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結束，時枝去總裁辦的獨立衛生間換衣服。
封司渡的私人辦公室寬敞不已，像是別墅里的三室一廳。
內設有健身房，休息室，泳池等。
時枝把自己的衣服換上時。
忽而，裙子的拉鏈卡在了發尾的頭發。
她皺起了眉頭。
伸手往后夠，卻夠不到。
“茲——”
一聲，衛生間的門被人拉開。
男人濃烈的氣息呼灼到身上，燙的肌膚都滾燙。
時枝感覺到腰肢被人摟住。
后背被人貼了上來。
她的耳尖，被男人的薄唇微微輕咬。
時枝一動不動。
“封司渡。”
她不用看，就知曉是他。
誰有這個權力，能夠隨意在總裁辦里出入。唯有他。
封司渡低聲清笑。
他雙手箍住她的小身子。
“嗯。怎么知道是我？”
他的指腹，輕輕捏了捏她的軟腰。
真挺想。
折斷她的腰。
時枝見他來了，將頭發捋到前頭。
“幫我個忙。”
她聲音清淡，指了指后頭，“拉鏈卡住了我一縷頭發。”
封司渡俯首，嗓子干啞。
喉嚨上下滾動著，他灼灼的眸光盯著她雪白的脖頸，以及露出的后背。
小姑娘看來是不知曉。
她這副對男人的邀約，挺危險。
男人嗓音低磁，似是帶著勾癮，“幫完能有獎勵？”
他修長勻稱的手指，勾挑著她細膩的頭發絲。
扯動了一瞬，拉鏈頭與頭發絲分隔。
輕而易舉。
指腹不忘在她的后背上摩挲，停留了一瞬。
時枝立刻轉身，與他保持距離。
“別亂碰。”
她正對著他，說道。
男人看著她，順勢接近她。
幾分慵懶的將手擱在洗手臺上，隔空撐著她。
“我讓你摸回來，嗯？”
他勾住她的胳膊，將她代入懷里。
時枝蹙眉，對上他。
“不需要。”
她推開他。
封司渡禁錮著她不讓動，點漆的眸子閃爍。
“你需要。”
男人的氣力十分深沉。
時枝動不了。
她帶著幾分清冷，“……放開！”
衛生間里。兩人炙熱的氣息可聞。
封司渡的薄唇冷勾。
回想起方才小姑娘被裴席湛攬腰的樣子。
“怎么裴家二小子摟你，你就樂意。”
他嗓子冷淡道：“我碰你。你就躲？”
時枝知道男人在生氣。
能感受到他的慍怒。
但他仍然在克制，像是不想嚇到她。
她深吸一口氣，“那是在拍廣告。我板著臉拍能行么。”
時枝不解，他到底有什么好氣的。
男人逐漸松開了她。
他對著洗手臺的鏡子，看著她的臉。
良久。
封司渡勾起譏誚的唇。
“這么說。”
男人自嘲清笑，道：“小姑娘不愿意被我碰。還是不喜歡我。”
時枝動了動唇。
沒說話。
封司渡淡淡道：“嫌我老。”
時枝沒出聲。
他凝視著她漂亮的臉蛋。
“還是什么。”
男人仿佛要將她穿透，“嗯？”
時枝抿唇。
她想了好一會兒。
“我雖然一直說你老。但其實，你也并不老。”
他才不到三十。
她之前，都是玩笑。
封司渡勾唇輕笑，“知道。”
大她九歲。
他心里有數。
是大了那么一點點。
時枝看向他，“那就這樣。”
她轉身，手放在衛生間的把手上。
封司渡淡淡啟聲。
“還沒回答我問題。”
他嗓音啞啞，說道：“不準走。”
像是生來有領者風范。
連說出的話，都既具有壓迫感和命令。
時枝回頭。
她沉思說道：“雖然說年齡不是問題。但你也別高興過早。”
撩下這話，時枝就正對著他，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出去了。
男人唇角勾勒一抹弧度。
小姑娘這意思。
是給他機會了。
……
時枝從衛生間出來，走到一旁坐了會兒。
裴席湛收工，扔了瓶水給她。
向她走來，坐在她身旁。
他盯著她，“封司渡剛也進衛生間了。好半會兒沒出來。”
“小鬼。你跟他碰上了？”他追問道。
時枝擰開了瓶蓋。
她漫不經心的喝了兩口水。
“就說了兩句話。”
時枝看著裴席湛，“二哥這么關心他。不如直接去衛生間問他，怎么還不出來吧。”
說完，她站起身。
拿著瓶水，時枝帶上自己放在工作人員那里的單肩包。
沒看成片，沒留下來。
她打算走人。
走之前，時枝把自己的卡號給了經紀人，“打錢了通知我。”
十分的果斷干脆。
像是業務熟練。
經紀人格外驚訝，問道：“等一下！小姑娘。你以前真的沒做過藝人嗎？”
怎么會，對這拍攝流程如此熟悉。
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成熟的女藝人該有的氣場。
時枝定了下，說道：“沒有。”
她抱上單肩包，叼著卡就先走一步了。
只有這個時候。
經紀人才覺得她是個女大學生。
這姑娘，年紀小，但心思好沉穩。不由又多了份好感。
裴席湛見時枝走了，他起身扔了水到垃圾桶里。
“真沒見過賺錢比她更輕松的人了。”
裴席湛譏嘲了一聲，拿起自己的棒球帽戴上。
出了總裁辦。
廣告收工結束，工作人員忙著交接工作等。
