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廈頂層,好比五星級的豪華大型餐廳里,鞏豪帶著杜仲在一間隔音極好的包箱中坐了下來。坐在透明的包箱中,可以觀看紐約全景。畫面秀麗,怡人。
別人可以看到他們,聲音卻傳不出去。
杜仲臉上充滿復(fù)雜表情,詫異盯著鞏豪,不滿道:“鞏董,到現(xiàn)如今,難道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么秘密可言?當然,如果你不想說,我絕不勉強?!?br/>
“服務(wù)員,上菜。”杜仲對著桌上的麥克風喊了一聲。而后翹起二郎腿,不再多言,一副吃完東西拍拍屁股走人的模樣。
“杜董,怎么我發(fā)現(xiàn)你跟個小孩似的?!膘柡勒勍挛⑿﹂g,一點也不生氣。而后為杜仲倒了一杯事先沖好的‘西湖龍井’。
茶香彌漫,布滿整個包箱。
他這才緩緩道:“我不是不想說,是真不知道如何去說。既然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就應(yīng)該相信我,如果你能多呆幾日,或許你會看到劉東是怎么死的,到時,你那被八中軟禁的老婆和兒子也能回來了?!?br/>
“鞏董,你說這些如果只是吊我胃口,那還請別說了。我杜仲喜歡直爽的人?!痹捠沁@么說,可杜仲的心還是被對方給勾了起來。
鞏豪何嘗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看來杜董迫不及待啊,行,那我直說了?!?br/>
鞏豪習慣性的透過玻璃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是這樣的,我表面上對外界聲明,說我放棄了與劉東的恩怨,其實在暗中我早給他布了局。這么做的用意相信杜董也清楚。與劉東做對,政府把我們盯得死死的,這樣讓我吃睡不好。所以,在某些時候,不知道取舍那是會吃大虧的,我也是逼不得已。然而,我向政府表明了態(tài)度,他們自然對我放寬限制,而劉東也會放松警惕”
“那你的暗棋又是什么?”杜仲一句話直接打斷了對方,他想知道最終結(jié)果。
“退居幕后,暗中與劉東較量,利用美國地下世界的頂級殺手去對付他?!膘柡佬赜谐芍竦恼f道。
瞧他那自信的樣子,杜仲不由有些疑惑,詫異道:“殺手!之前不也有人請過殺手對付劉東,你覺得這樣的把握性又有多大?”
“哈哈,原來杜董知道的也不少嘛,沒想到你還知道之前有人請殺手對付過劉東?!膘柡啦挥蓪ρ矍斑@個貪生怕死的杜仲刮目相看起來。
其實,他一時沒聯(lián)想到杜仲是曾經(jīng)c市黑道教父杜鋒的兄弟。不然鞏豪也不會覺得這么新奇。畢竟瘋子死了這么久,也沒人再提起過他了。鞏豪更是沒有跟瘋子接觸過,自然一時不會想到。
當初,花山蘿卜絲之死。他老婆帶兒子前往美國。而后托杜鋒付錢給殺手影子。這其中涉及到了太多的事情。杜仲自然也從他兄弟嘴中多少知道了一些。然而,蘿卜絲的老婆又是怎么聯(lián)系到殺手影子的,這卻成了一個迷。
“沒錯,之前是有人請殺手對付過劉東,而且那個殺手也是世界上最為頂級的殺手。請頂級殺手‘影子’的人,相信杜董你也認識,她就是當初c市西區(qū)黑道教父羅成的‘遺孀’?!?br/>
鞏豪笑著說道:“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啊,當初他來投靠中華會時,還指名說要見我。當時我很納悶,我是中華會會長的事情,幾乎沒幾人知道,可她一來就指名要見我。那時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透,最后還是接見了她?!?br/>
“呃,后來怎樣?”杜仲眉頭掀起,他對這個女人也感到很好奇。
鞏豪好似故意吊他胃口,沉吟了一會,“我見了她,但我并不認識她,當時我還問她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可是她卻避而不答。而是直接要求我親自安排人把她那十歲的兒子培養(yǎng)成中華會館主,口氣還十分強硬,把我當成了她下手一般,當時我很惱怒,覺得她很瘋,很無聊,想要直接離開。結(jié)果她一句話又讓我停下來了。”
“什么話?”杜仲追問道。
