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李青呵呵一笑,“你已經(jīng)輸了?!?br/>
馮玉成眉梢微挑,便看到古月?lián)荛_樹枝,將秦武朝提了出來。
將秦武朝扔到李青面前,古月拍拍手,站在了他身邊,淡淡的說道:“太好抓了,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秦武朝臉漲得通紅,過了好一會兒才粗聲粗氣的道:“這女人會妖術(shù)。”
“輸了就是輸了,別找借口?!斌@訝之色收斂,馮玉成不急不緩的說道。
“副隊,你是不知道,我剛剛一回頭,愣是看到了鄧師的臉,一時大意就…”秦武朝臉色難堪,“你對這女人有些事還不大了解?!?br/>
臉色變了變,馮玉成盯住古月,眼底蓄著一抹愕然之色:“這才是你的底牌么?”
“呵呵,不要輕易去揣測別人的底限,這樣的道理你還不懂么?”古月輕笑道。
“神乎其技。”馮玉成點點頭,“李青拉你入隊,沒有做錯。你一個人,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管用?!?br/>
“別對她太高估了?!崩钋嗟吐暤?,“易容術(shù)這種東西,所用畢竟有限,熟人很輕易就能夠識破?!?br/>
說完這番話,李青招了招手:“到此為止吧,去把鄧師和文揚放了?!?br/>
秦武朝拍拍屁股站起身:“還有楊迅呢?!?br/>
“楊迅?”李青一聳肩,“沒抓到?!?br/>
“沒抓到?為什么?”秦武朝猛地瞪圓了眼睛。
“等你回去,自己問問他嘍?!崩钋嚯S口說著,徑自離開,再不多言了。
幾個人往回走,路過鄧師身邊的時候,秦武朝打了個呼哨:“收隊了!”
“哦?!编噹煈?yīng)了一聲,一連串的小動作過后,自己將繩子解開了。一伸手扯掉套頭的黑布口袋,鄧師摸了摸額頭:“這么快?都是怎么死掉的?”
“我先掛了,副隊那邊沒有動手?!鼻匚涑瘧醒笱蟮恼f道。
“哈哈,具體怎么回事,給我講講?!编噹煷筮诌值纳焓止醋∏匚涑牟弊?,兩個晃晃悠悠穿過樹林往前走,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這么訓(xùn)練下去毫無用處?!崩钋嗪鋈煌O履_步,對馮玉成說道,“我打算明天帶隊出去?!?br/>
沉默片刻,馮玉成沉聲問道:“去哪里?”
輕輕吁了口氣,李青淡淡的回答:“拉姆這陣子…應(yīng)該太安逸了吧?!?br/>
鄧師和秦武朝跑在前面,兩個人已經(jīng)將文揚從土坑里拉了出來。
“隊長說了。”秦武朝不懷好意的道,“先不能給你解繩子,頭套也不能摘?!?br/>
“?。俊蔽膿P一愣,“為什么?”
沖著鄧師擠了擠眼睛,秦武朝又道:“為了讓你記住這個教訓(xùn)唄,對對對,就這么走回去?!?br/>
“放屁!那你呢?”文揚沒好氣的嚷道。
“嘖,你能跟我比么?”
“你沒被抓到?糊弄誰呢!”
秦武朝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不管怎么說,你是第一個被抓的吧?”
“行了行了,就好像誰比誰多光榮似的,爭個屁啊。”鄧師沒好氣的嚷道,直接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zhí)。
待得李青這一行人回到訓(xùn)練場,這才看到楊迅早已經(jīng)回來了,正同錢黎明坐在一起,同莫力說話。
鄧師走過去,上下打量楊迅一番:“不錯嘛,你過得還真挺安逸的…”
看到楊迅沒有出聲,鄧師又道:“怎么把我自己一個人扔在那里,自己中途跑回來了?你這叫出賣隊友,知道不?”
“肯定打不過,不早點兒跑回來做什么?”楊迅言語不善,“不被抓住還好,起碼還能羞辱一下你們。”
鄧師整張臉都黑了:“哎呦,你這話說的…”
李青見莫力的精神很好,當(dāng)即扯過錢黎明問道:“怎么樣?”
得意洋洋的直拍胸脯,錢黎明大大咧咧的道:“大哥放心吧,張教授他們已經(jīng)采集完了數(shù)據(jù),分析建模之后將數(shù)據(jù)發(fā)回臨港,很快就能做好,我會一直緊盯著的?!?br/>
“嗯,那就好?!崩钋帱c了點頭,在一邊坐下,同莫力閑聊了幾句,然后才吩咐道:“找一張隴西地圖來?!?br/>
鄧師回帳篷里將將地圖取出來,直接鋪到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十幾年前的版本了,隴西戰(zhàn)爭打了這么多年,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大不一樣,只能湊合著看看了?!?br/>
輕輕點頭,李青盯著地圖:“老錢,你上次不是從麗莎兒那里得到了消息么,拉姆現(xiàn)在的具體位置在哪里?找出來?!?br/>
李青此言一出,除馮玉成之外,隊里的其他幾人皆是愕然的瞪圓了眼睛:“隊長,你打算去解決拉姆了?”
