得喜歡的一個丫頭,名字也挺符合她的氣質,叫羅純。”
聽到玫色這么說,我直接嚇得身子一抖。我突然感覺到在我的背后陡然多了一雙刺眼的目光。
我不敢多做停留,趕緊往休息室小跑去了。
我進了休息室之后又開始后悔了,我想著就算德叔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樣?只要剛才我依舊淡定,或許他根本不會覺得他家里的羅純和我是一個人。但是我最后那一陣小跑,一定看起來做賊心虛極了。
我只能默默寄托希望于德叔還是沒有認出我來。
結果事實證明我真的太天真了。德叔又不是傻子,他就算第一眼沒認出我,但我的臉終究還是有些眼熟的,再加上妖妖那么一提醒,他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的身份,卻也確定了七八成。
晚上我換好衣服從燃情港灣離開,正走到一個我必須經過的小巷時,德叔突然從一個角落里沖出來抓住了我。
他看著我的表情很是生氣,他說小賤人,剛才在酒吧里的果然是你!
德叔說我簡直是在給他們家丟人,住在他們家里還跑來那種地方上班,他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怎么就學了這種不要臉?
德叔說他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容姨,他讓我以后不準去那里上班了,不然萬一被鄰里鄰居發現,他丟不起那個人!
我聽到德叔的話當時就覺得搞笑,德叔覺得我出來兼職給他丟人了,他怎么沒想過他出軌更丟人?他說的這話就仿佛一切對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而一切錯誤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一樣。
德叔逮著我的手往前拽,一邊走他一邊繼續罵我,他說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讀什么書,竟然讀到那種地方去了。他說我小小年紀就跑出來賣,真是惡心。
我被德叔激怒了。他根本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嬌姐酒吧做的是什么工作,就這樣開口污蔑我,到底是誰惡心了?惡心的明明是他才對。
我直接就吼出了聲:“游廣德你要和我比惡心嗎?你和玫色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告訴容姨讓容姨阻止我打工賺錢,那我也不介意把你出軌的事情捅出來!”
德叔顯然是第一次看到我這么生氣的樣子,他微微愣了愣,然后他就怒了,抬起手就打算給我耳光。
我現在可不怕他打耳光,反正痛就痛吧,我又不是沒痛過。但是只要他這一耳光打下來,我一定、立刻、馬上回家告訴容姨他的出軌對象是玫色!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視死如歸了,德叔這一巴掌竟然沒有打下來,他站在原地糾結地看著我半晌,然后低低說行啊小賤人,你竟然學會威脅我了。那就這樣吧,反正我也沒有心情去管你,你愛賣就賣!
看到德叔退讓,我頓時底氣更足了,我說我只是在那里兼職工作而已,根本就沒有做別的。
我說德叔,你已經是成年人了,請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污蔑人是會遭報應的。
“你可真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德叔頓時氣得不行,他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手里有他的把柄、再加上殺人會坐牢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把我給掐死。
我對德叔說你沒發現的事情多著呢。
德叔咬牙切齒看了我一眼,終于還是轉身率先走了。
我回到家里的時候容姨一家人正在吃飯,門是游旭給我開的,他還問了一下我吃飯沒,至于容姨和德叔則把我當做了空氣,兩人正在飯桌上秀著恩愛。
我可沒興趣被他們惡心,朝著游旭搖了搖頭就去了自己房間里。
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威脅德叔的好處,因為以前如果我讓容姨不高興了的話,都是容姨和德叔一起打罵我,但是現在德叔卻幾乎是袖手旁觀了,偶爾他看到我盯著他還會過來勸一勸。
我想到了妖妖的話。
妖妖說人大多都是欺軟怕硬的。尤其是那些平日里看起來耀武揚威的人,這種人比他看起來軟多了。
我不由得深以為然。
這天我和往常一樣,繼續在嬌姐的酒吧上班,我送酒給一個客人的時候,那個客人卻叫住了我。
她直接在桌上放了一百塊錢,她讓我坐下來和她聊聊天。
我看向她。這是一個長相很清純的女生,她有一頭長長的直發,穿著白色連衣裙。
不知道怎么的,當我看向她時,我竟然覺得當我穿白色連衣裙的時候,竟然和她又幾分相似。
在嬌姐酒吧里,是允許兔女郎陪酒的,只是時間不能超過太久。
我看到桌上的那一百塊,覺得很是心動,再加上眼前的人又是女生,她又不讓我喝酒,我很快就果斷地點了點頭。
但是我沒想到,當我坐下來之后,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羅純,你不認得我了嗎?”
“…;…;”眼前這人一副‘她認得我’的樣子把我給弄得一愣一愣的,我呆了呆,然后努力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記憶。
最后我放棄了,我搖了搖頭:“抱歉,你是?”
“羅純,我是向柏的干姐姐林悅啊,前段時間我們才見過的。”林悅笑意盈盈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誰能夠知道那天妝畫得那么濃的林悅,在卸了妝之后竟然是這么清純的女孩?
林悅見我不說話,她又開口了:“羅純,你難道沒有興趣知道我是來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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