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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建武心情忐忑不安,面容憔悴地在營房院子的樹蔭下來回踱著步。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沉沉的夜幕即將落下,仍然不見康寧的到來,除了院門口兩位站崗的哨兵不時打量他一眼之外,沒有任何人過來和他說一句話。
這種情況讓見多識廣的杜建武欽佩康寧部官兵軍紀(jì)嚴(yán)明的同時,也對如今身價倍增的康寧是否還緬懷昔日的友情感到了絲絲莫名的擔(dān)憂。
就在杜建武想要轉(zhuǎn)身進入接待室喝口水的時候,三輛V6獵豹越野車緩緩開進了院子,一樓連部辦公室里的邊防連長徐遲和指導(dǎo)員張義和快步跑了出來,雙雙來到中間車輛前三米立正敬禮。
康寧等人走下車,舉手還禮之后,齊齊轉(zhuǎn)向正走到接待室門口回頭張望的消瘦漢子。
傅玉鳴大步跑了過去,在杜建武面前激動地立正敬禮:“老連長好!你的二排長傅玉鳴向你致敬!”
杜建武愣了一下,隨即激動走上前,與傅玉鳴緊緊擁抱在一起:“實在太意外了......小傅,沒想到你會在這里,我和高大哥喝酒時,也常常想起你啊......”
“杜大哥......一路上辛苦了!”康寧走到杜建武身邊,微笑著低聲問好。
“小寧!”
杜建武松開傅玉鳴,看到笑瞇瞇的康寧張開雙臂迎了上來,不由感動不已,迎上去就是一個熊抱:“你這小子出息了......我說呢,這世上沒有難得倒你的事情!”
“咦,你怎么這么瘦了?”
康寧松開杜建武,看著他原本堅毅的臉龐變成了刀削般模樣,感到非常詫異:“滿臉胡子拉茬的,一身的臭汗......還一身的酒味!杜大哥,你什么時候變成這副吊樣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杜建武看到康寧關(guān)切的目光,心里一暖,鼻子也開始微微發(fā)酸。他自嘲般地搖了搖頭,苦笑道:
“瘦點兒好,看起來精神一些,哈哈!我以為你小子當(dāng)上軍閥就不認(rèn)我了呢!還好,除了越來越老成之外,其他都沒變......小傅,你在這里當(dāng)什么官啊,奶奶的,竟然抖起來了,還有這么漂亮的改裝專車,不簡單啊。”
“老連長,要是你真的喜歡,我送你一輛怎么樣?哈哈!”傅玉鳴笑呵呵地回答道。
康寧介紹張敏給杜建武認(rèn)識后,又轉(zhuǎn)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邊防連長徐遲和指導(dǎo)員張義和笑著說道:“這真是我大哥,他沒有騙你們。麻煩你們兩個把他的行李提到我車上,我們馬上要趕回萬崗去。”
“報告首長,他沒有帶行李......也沒有攜帶武器。我們是否準(zhǔn)備點兒什么?”徐遲大聲回答。
康寧一聽,就知道杜建武被按照規(guī)定搜身了,向徐遲兩人贊許地點了點頭:“你們做得很好!我們這就離開,不用麻煩你們了,謝謝!”
“這是我們的職責(zé),首長不用謝!”張義和激動地回答。
車隊緩緩開出營區(qū)大院,杜建武與康寧、傅玉鳴同乘一輛車,張敏則轉(zhuǎn)到了阿彪的開道車上。
杜建武對身邊的康寧笑道:“你的兩個兵可真夠厲害的,搜完我身上的所有部位,還要求解下皮帶檢查,奶奶的!你居然還贊揚他們,看來以后他們再接再厲,非逼人脫褲子檢查不可了。”
康寧和傅玉鳴相視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傅玉鳴詳細地向杜建武解釋:“這是我們這里的規(guī)定,凡是陌生人指名道姓要見縣級以上的官員,必須經(jīng)過嚴(yán)格仔細的檢查。這次老連長你要見的可是我們的老大康總,兩個兵對你這樣,已經(jīng)算是客氣的了,你千萬別責(zé)怪他們,這是軍中制度,誰也不敢違犯。”
杜建武理解地點點頭:“看得出來,你們的邊防官兵素質(zhì)很不錯,身上的服裝簡潔實用美觀大方,軍銜和標(biāo)識樸實無華一目了然,比國境線那邊邊防的強多了。小傅,你這家伙在小寧這里當(dāng)什么官啊?”