“練手?!崩钋喑谅暤?,“咱們都松懈了這么多年,想要單單靠幾天的訓(xùn)練提升上來,實在是太難了。拉姆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與其白白浪費掉這個機(jī)會,倒不如讓咱們利用起來練練兵?!?br/>
錢黎明趴在那副地圖上,找了好一會兒,手指終于點在了一個位置上。后面的鄧師遞過一粒小石頭,錢黎明接過來壓在上面,然后拍拍手站起身來:“就是這里?!?br/>
鄧師又在地圖上找到了衛(wèi)城的位置,用一口水壺壓住,抬起頭來說道:“拉姆藏身的這個位置,地圖上叫大前坡,應(yīng)該是一個小鎮(zhèn)子,距離衛(wèi)城有大半天的車程。這個地方,離前線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接近了。那里的對手很可能不止拉姆,我們要是想到那里去,得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錢黎明點頭:“我前幾天派人去查過,是個小鎮(zhèn)子不假。不過連年戰(zhàn)禍,當(dāng)?shù)匕傩沾蟛糠侄及徇M(jìn)了衛(wèi)城,留下來的原住民少之又少?,F(xiàn)在那地方大部分都是洋鬼子,趕著到隴西戰(zhàn)場淘金的?!?br/>
輕輕咳了一聲,莫力插話道:“大前坡這地方我呆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到了莫力身上。
臉色微微一變,莫力繼續(xù)說道:“我剛到隴西那年,就住在大前坡等生意,后來作為雇傭兵被招進(jìn)了隴西軍的特別行動組。在戰(zhàn)場上,總有一些極度危險的任務(wù),花錢雇人來做,總要比本部的人犧牲強(qiáng)。數(shù)次隴西戰(zhàn)爭加起來,足足打了數(shù)十年,隴西軍幾乎成了這片地方的原住民,自然是深諳此道。這地方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
李青低聲問道:“除了殺手,雇傭兵,還有什么?”
“三教九流唄?!蹦πχf道,“小偷,地痞這都算是小菜了。有販賣軍火的,還有走私煙土的。這場戰(zhàn)爭別的好處倒是沒有,不過煙土和軍火價格卻是一路狂飆,利潤高得嚇人?!?br/>
李青又看了看古月:“去過沒有?”
略一沉吟,古月微微頷首,輕描淡寫的說道:“剝過兩張皮,那地方很少看到女人,容易惹麻煩,我一般都是易容過去…”
幾個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前幾日在衛(wèi)城四季客棧的那一幕,個個嘴角抽搐。
“真搞不懂你。”鄧師斜了古月一眼,“一個姑娘家,怎么喜歡剝?nèi)似ぃ坑幸馑济???br/>
美眸輕眨,盯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古月淡淡回道:“地方風(fēng)俗,說了你也不懂。”
鄧師張了張嘴,愣是被嗆得啞口無言。
“就這樣吧。”李青一錘定音,“明早出發(fā)去大前坡,明晚天黑后開始行動?!?br/>
幾乎是在李青做下決定的同一時刻,遠(yuǎn)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隴西軍指揮總部,鐘若曦盯著手中的消息文件一陣?yán)湫Α?br/>
“衛(wèi)城?李青倒是會找地方藏身。”鐘若曦微微抬頭,問道:“有多大把握?”
“呃…”站在身邊的手下人略一猶豫,微微欠身道:“李青這幾天應(yīng)該不在衛(wèi)城,他似乎是帶人出去了?!?br/>
“出去了?去哪里了?”
“距離衛(wèi)城不遠(yuǎn)的一座廢棄寨子,二班的人觀察到幾乎每天都有物資從衛(wèi)城周轉(zhuǎn),然后送到那個寨子里去,經(jīng)手方面都是錢黎明掌控的曠達(dá)物流。至于寨子里是什么情況,他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并不十分清楚?!?br/>
“嗯?!辩娙絷剌p輕應(yīng)了一聲,旋即站起身來,“你去通知秦總司令,從衛(wèi)隊旅給我抽出一個連隊,配合我從督察廳帶來的人一起行動?!?br/>
“迅速集結(jié),即刻出發(fā)!”交代完畢,鐘若曦扯過外衣,邁步向外走。
她剛剛走出公寓樓,偉英杰便大咧咧的迎了上來:“鐘廳長!”
眉頭微蹙,鐘若曦扭過頭,頗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路過,路過…”偉英杰尷尬的搓了搓手,旋即眉梢一挑,“鐘廳長這是做什么去啊?”
“抓人?!辩娙絷乩淅涞恼f道,向前走了幾步,發(fā)覺偉英杰還跟在自己身邊,禁不住再度停下步子,“你做什么?”
偉英杰連忙道:“鐘廳長是個女人,又這么漂亮,出門在外不大安全,還是帶上我吧,有個男人在身邊也好保護(hù)你。”
美眸微瞪,鐘若曦張張嘴,當(dāng)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還需要別人來保護(hù)?尤其是偉英杰這種貨色,當(dāng)真是天大的笑話。
“好啊,一起走吧。”鐘若曦嘴角泛起一抹近乎于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