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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里11點半左右,別墅的大門打開,張章和向碩獨自回來了。
這個時候雷剛正坐在監控室里,見到只有他們一輛車,就知道徐楠可能真和他們在路上岔了。
監視器畫面可以看到張章正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玩著手機,白色的光亮照在臉上,隱約可以看得清楚神情很平淡。
隨著汽車開出屏幕,雷剛的眼也追逐著跳到了下個監視器畫面,是車庫。
車庫的門徐徐打開,張章先下了車,將手機揣進了包里,然后扶著車門對向碩說了什么,突然一下笑了起來,然后將車門大力關上,走向主樓。
客廳上二樓的樓梯上還有一個監視器,張章很快就出現在了監視器里,邊走邊脫外套,然后掏出了手機,消失出了畫面。
雷剛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褲包,等了10多秒,都沒有電話打進來,他才想自己的電話好像不能用了,雖然平日里他都會跟著張章到處走,但是偶爾沒跟著的時候,張章一回了家,似乎第一時間就會和他說上一聲。
張章上了二樓,肩膀夾著電話,像是在說什么,然后打開了臥室走了進去。
雷剛將目光收了回來,拿起座機給徐楠去了個電話,讓他們回來。
這邊張章進了臥室把西裝外套丟在了床上,松開領帶解開襯衣,那雙黝黑的眸子幾乎是看不到光澤。
一個小時前,他就接到了國安部的電話通知,連著和雷剛的電話錄音都傳了過來。
說實在的,真有點兒心灰意冷的感覺。
折騰這么久,幾乎機關算盡,那個男人依舊把他當成一個任務。
張章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嘆了口氣,苦笑了起來,也是,是自己太想當然了,雷剛對自己除了工作關系還能有什么?還真能為自己找女人吃醋?怎么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張章習慣性的又去找雷剛的身影,等見到那個一如往常般冷冷淡淡看著自己的男人,覺得自己真他媽的犯賤,明知道不可能還想追著那個人走。
但是……誰叫動心的是自己的呢?
視線交匯了兩秒,雷剛走了過來。
張章嘴角勾著笑,問他有事兒?
雷剛的視線鎖在張章的臉上,沉聲說道,“下次出去最好帶個人?!?br/>
張章點頭,“行?!?br/>
雷剛轉身離開,張章扭頭就上了樓。
不過,要說張章真是那么心思纖細、脆弱、經不起打擊的人,也就不可能成就章四少,不可能成為國安局的王牌特工。
調試并引導心情是所有成熟的特工必須掌握的一個技能。
張章用工作平復了一下心情,第二天又開始越挫越勇奮起直追。
而雷剛也是一副老樣子,公事公辦,張章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不過如果張章說不要他跟著的時候,雷剛再也不會堅持己見,只是會安排徐楠過去。
一時間,反倒是感覺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不少。
阿里那邊終于來了電話,和張章談起了價格問題,說是最多只能給到3倍,張章一口價咬死,兩個人斷斷續續墨跡了一周都沒談好,最后不得不再次約著見面。
談生意就沒必要非得去阿里的基地,阿里把張章叫到了馬來西亞,他在馬來西亞有一棟別墅,一艘豪華游艇,于是阿里請張章到了自己的私人游艇上玩了三天,釣釣魚,吹下海風,聊聊天,然后再談生意。
這次阿里安排的活動很健康,自己就帶了四個手下和那個思密達小姐過來,張章也只帶了雷剛和向碩。
天高海藍,海風徐徐,白色的游艇??吭诓ü怍贼缘暮C嫔?。
張章和阿里并排坐在船頭釣魚,兩米長的合金海竿固定在船頭,魚餌連著魚鉤被遠遠的拋了出去,倆人愜意的抿著紅酒,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思密達小姐穿著類似于沙灘排球類型的三點式,頭上帶著遮陽帽,捧著洗好的水果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先是對張章笑了笑,然后蹲在了阿里身邊喂葡萄。