鞏豪追憶著當初的場景,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她說,‘鞏豪,你要是走了,你日后會后悔的,我有本事知道你的幕后身份就有本事搞垮你,甚至殺了你。’”
“我當時是真的很氣,我?guī)サ谋gS阿一不用我提醒,直接一巴掌向她揮去,想教訓一下她,你猜怎么著,結(jié)果被那個女人輕易的躲開了,而且還趁阿一沒有提防之即,一腳把阿一踢飛?!?br/>
“呃!”杜仲很是驚愕。
“是的。”
鞏豪接著道:“當時我也很震驚,一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子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阿一是我從小培養(yǎng)大的,他的武力你也知道,一般人絕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被那個女人給踢飛了。當時我十分震驚,阿一是沒有防備,但再怎么說,阿一也不會被踢飛的。所以那時我就想,眼前的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的確有拖我后腿的能力。所以,我坐了下來。聽她講述一些羅成身死的經(jīng)過。”
“這一切她都如實的告訴了我。在跟她的交談中,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就綍浴?。同時我也知道,‘司徒曉’原來是c市黑道教父羅成的女人。但是我并不是很信任她,我直接跟她說,培養(yǎng)她的孩子可以,那我又有什么好處。她的回答只有一句,說是日后會替我辦三件事情,包括殺人?!?br/>
“打住!”杜仲疑惑道,“她既然這么厲害,有這么好的身手,那為何還要你來培養(yǎng)羅成的孩子,她自己不是可以?”
“是的,當時我也是這么問的?!?br/>
鞏豪回憶著道,“但是她不愿多說,從她的神情和語氣上來看,羅成的死她很悲痛,對她打擊很大。凡是提到她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愿多說。那時我仔細判斷了一番,考慮到她的遭遇和背景,最后還是答應(yīng)她了。其實在中華會培養(yǎng)個人,對我來說是沒有什么難度的?!?br/>
“這跟你布的暗棋又有什么關(guān)系。”杜仲問道。其實他心中也已經(jīng)猜到了些許。
“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鞏豪終于舒展開來。
“那次司徒曉把孩子留在了唐人街會館,給我留了個電話,而后她卻是直接走了,一個月才來看一次‘羅俊’,且從不主動與我聯(lián)系。直到我父親和兄弟身死的那一天。我試著撥通了她的電話號碼。”
說到這,鞏豪沉寂了下來。杜仲更是被他弄得牙癢癢的。不過這回卻沒有追問。他也知道家人的死一直是鞏豪心中的隱痛。
而這個時候,正好服務(wù)員把菜全端了進來。其中還有一瓶昂貴‘加烈’紅酒。杜仲讓服務(wù)打開,隨手拿起給鞏豪倒了一小杯。沒想到鞏豪是一飲而盡,不一會,臉頓時紅了起來。
待服務(wù)員都出去后。
鞏豪這才說道:“我從國內(nèi)舉辦完喪禮回來的二天,試著播打了司徒曉的電話,可她的電話是關(guān)著的。讓阿一接著打了一天,可照樣是關(guān)機。嘿嘿,那時我還有種被傻了的感覺。不過,二天夜里,她卻來找我了?!?br/>
“當時我心中很不爽,直接提出了讓她做的一件事,讓她幫我去殺了劉東。但沒想到的是,她直接拒絕了?!?br/>
“她說不想去殺劉東的原因,是她沒有那個能力??赡苁桥挛叶嘈?,于是把自己的身世和背景也告訴了我?!?br/>
“我聽她講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知道,原來司徒曉其實是一名職業(yè)殺手,美國地下世界中最為秘密的組織‘殺壇網(wǎng)’中的一名殺手,那時我根本不知道殺壇網(wǎng)的存在,更不知道她曾經(jīng)已經(jīng)請了頂級殺手去殺過劉東,這一切都是她告訴我的?!?br/>
“什么!她是殺手?”杜仲也算是沉著冷靜的人,可還是被鞏豪的話給震懾了。連問道:“她既然是職業(yè)殺手,為何她不自己殺了劉東。還要請別人去做?”