裴席湛下樓，見時枝已經坐在自己車里。
他嘲笑她，“走那么快干什么，急著投胎去？”
時枝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二哥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她拖長調子，提醒他道：“我今天幫了你這么大的忙。”
裴席湛臉色拉了下來。
他想起。
之前她過來做他助理的時候，他說她什么都辦不成，只會拖他后退。
現在想想，真打臉。
裴席湛冷笑一聲，對她說道：“一百萬還不夠你花的？還想要什么。”
時枝朝著他伸出手。
“那是他們雇我拍攝廣告的傭金。”
她說道：“二哥雇我的助理費，還沒結算呢。”
裴席湛眉頭跳了跳。
他臉黑沉沉的。
這鬼丫頭，不然怎么說他鬼靈呢。
她親生父母是機器人吧，把她腦袋生得這么靈光。
裴席湛從身上，拿出皮包。
皮包里滿滿的兩排，全都是數不清的卡。
他不耐煩的開車，扔給她。
時枝看著卡，“真給我？”
裴席湛看她一眼。
“想太多。”
他示意她看紅票子，“拿一百走。別貪心。”
時枝：“……”
這他媽，打發叫花子呢。
她有些不太開心。
抽了一張一百塊，時枝不說話了。
車里的氣氛，圍繞著一股死寂的，幽怨的既視感。
裴席湛受不了。
他想捏壞她的臉蛋，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有多喜歡錢？”
時枝不想理他。
依舊不說話。
裴席湛索性自己抽了一張卡，扔給她。
冷笑一聲，他道：“這下總行了？”
時枝瞟了眼。
她拿著卡掃了下，里頭顯示余額五千塊錢。
裴席湛見她沒什么表情，聲音冷冷道：“小祖宗。還不夠？”
時枝可沒說沒夠。
她接過卡。
這卡沒密碼。
時枝不忘說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幫了二哥。那這廣告的違約金兩百萬，二哥間接虧那么多錢，怕是也不太好受。”
裴席湛冷笑一聲。
“你還真會討價還價。”
他從皮包里，抽了另一張卡，“一萬。拿了別亂用。”
時枝接過。
“謝了。”
她兩張卡到手，收入囊中。
二哥如此有錢，卻還摳摳索索。
也挺不容易。
時枝為以后的二嫂嫂擔心。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
時枝看了眼，是媽媽邱蕓，她接過。
“媽媽。”
她剛喚完。
邱蕓便高興不已的說道：“枝枝，你跟阿湛早點兒回來！你大哥談了女朋友，帶了回家。你們回來見見，晚上我們一起跟他們吃頓飯！”
女朋友？
時枝不解。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聽大哥說。
她應了聲，“好。我跟二哥已經在路上了。”
媽媽邱蕓開心的說了兩句話，時枝便嗯聲掛了。
裴席湛坐在她身邊。
聽見了話筒里的聲音。
他自嘲一笑，“什么女朋友，根本不是他自己想談的。”
時枝不清楚內情。
不輕易置評。
半個小時候。車停在了裴家門前。
另一輛紅色的跑車，招眼的停著。
車座上，還有女人的包包。車頭擺著香水和娃娃，看起來就知道車主人是誰。
裴席湛下了車，戴上藍牙耳機。
他進了裴家后，直接旁若無人的上樓。
邱蕓氣到了。
“阿湛！”
叫他他也不聽，不理會。
時枝進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打扮得體，眉眼彎彎笑著的女人。
只見女人，身穿紅色的魚尾裙。
抹著烈焰的口紅，頂著高跟鞋。韻味十足。
大哥裴琛，正從廚房間，端了咖啡出來。
男人的神色，看起來略顯疲意。
“枝枝。”
裴琛見了她，眼神很是黯淡。
像是有話要對她說，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時枝喚了聲，“大哥。”
氣氛沉寂。
媽媽邱蕓笑著過來引薦，“小穎啊，介紹下！這是我的女兒枝枝……”
江穎得體的起身，兩眼瑩潤，微笑著看著時枝。
“我知道的。我們見過面。”
江穎格外的注視著時枝，微微抬高下巴，“說來。之前我跟阿琛在一起，枝枝還吃醋了呢。偏要裝作是阿琛的小女友，來試探我——”
裴琛的俊臉微變。
“江穎。”
他蹙緊眉頭，提醒她不要亂言。
媽媽邱蕓一愣，問女兒道：“啊，枝枝，這是怎么回事呀……”
時枝沒說話。
她對上了江穎，那抹來者不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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