張章看這情況應該暫時談不下去,于是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去船尾找雷剛和向碩。
向碩是個特別會享受的人,12月份世界大范圍降雪,馬來西亞近海的無間卻烈日高掛,他就穿了條泳褲趴在椅子上曬太陽,而且后背裸.露出來的肌膚很顯然擦了防曬油,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雷剛說話。
相比較向碩而言,雷剛顯得保守了不少,穿著黑色的背心和墨綠色的短褲,肌膚黝黑健康,鼻梁上架著墨鏡,仰面朝上,鼻梁高挺筆直,嘴唇豐厚,從頭到腳都帥氣英挺的讓人難以轉目。
“頭兒,談完了?”向碩抬起頭問了一句。
張章點了下頭,徑直向雷剛走了過去,從身后攬住他,臉頰貼靠在了一起,“別再黑了,再黑我晚上都找不到人?!?br/>
“噗!找什么?直接摸就是了?!?br/>
張章抬起頭看了一眼向碩,“就這臉,這身材,看不到多虧啊?!?br/>
向碩嘿嘿的賤笑,“那就在臥室里多準備幾面鏡子,隨時隨地的看?!?br/>
“我不喜歡看自己?!睆堈抡f的是實話,但是說出來這個引申義就很重了,落在了雷剛耳朵里自動就變成了,我只喜歡看你。
雷剛一直很的淡定的任由張章抱著,淡定的聽他們談話,甚至淡定的拿了個蘋果遞給張章。
自從張章帶著他單獨出來見阿里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情人角色又正式開始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淀理解,雷剛也漸漸找到了一些應對的方式,不再是全然的厭惡反對,只要這個男人在做或者在說什么他不喜歡的事情時,自己突然做出某些動作,例如塞吃的,張章的嘴就一定能夠閉上。
張章接過紅粉飽滿的蘋果,帥氣的拋了一下,竟然真的吃了,而且吃的非常開心。
向碩真心覺得張章這個表現慘不忍睹,就連他都看出來雷剛是在轉移視線,張章竟然還乖乖的配合。
嗯……不過感情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也怪不了。
張章咬了一口蘋果,眉心一下就蹙了起來,看著挺漂亮,味道不怎么樣,把嘴巴里的蘋果咀嚼咽下,那雙眼的視線已經透過墨鏡落在了雷剛的側臉上。
他彎下腰把蘋果轉了個面移到了雷剛的嘴邊,“嘗嘗,味道很不錯?!?br/>
雷剛伸手去拿蘋果。
張章的手讓到一邊,躲開了雷剛的動作,“就這么吃。”
雷剛遲疑了一秒,張開嘴咬了一口。
張章笑瞇瞇的問他,“味道怎么樣?”
雷剛點了下頭,“可以?!?br/>
張章眉梢輕挑,當著雷剛的面,就著被咬過的那一面咬了下去,嘴里咕噥著,“真得!挺好,好吃,原來蘋果也是要分面的?!?br/>
雷剛的喉嚨顫了一下,勾起了嘴角,淺淺的弧度,冷銳的氣息瞬間消散。
幾大口吃完蘋果,張章把果核丟在了桌子上后,走到甲板的盡頭抓著欄桿看了看海,“這里應該沒有鯊魚吧?”
“有?!崩讋傄幌伦绷松眢w,把墨鏡拿了下來瞪著張章,就怕他一抽風就真跳下去了。
“你干得過鯊魚不?”張章笑瞇瞇的問。
雷剛嘴角抽搐了一下。
“試試?”這么說著張章一翻身就從船上跳了下去。
雷剛一下沖到了欄桿邊,蔚藍的海面還有一些白色的水花,卻沒看到人,潛到海底了?
雷剛盯著波瀾的海水看了一會,身后傳來向碩的聲音,“他等著你跳下去呢?!?br/>
雷剛轉過了頭。
向碩已經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好整以暇的拿著煙,“雖然說這里沒有鯊魚,不過他倒是能把自己憋死,不信?你可以試試?!?br/>
雷剛抿緊了嘴角,又等了一會,海面遲遲沒有動靜,就連水泡都看不見,海底幽深,像是看不到底一般。。
“快兩分鐘了吧?怕是快不行了,你可以等他浮上來?!毕虼T不咸不淡的說著,語氣幸災樂禍。
雷剛的眉心早在不覺間緊緊的蹙緊,心里莫名的升起了焦慮惱怒的情緒,他轉頭看了向碩一眼,快速的脫了背心,撐著欄桿跳到了海里。
水花飛濺,向碩的眼笑瞇了起來,真心覺得張章這一手絕了。
一轉頭,就看到張章脖子上搭了個毛巾從身后走了出來,向碩的霎時間瞪圓了眼。
張章用毛巾掏了掏耳朵里的水,對他豎起了拇指,笑瞇了眼,“好兄弟??!”
