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舒暴怒!</br> 既然躲不開,那就一起死!!</br> 雷劫落下的一刻,張天舒按著葉言傷口的那只手中,突然閃現一個東西。</br> 那瞬間,葉言也感覺到張天舒手中多出一個東西,那東西就抵在葉言的傷口上,冰冰涼涼,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沒有任何動作。</br> “轟!轟!轟轟轟!!!”</br> 雷劫轟然劈下,將整片黎明前的天空照的大亮!</br> 張天舒發出尖銳無比的叫聲。</br> 雷劫的恐怖,他之前稍微的體驗過,這次,他是直接站在中心全盤接下!</br> 并且這次,他的金身接近崩潰,更是無法接下這恐怖的五級特殊技能!</br> 可是,在張天舒發出尖叫的同時,葉言感覺那冰涼的東西在瞬間變得炙熱起來。</br> 接著,什么東西猛然刺穿葉言的傷口!</br> 直接從肩膀傷口橫著刺入,刺破血肉、鎖骨,到達另一邊肩膀處!</br> 葉言感覺自己脖子以下,被刺穿的部位,在熊熊燃燒,令他痛苦不已!</br> 他甚至連一聲都叫不出來,此刻的他,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因為那東西刺破了他的食管、喉管。</br> 葉言艱難的看向左側肩膀處,發現之前那冰涼的東西不過是一柄刀柄,而此刻,那刀柄中生出沒有實體的火焰刀,刺穿了葉言。</br> 葉言脖子以下的部位不僅被橫著貫穿了,那火焰刀其上的火焰非常特殊,一直在葉言身體中灼燒著他,讓他痛不欲生,讓傷口繼續在他身體中擴散。</br> 此刻,葉言只覺得胸口、心臟,都開始火辣辣的疼,火焰已經要燒到心臟去了!</br> 這火焰不僅在葉言身體中不停灼燒、擴散、破壞他身體內部,仿佛還在灼燒葉言的精神力、力量、進化力量!!!</br> 葉言只覺得身體既痛苦又無力,力量開始漸漸流失......</br> 再看張天舒。</br> 雷劫停下,張天舒的金身完全破碎,此刻完全變為正常人的樣子。</br> 而他的身上,全是各種不明的傷口。</br> 刀砍的、雷劈的、拳頭揍的,看上去真是慘的不行,幾乎跟葉言有一拼了。</br> 之前還是金色的張天舒,此刻幾乎被雷劫劈成了全黑。</br> 而他本人,此刻幾乎癱倒,神志不清,可是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站在那里,一手戰刀已經掉落,可是另一拿著火焰刀的手卻依然保持之前的樣子......</br> 葉言艱難的推開張天舒,火焰刀立馬消散,又變為了之前那般冰涼的刀柄。</br> 張天舒也隨之無力倒下。</br> “呃...呃......”</br> 葉言試著發出一些聲音,可是發出的,只有這種意義不明的模糊聲音。</br> 而他心臟的一角,好像被之前的火焰刀點燃了,被引了火,此刻正在慢慢灼燒他的心臟,讓葉言痛不欲生,僅剩的一只手無力的抓撓著胸口。</br> 痛苦...煎熬...力量漸漸消失...好像真的要走到盡頭了。</br> 葉言的瞳孔逐漸擴散,馬上就要倒下。</br> 不...他還不能倒下!</br> 他還不確定張天舒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張天舒沒死最好,他也要像上一世張天舒折磨他那樣去折磨張天舒。</br> 這可是葉言一直幻想、假想的事情啊,眼看著即將做到,他怎么能像兩敗俱傷一樣跟著張天舒倒下呢?這不就顯得他好像沒贏一樣嗎......</br> 不行,不能倒下。</br> 他要砍了他的雙腿,他要打斷他的雙手,他要挖了他的心臟......</br> 可是真的好痛......那些火焰一直存在在葉言身體中,無法停止,無法熄滅,不停折磨葉言,不停灼燒葉言的心臟。</br> 怎么辦?殺了張天舒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真的好不劃算。</br> 他死了的話,文遠南怎么辦?暴食怎么辦?涼城怎么辦?</br> 不對,暴食那么強,一定能讓一切回到正軌。</br> 但是他的父母呢?還不確定是不是在滅天集中營中,沒找到......</br> 怎么辦?</br> 葉言只覺得身體整個燃燒起來,整個內部,整個外部,仿佛都被熊熊火焰包裹,無處可逃。</br> 當暴食到達的時候,他只聽到葉言“呃呃呃”的痛苦喊叫。</br> 暴食比葉言好不到哪里去,葉言是食管等被破壞說不出話,而暴食,眼球爆裂,鼻子被鐵鏈碾得粉碎,耳朵也沒了蹤影,好在還聽得見一點聲音,嘴巴更是不知道哪去了,只見得到暴食暴露在外的牙齦和牙齒。</br> 說起來,暴食的牙齒還真是厲害,血肉就不說了,骨頭、內臟都被破壞了,牙齒和牙齦卻依然堅挺......