“嘿嘿,承蒙康總和陳總看得起我,讓小弟在特區(qū)軍事委員會政治部下屬混了個局長當(dāng)當(dāng)。你可別小看我這個局長,級別相當(dāng)于內(nèi)地的廳級干部,有專車有警衛(wèi)還有洋樓,哈哈!”傅玉鳴巧妙地糊弄了過去。
“行啊!奶奶的,一個二個都出息了!”杜建武打趣地笑道:“小寧,我可是聽說鄭怡和萌萌都跟著過來了?她們還好吧?”
康寧老臉一紅,厚著臉皮笑答:“現(xiàn)在她們倆正在家里給咱們做下酒菜呢,等會兒你還能見到我和鄭怡的兒子,哈哈......玉鳴,叫上張敏吧,一起喝上兩杯。”
“行啊!”
傅玉鳴用車載電臺通知了前面車中的張敏。張敏沒有任何猶豫,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一小時后,車隊進入萬崗城,穿過軍營來到康寧的四號樓前停下。
鄭怡和萌萌聽到動靜,立刻帶著孩子出來迎接。杜建武頗為感慨地與鄭怡和萌萌打過招呼,就在大家的簇擁下走進大門。來到客廳,他張開手,剛想要抱抱康寧的寶貝兒子,誰知道小康一句“伯伯好臭”讓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一時間杜建武感到無比的尷尬。康寧刮了刮兒子的鼻子,小聲教育了他一句,然后就引著想要先洗浴一下才喝接風(fēng)酒的杜建武走進浴室。
杜建武看了下浴室,發(fā)現(xiàn)非常的寬敞,淋浴和浴缸一應(yīng)俱全,當(dāng)即接過鄭怡遞來的一套軍用夏常服,匆匆地關(guān)上了浴室門。
洗漱完畢的杜建武走出浴室來到客廳,看到眾人圍坐在大餐桌前等候自己,很不好意思地摳了摳后腦勺。
康寧和傅玉鳴熱情地請杜建武坐下,看到刮去胡子一身清新的杜建武,在軍裝的襯托下露出原有的堅毅成熟的本色,全都大聲贊嘆起來。
開朗活潑的萌萌笑道:“杜大哥除了瘦一點,身子單薄一點,還是原來那么酷。剛才進門的時候可把我和怡姐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你出了什么問題了呢。”
杜建武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從成都坐火車到昆明,趕上開往景洪的班車就直接坐了上去,到了景洪覺得時間來得及,就登上開往大勐龍的班車。大熱天的兩天兩夜不洗澡,我這胡子長得也快,就成了那個邋遢的樣子。剛才在邊界與小寧一見面就被他損了一通,沒想到剛進你們家門,又被你兒子損了一下。”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康寧給杜建武倒?jié)M一杯五糧液,傅玉鳴啟開一瓶也給張敏滿上,萌萌、鄭怡和司徒晏三個自己則斟上葡萄酒作陪。
看著四個大男人十五秒內(nèi)連喝三杯,三個女人相互看了一眼,只能望而興嘆。
司徒晏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歷來斯斯文文的康寧如此豪飲,不禁長大了嘴巴,要不是萌萌低聲向她解釋,司徒晏還真不知道康寧與杜建武之間原來有此深厚感情,于是非常感興趣地側(cè)耳傾聽四個男人間的交談。
大家邊吃邊喝,從當(dāng)兵的日子說到各奔東西,從淚江事件說到高青華的近況,張敏和司徒晏這才知道康寧原來有這么好的兄弟、有這么精彩的往事。
司徒晏雖然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情感,白皙嬌美的臉上蘊含若有若無的微笑,但那晶瑩嫵媚的秀眼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下依舊熠熠生輝。
康寧再次敬了大家一杯,放下杯子后對杜建武笑道:“杜哥,你不會告訴我們你這次來這里是來旅游的吧?”
杜建武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認(rèn)真地回答:“我在四川混不下了,來找你混碗飯吃。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如果信不過我,就算是讓我打雜也行。”
聽了這話,康寧和傅玉鳴、張敏一下子全都愣住了。他們誰也沒想到,杜建武竟然會主動要求留下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才是。
康寧看到傅玉鳴和張敏征詢的目光,微微一笑:“杜哥,我們此刻所在的這個地方是軍隊的地盤,我身上的不少本事也是你和高大哥手把手地教給我的,所以嚴(yán)格來說,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都算是軍人。記得老祖宗有句話叫做‘軍中無戲言’,你能肯定自己剛才的話是出自你的本意嗎?”