“是的?!?br/>
鞏豪肯定的說道:“她的確是名職業(yè)殺手,不過那時她已經(jīng)隱退了許多年,結(jié)婚生子,到兒子十歲成為少年,你想想,這么多年沒接觸一個行業(yè),你認為她還有可能完成殺手任務(wù)嗎?”
“所以,她才登上了久別的殺壇網(wǎng),找到了當時組織里最為有名氣和銳氣的殺手‘影子’,花高代價,五千萬,去殺當時還不是很有財勢的太子劉東,但沒想到的是,一向未曾失敗過的殺手影子,在這次行動中卻失敗了。司徒曉跟我說,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后來又告訴我,接殺劉東任務(wù)失敗,宣布退出殺壇的影子有可能就是殺害我父親和兄弟的兇手?!?br/>
“我當時十分震驚。其實我也知道,我父親和兄弟是被職業(yè)殺手暗害的,但是我找不到隱藏在暗中的殺手,可我卻知道跟我鞏家有大仇的也就那么幾人,而這幾人中,除了劉東,其他人的身世都是十分干凈。所以我一個就想到了他。盡管沒有確鑿證據(jù),可聽了司徒曉的話,綜合我對劉東的調(diào)查和了解,分析了很久,這才有所眉目?!?br/>
“值到此時,我終于明白殺手的重要性。在美國呆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地下世界竟然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后來,我直接向司徒曉提出,讓她為我詳細介紹殺壇網(wǎng)”
鞏豪緩緩的講述著。兩人邊吃邊談,說到殺壇網(wǎng),鞏豪的神情變得很是凌厲,對殺壇網(wǎng)這個組織十分向往,也充滿了信心。杜仲則一直默默的聽著,他跟鞏豪一樣,漸漸被殺壇網(wǎng)的勢力網(wǎng)和神秘莫測的出牌規(guī)則給震懾了。
這是一個可以為人解決任何仇怨的組織,它旗下殺手萬千,遍布全世界一百三十多個國家,其中任務(wù)更是不受限制,只要你出得起錢,哪怕是一個總統(tǒng),它也可以幫你解決。當然,話是這么說,可有些容易暴露組織和目標的任務(wù),殺壇網(wǎng)的殺手也是不會接的。
好比刺殺和狙擊一國總統(tǒng),其中要布置多大的周密計劃,天時、地利、人和,工作量大得讓人囊蛋能冒出火來,估計沒得二三年都完成不了。且殺了一國總統(tǒng),事情也會查得十分嚴密,一定會刨根究底的查。所以,這樣的任務(wù),殺手一般不會去做。除非是那種想風頭,想一夜出名的人。
“杜董,現(xiàn)在你也知道殺壇網(wǎng)了。二個月下來,我的人最終也在這個組織里頭注冊了身份,在暗中對付他,我們是穩(wěn)操勝卷的?!?br/>
飯吃得差不多了。鞏豪蠱惑杜仲道:“阿一,阿二已去執(zhí)行這一任務(wù),其中更是有司徒曉和其他眾多老牌殺手幫忙,不論劉東在哪,只要他一現(xiàn)身,估計都會一槍爆頭。”
“說了這么多,你的意思是,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了!”杜仲夾起一塊烏魚肉扔進嘴里,心中變得很是輕松起來。如果真如鞏豪說的那樣,劉東被眾多殺手盯上,只要一露面就身死,那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沒錯?!?br/>
鞏豪老奸巨滑,頓時摸準了對方的心里。“杜董完全不必擔心劉東來暗害你,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又怎么可能抽得出身來。你看這紐約這一大片美景,我們身在帝國大廈,辦公套寓更是有全方位監(jiān)控系統(tǒng),任何可疑人物都是無法接近的,杜董不妨留下,跟我好好看看這場龍爭虎斗的好戲。”
聽說如此,杜仲手頂下巴,沉吟了片刻,這才放下筷子,一陣輕松的說道:“好啊,既然這樣,我倒要看看,鞏董是如何把劉東輾死于手掌中的。”
“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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