“這個……誒……?”向碩頓時反應了過來,捶胸頓足的嚎,“你知不知道自己放棄了多好的機會??。??啊?。拷游沁^氧你懂不懂???”
張章眉梢一揚,“你愛情小說看多了吧你?”
向碩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要是換了雷剛那貨,一定是標準的救生動作,從身后把人一抱就往上游,再加上張章要是真在水里缺氧過頭,掙都掙扎不出來,不過……“人工呼吸你可以考慮下?!毕虼T建議道。
“你不在呢嗎?他會做這個?”張章走到圍欄邊笑瞇瞇的往下看,“沒想到還真跳下去了?!?br/>
“你不著急?”
“不是說了,讓他試試嗎?”
向碩張開,徹底無語,試什么?試人類在水里厲害還是鯊魚在水里厲害?
張章噗的笑了,揮了揮手,“得了,逗你的,我水性不是很好,而且長期抽煙,在水底下憋了半分鐘就扛不住了?!?br/>
向碩抹了把臉,徹底無語。
特種兵對水下憋氣最基本的門檻就是三分鐘,肺合量絕對驚人的可怕。
張章和向碩談完話,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第二口的時候,雷剛才從水下浮上來。
張章愜意的趴在欄桿上,對他揮了揮手,毫不介意那冷得幾乎要把人骨頭凍住的目光。
“嗨!打完了嗎?誰厲害?”
戲弄的語氣,雷剛只覺得所有因為找不到人而驚慌的心徹底轉化成了怒氣。
還記得前一刻,幽暗的水底,視野里空蕩蕩的一片,舉目四顧,看不到熟悉的身影。
害怕和驚慌席卷了大腦,幾乎沒有細想就被一路被牽引著不斷的往下潛,腦海里紛亂一片,害怕永遠找不到人,害怕找到人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閉上了眼。
一遍又一遍的搜索,甚至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是多久?就像是在水底找了一個小時?一天?一年?
直到肺部疼痛難忍,耳部鼓掌刺痛,身體的抗議才拽醒了他。
沒想到……原來是個這個結果。
再次被戲耍了。
抓著扶手踩上甲板,沾了海水的眉睫松緩,深色的眸子卻像是海水的深處,看似平靜無波,卻暗潮洶涌。
張章走過來丟了個毛巾給他,拿起毛巾的一角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笑得眉眼皆彎,“我不會玩自己的命?!?br/>
雷剛微微偏頭,抓回了毛巾,錯身從張章的身邊走了過去。
張章看著雷剛的背影抽了抽嘴角,也知道這事做的過火了點兒。
但是想想也知道,要不是抱著塊石頭往下沉,會游泳的能把自己給憋死嗎?
說到底,開玩笑還是得找對了人,雷剛這人開玩笑不是不行,必須得把握好一個度。
本來以為這次要花點心思安撫雷剛,結果雷剛一副什么都沒有的表情,讓張章確認自己還是低估了雷剛的敬業精神。
不聲不響的聽自己安排,盡力做好自己的工作,這任勞任怨的樣兒,連張章都馬不準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半夜里張章做了個噩夢,只覺得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很久才一頭大汗的睜開眼,頓時發現自己脖子上搭了個手臂,正好卡在喉結上,難怪呼吸不暢,所以……雷剛你還是氣著呢吧?睡覺都恨不得掐死我?
把手臂挪了下去,張章翻了個身,看著依舊在睡眠里的男人,張章才突然想到,雷剛是從是時候開始在自己身邊能夠睡著的呢?
記得最初的時候,每次自己一個翻身,這個男人都會警醒的睜開眼,謹慎的望過來,如今,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似乎已經可以很自然的睡在一張床上,偶爾半夜清醒,手足相碰,彼此似乎都已經漸漸的適應了對方。
那么心呢?
我是不是已經靠近了一點?
張章支起上半身,神情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睡臉,然后緩緩的俯下了頭,幾乎虔誠般的在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你的緊張和擔憂就是我需要的,知道嗎?</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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