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個幾把毛，那鬼東西子彈根本打不穿，而且跑的賊快。要不是胖爺這幾槍來得及時，現在你小子估計都消化成大便了！”
    胖子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突然想起了陳駝子，于是趕緊開口：“剛才老陳給那玩意追上了，你們快去看看。”
    王援朝走了過去，似乎發現陳駝子還有救，他大喊了一聲，讓胖子帶上藥箱過去幫忙。
    “剛才鏡子是你打碎的？”
    老金頭并沒有幫忙，而是坐在我旁邊突然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把之前我和陳駝子的推測說給他聽。
    “還好你發現的快，要不然我們根本就趕不到這里來。你開槍之后，我們在上方也突然失去你們的蹤跡了，一看手電筒的光不見，我們就知道出了大事……”
    老金頭點了跟煙，然后慢慢說道。
    “這里應該有很多岔道吧？你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之前我已經推理出，這個樓梯是由無數岔道和鏡子組成的，胖子他們竟然能這么快找過來，這讓我多多少少有些吃驚。
    “王援朝帶的路，這人不簡單啊，這套跟蹤術，就是當年我們那批老家伙都自愧不如！他要是早生二十年，我肯定要拉他入伙。”
    老金頭笑著道。
    我忍不住看了眼正在忙碌的王援朝，暗暗慶幸自己選中了他。其實剛開始，我只知道他是一個窮困潦倒的退伍軍人，其他的根本一無所知，卻沒想到王援朝這么厲害！
    “我倒要看看，你爺爺當年到底想找什么東西？為什么最后又會落荒而逃。我告訴你小子，這里絕對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讓當時盜墓界的第一高手曹四指都落荒而逃的秘密。”
    老金頭突然怪笑起來，他的表情有些癲狂，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這老家伙，困在哨子村幾十年，我覺得他的精神肯定不正常了。
    “怎么樣，陳駝子沒事吧？”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問道。
    說實話，我現在只是隨口一問，心里頭一點擔心和愧疚感都沒有。
    剛才陳駝子丟下我自己逃跑的情景歷歷在目，如果不是女尸掉過頭去撲他，可能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這種事情我也不好說，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換成一開始女尸去追陳駝子，我估計也會跑，只不過事情這樣發生了，我心里有些不爽罷了。
    “疼暈過去了，整個小臂都被活生生扯了下來，身上還咬了很多傷口。幸虧血止住了，要不然這條命就算是交代在墓里了……”
    胖子搖了搖頭，他臉色有些難看。
    陳駝子的賣相實在是太慘了，剛才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血還不停的從傷口處往外噴，誰看了都有心理陰影。
    胖子給陳駝子喂了抗生素，扎了止血繃帶，這才坐下來休息。
    “援朝，你能追蹤到四姑娘的蹤跡嗎？”
    我突然想起了剛才老金頭說的話，于是對王援朝問道。
    我們進入樓梯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四姑娘，很有可能他早就通過了這條無盡階梯。我一直都把四姑娘放在一個很高的位置，如果沒有充足的把握，他會獨自一人下墓嗎？
    他肯定掌握了某些線索，這才敢單槍匹馬殺入墓中。如果能跟著四姑娘的腳步，那無疑是最好的，比我們自己摸索好多了。
    “對啊，援朝兄弟，你把你那套跟蹤術跟大伙兒說說唄！萬一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我們也能對付。”
    胖子雙眼發光，恨不得立刻學會這門招術。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么，偵查這一行，最關鍵的就是細心，只要細心，你就會發現很多東西！當時越南的游擊隊為了伏擊我們解放軍，穿上特質的‘野豬靴’在叢林里游走，留下的也是一排排野豬的腳印。后來我們隊長就說，下次看到腳印直接量深度，高于五厘米的不用理會，低于五厘米的馬上匯報。”
    王援朝坐在臺階上淡淡的說道，其實我很少看到他會說這么多話。
    “就是這幾厘米的差距，就能區分對方是敵人還是野獸，而且從來都沒有出過錯。這就是細心，我當年學了不少這方面的經驗。像地上的灰塵，如果沒有人走過的時候，它的分布是均勻的，一旦有人踩過去，就會留下痕跡。”
    胖子聽了沒好氣地說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這玩意說出來我們也學不了啊，還是趕緊找找四姑娘在哪吧！等下他就把墓里的寶貝給摸光了。”
    我倒是有些明白王援朝的話，術業有專攻，這些不起眼的灰塵我們不在意，但王援朝卻可以看出名堂來，有沒有人經過他都知道。
    就像一些造房子的老師傅，一座房子他們看到的并不是美麗的外表，而是內部的結構。
    我們吃了點東西，又休息了一下之后就重新出發。
    重新走在這條樓梯上，這會兒我們才又一次發現它的精妙之處。
    哪怕是我們竭盡全力去搜索兩邊的鏡子，依舊差點走進了岔路。
    這些鏡子所擺放的角度，真的是太完美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這里隱藏著一條通道。
    “很干凈，沒人。”
    王援朝蹲下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塵，然后肯定地說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一條岔路面前停了下來，低聲說道：“這里有人經過。”
    那是一條矮小的岔道，隱藏在一面鏡子背后，我們想從這里過去的話，估計只能匍匐爬行了。
    “等等！先別急著過去。”
    王援朝似乎是發現了什么，他攔住我們，然后端著手電筒在岔道里仔細照著，許久才出聲說道：“這里雖然有人經過，但卻有兩個人的腳印。”
    “什么？”我大吃一驚。
    聽到王援朝的話，我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下墓的，除了我、胖子、王援朝、老金頭還有四姑娘之外，應該就沒有別人了，也不可能有別人。
    “老頭，你是不是還帶了同黨？”
    胖子面色不善地盯著老金頭問道。
    “哼，我要是有同黨，就不會被你們綁起來了……”老金頭嗤聲說道。
    “會不會是那具女尸？”我下意識地想起了剛才的白毛僵。
    “不是，女尸渾身都是血，如果它從這里爬過去的話，肯定會留下血的。”
    王援朝搖了搖頭。
    “是不是四姑娘本人？”我繼續問道，如果真的是四姑娘的話，那么這件事情就變得有些詭異了，之前他跟我們行動的時候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為什么到了墓里，會多出一個人？
    王援朝點了點頭，他想了一下說道：“而且之前的腳印都是四姑娘留下的，他是到了這里之后，才跟另一個人碰的頭。”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說這座古墓里本來就有人住，那也太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我們下墓之前，搶先一步來到這里，就跟四姑娘一樣，這個人對這里還很熟悉。
    想到這里，一個名字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