杜建武斜了康寧一眼,有些沮喪地問道:“怎么?你不愿收留我嗎?”
“哈哈!我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啊!”
康寧已經(jīng)看清杜建武眼中那份復(fù)雜的情愫,哈哈一笑,接著說道:“杜哥,說句老實話,我們急需你這樣多專多能的人才。你在部隊干了近十年,帶出的兵呱呱叫,不少已經(jīng)在我們軍中擔(dān)任中級指揮員的職務(wù);你后來又再到地方執(zhí)法部門身兼二職干了七八年,嫉惡如仇、屢立戰(zhàn)功,對得起你的組織,更對得起當(dāng)?shù)氐睦习傩眨诿總€職位上你都兢兢業(yè)業(yè)、無可挑剔!如此豐富的閱歷和經(jīng)驗,正是我們所欠缺的,只要杜哥你點個頭,我們軍中各局和隸屬特區(qū)軍事委員會的警署副職任你挑選,這是目前我能夠動用的最大的權(quán)力了。超過副職以上的任命,必須通過軍事委員會集體討論決定,希望杜大哥別嫌棄這個官職太小了。”
此言一出,傅玉鳴和張敏非常驚訝。要知道現(xiàn)在有好幾個關(guān)鍵部門都還沒有設(shè)立副職,隨著攤子越鋪越大,擔(dān)任副職者無一不是手握實權(quán)的忠信之人,康寧毫不猶豫就慷慨地賦予杜建武如此高的職務(wù),大大出乎兩人的預(yù)料之外。
杜建武張大嘴巴,也難以置信地瞪著康寧。當(dāng)他看到康寧誠懇的笑容和期待的目光時,鼻子一酸,雙眼濕潤起來。
他使勁地搖了搖頭,抓起酒瓶給康寧斟上一杯,再給自己也斟滿,舉起杯子低聲說道:“小寧,大哥敬你一杯吧!”
鄭怡等人看到杜建武一干而盡之后低下頭只顧吃菜,便知道幾個男人有正事要說,便禮貌地向大家道別,牽著孩子上樓去了。聰敏的萌萌和司徒晏也跟著一起離開,大廳里只剩下四個大男人在一聲不吭地各自喝著悶酒。
過了好一會兒,杜建武抬起頭,放下筷子:“小寧,小傅還有小張,非常感謝弟兄們的接納!實不相瞞,這次我是帶有任務(wù)過來的,而且我也會遵循離開四川時的承諾,努力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做好。如果現(xiàn)在你們趕我走我也沒辦法,相信上級也不會因為你們趕我離開而怪罪我。”
杜建武看到康寧三人一言不發(fā),含笑傾聽,重重出了口氣,繼續(xù)低聲說道: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都要說個清楚明白。上個月,我連續(xù)第三次的辭職報告被駁了回來,后來上級見我心意已決,告訴我說最后完成一個任務(wù)就允許我退出,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下來!我唯一的任務(wù)就是與你們第四特區(qū)建立起友好的初步合作關(guān)系,其他的一概沒有。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讓我暫時做個聯(lián)絡(luò)員吧,其他的我也不想干,建立常態(tài)聯(lián)絡(luò)機制以后,我就算是完成任務(wù)了。今后,我要回去陪老爹老娘,一家人回鄉(xiāng)下過點兒清凈的日子,這么多年坎坎坷坷的過來,我真的心力交瘁......”
傅玉鳴和張敏面面相覷,不知道杜建武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竟然如此意志消沉。康寧卻能清楚地感受到杜建武心中的苦楚和哀痛。他提起酒杯,給杜建武倒?jié)M一杯,端起杯子動情地說道:
“杜哥,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我尊重你的選擇。這樣吧,你就擔(dān)任我們正在籌備的軍事委員會對外聯(lián)絡(luò)處的處長一職吧!”
杜建武一愣,隨即默默地端起酒杯,含著淚將二兩一杯的五糧液倒進喉嚨,放下杯子后,身子一歪,“嘩啦啦”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待眾人俯身攙扶時,發(fā)現(xiàn)虛弱的杜建武竟然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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