這...難道也是勾玉強大的力量作祟嗎......</br> 暴食說不出話,看不見東西,只聽得到一些動靜。</br> 他是憑著兩人戰斗的氣息找來的。</br> 暴食著急的在地上摸摸索索,終于摸到了在地上打滾的葉言。</br> 暴食此刻恐怕跟葉言一樣痛苦吧,他只聽得見葉言艱難的聲音,只能摸到葉言身上的血跡,知道葉言奄奄一息還在地上痛苦打滾。</br> 即使從這些上已經能判斷出葉言傷的有多厲害,但是暴食看不到,非常著急!!</br> 于是,兩個啞巴同時開始:“呃...呃,呃!!!”</br> 暴食的眼球已經沒了,淚腺也沒了,此刻卻覺得自己要哭了。</br> 葉言只覺得自己沒有死,卻像身處地獄一般。</br> 火焰逐漸包裹他的整個心臟......</br> 葉言的氣息逐漸弱下來,連滾也不滾了。</br> 暴食愣了一秒,更加瘋狂的開始拍打葉言!發出更恐怖的“呃呃呃”!</br> 突然間,一股強大霸道到無邊的力量充斥了葉言的心臟!!</br> 那股無名之火,瞬間熄滅!!</br> 是灰色勾玉!!</br> 灰色勾玉所在的位置本來就是心臟,此時灰色勾玉發威,那讓葉言束手無策、折磨他已久的火焰,直接熄滅!</br> 不僅如此,在葉言體內其他部位開通通道的無名之火,也漸漸熄滅。</br> 葉言不再“呃呃呃”,但是暴食知道,葉言活過來了。</br> 暴食終于松了一口氣,猛然癱倒在葉言身邊。</br> 他想過來幫葉言的,誰知他過來的時候,張天舒的氣息已經消失。</br> 于是,當文遠南、陸婉、季溫玉三人到達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個血人癱在地上。</br> 看見暴食的樣子,文遠南直接捂住嘴巴。</br> 這是什么戰斗?怎么會戰成這樣子!</br> 暴食都直接從胖子變成了瘦子!一身的脂肪一點都不剩了!</br> 骨頭從血肉中支出,僅僅從外面看,都能看到暴食破碎的內臟......</br> 幾人此時都是震驚到無以復加。</br> 這...這都能活!!</br> 牛逼!!</br> 而葉言,雖然與暴食是兩種不同的傷勢,但是絕對不比暴食好!</br> 一只手臂消失,那手臂消失的傷口處,有一個空洞。</br> 接著,就是在葉言脖子之下,橫著貫穿他的傷口。</br> 火焰刀開始刺入的時候,完全是在葉言體內,可是之后,火焰刀雖然消失,可是那些體內的火焰不會消失。</br> 之前痛苦的葉言來不及看自己的身體,此刻一看,才發現脖子以下的血肉已被火焰灼燒的消失,露出身體內部駭然的模樣......</br> 恐怖......</br> 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其中最多的就是使用黑洞后的后遺癥......</br> 文遠南急忙跑到兩人身邊,立刻忍著眼淚為兩人做了緊急處理。</br> 而葉言能感覺到,灰色勾玉不僅打滅了火焰,還在為葉言恢復他因為火焰而消失的力量,灰色勾玉甚至...在為葉言療他身體內部的傷......</br> 就在這時,旁邊的暴食醒了,聽見文遠南等人的聲音,血肉模糊的手立刻瘋狂拍打幾人,另一只手還胡亂指著旁邊,嘴中發出焦急的“呃呃呃”的聲音。</br> 文遠南按下暴食的手,輕聲道:“暴食哥放心,葉言沒事,我開始為你們治療了。”</br> 暴食聽了,終于平靜下來,嘴中發出傷心的“嗚嗚嗚”聲,好像在對眾人說他剛才有多著急,多擔心葉言。</br> 陸婉看著這一幕,無比心酸。</br> 這兩人怎么回事啊,打的都說不了話了,暴食更是眼睛鼻子耳朵都沒了!</br> 陸婉輕輕擦著眼淚,心中感嘆自己的無能,發誓回去要狠狠的努力,早晚追上這兩人!</br> 葉言平躺在地上,恢復了大半,正要起來,腦中卻突然一閃。</br> 因為他突然感應到,旁邊的張天舒還沒死。</br> 葉言因為之前的火焰不僅灼燒他的身體,還灼燒他的力量,而虛弱無比,短時間連紫色勾玉的感應能力都用不了。</br> 此刻恢復一些,葉言才感應到,張天舒還沒死!</br> 葉言看向就在幾米外的張天舒,見到張天舒雖然癱在地上動不了,可是眼睛卻是瞪得大大的,一直盯著文遠南,不知道看了多久!</br> 葉言心中怒火頓時,手中雷劍直接飛出,一下將張天舒的一只手釘在地上。</br> 陸婉幾人見到葉言的動作,才看向張天舒的方向。</br> 這下可把幾人嚇壞了。</br> 張天舒居然還沒死!</br> 剛才他們來的時候只大致掃了張天舒一眼,還以為他已經死透了。</br> 要不是葉言這么一出,他們還真沒發現張天舒沒死!</br> 季溫玉淡淡道:“居然還沒死。”</br> 聽到這句話的暴食渾身一震,然后又開始激動的比劃嚷嚷。</br> “呃呃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