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時枝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備注,是學(xué)校的教務(wù)處電話。
“有什么事?”
時枝語氣淡淡。
教務(wù)處主任小心翼翼捧著電話,問道:“那個,時枝同學(xué)啊。快上課了,你是不是還在校外呀。該回學(xué)校啦!”
她抬眼看了下時間。
下午兩點半。
有一堂課,的確是兩點多開始。時枝一時沒想起來。
她說道:“知道了。我就來。”
教務(wù)處主任不由得提了一句。
“同學(xué)啊。這個,按照出校門的記錄來看。你這第一學(xué)期,幾乎每天都要出去一兩次啊。為了學(xué)校的校風(fēng),還是避免少出去吧!”
主任咳嗽的說著。
時枝清淡道:“我是不用吃飯了是嗎?!?br/>
對面電話一愣。
“可是我們學(xué)校有食堂呀!”
主任強烈推薦,道:“食堂飯菜也很好吃的。也沒有必要出去餐廳吃。很貴的!”
時枝清冷一笑。
“所以——”
“你們是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她想去哪里吃飯,就去哪吃飯。
對面教務(wù)處主任發(fā)出一聲,“哎呀,哪有那么嚴重!話不能這么說呀。時枝同學(xué),老師們都是為了你好……”
時枝只覺耳朵起繭子。
她臉上帶著一絲不悅。
“我在外面。會回去學(xué)校,就這樣。”
她正欲掛斷電話。
教導(dǎo)主任忙說道:“等等!時枝同學(xué),方便告訴我們你在哪里嗎?沒有跟什么不良的男人在一起混吧?!?br/>
時枝冷笑一聲,“這恐怕是我的私人問題。你們想侵犯隱私?”
對面支支吾吾一頓。
說什么為了學(xué)生好,之類的話語。
就在此時。
封司渡淡淡摟過小姑娘,讓她后背靠進自己懷里。
男人接過她的電話。
他慵懶磁性的嗓音響起:“很不巧。”
對面電話:“??!”
男人接著道:“小姑娘沒跟不三不四,不良的男人鬼混。倒是跟我在一起。”
這聲音……
這矜貴慢條斯理的男人的聲音!
不正是!
封氏集團繼承人,封爺嗎!
教務(wù)處的主任靈機一動,趕忙賠禮道歉,“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哎呀,時枝同學(xué)能夠在封爺您那兒,最好不過了。最安全了!”
干聲笑著,主任有些惶恐。
封司渡俯首,他均勻的手指撥弄了下她頭頂?shù)乃榘l(fā)。
“嗯。挺乖巧的。”
他嗓音低磁道:“她人在我懷里。怎么?貴校有什么急事么?!?br/>
時枝被男人攬著。
一股被雄性荷爾蒙包裹的緊迫感,與炙熱感。
令她莫名有種……
想睡這個男人的錯覺。
時枝覺得自己,怕不是瘋了。
她正沉浸在血液發(fā)熱的氣氛里。
只見男人的修長勻稱的手指,把玩著她白皙纖長的脖頸。
輕輕地撫著她,摸著她的脖子。
這他媽!
時枝閉眼。
這還叫人怎么忍?
他又在勾引她……
不知對面電話里說了什么,男人挑起眉頭。
“嗯。一會我送她回學(xué)校?!?br/>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又順著她雪白的脖頸上移。
移到小姑娘薄軟晶瑩的耳尖上。
時枝忍不了了。
她抓住他的大手。
“你能。”
“別再摸我?”
時枝,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
這一次,不是不喜歡他人的觸碰。
而是,不能再讓他碰。
否則,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封司渡低頭,看著她一副抗議的模樣。
他輕笑一聲,反握住她的手。
炙熱的包裹感,再度襲來。男人強烈的荷爾蒙,散發(fā)著巴多胺。
像是致命誘人的毒藥。
男人微微掐住她的小腰,將她從身上提起來。
“我送你去學(xué)校。晚上還跟我回來,嗯?”
他凝視著她漂亮的水眸。
時枝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臟有一刻劇烈搏動。
她皺眉。
她這是怎么了,生病了么。
“我回你這干什么?你要我陪你睡覺不成,這么大個老男人了。”
時枝不由得伸手給自己把脈。
許是最近有些累了。
她應(yīng)該是心臟出了些問題。
封司渡也沒有勉強。
他臥房里頭的那張大床,早晚有一天把小姑娘弄上去。
不急于一時。
“不跟我睡也行?!?br/>
他低笑一聲,“以后做我太太,得跟我睡。不許分房,嗯?”
時枝:“……”
她忽而想起二哥說過的話。
讓她不要接近封司渡。
否則,會被這男人在那方面弄死的。
一個禁欲了二十七年的男人,跟洪水猛獸沒什么區(qū)別。
時枝覺得自己,可能也差不多。
她不再多想,說道:“不用你送。我自己過去就行?!?br/>
得離這個像是行走的毒藥一般,誘惑人的男人。
遠一點。
恰巧。
阿江從外頭過來通秉公務(wù)。
“封爺!”
一臉凝重的進來,阿江格外看了眼時枝,對封爺?shù)吐暤溃骸岸敗斔貋砹?!?br/>
男人深刻的俊臉微動。
半晌。
他啞著嗓子,說道:“人在哪。”
阿江欲言又止。
才肯說道:“在……在董事長那兒!董事長知曉二爺回來后,高興不已……封爺,您要不要過去一趟?與二爺聚聚?!?br/>
時枝看了男人一眼。
她見到他薄唇動了動。
封司渡應(yīng)了聲,漆黑的眸子閃動。
“隨我去一趟。見義父?!?br/>
他眉眼淡淡,拎過一旁的西裝外套。
時枝跟他一起出門。
順路,被他送到學(xué)校。
一路上,男人顯得格外沉默,唇線拉直,沒說話。
直到放她下車。
封司渡灼灼凝視著她,唇角露出了弧度。
“怎么一副擔(dān)心我的模樣?!?br/>
他禁不住,伸出勻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細長溫軟的發(fā)絲。
時枝任由他摸。
她頓了下,開口道。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偷?,可以找我?!?br/>
男人逐漸收回了手。
指腹炙熱,仿佛還留有她發(fā)絲柔順的滑膩。
他倚在車里,嗓音低沉潤澤,“有什么忙,是需要小姑娘幫的,嗯?你是在暗示我?!?br/>
時枝認真的盯著他。
“封司渡。我沒跟你開玩笑?!?br/>
她深吸一口氣,“你別跟我說葷段子。”
氣氛微微凝固。
男人側(cè)臉的輪廓晦暗。
正在前座的阿江,不由得看向這邊。
心里頭隱隱緊張。
唉!時小姐不知道情況啊。
現(xiàn)在二爺回來了,封爺有危機了。一方面,兩人又是關(guān)系那么好的義父子……
是不想連累時小姐卷進爭斗的紛爭,也不想讓她擔(dān)心。
封爺才這樣說的。
時枝淡然道:“也罷。你的事,跟我個人沒關(guān)系?!?br/>
她也不必要多此一舉。
既然他不需要她。
時枝說完,便就離開了男人的視線。
封司渡薄唇動了動,終是沒說什么。
良久,他啞著嗓子,啟聲道:“阿江,回公司?!?br/>
阿江猶豫的看向時枝的離開。
“封爺,時小姐好像……真心想幫您。她應(yīng)該是在為您擔(dān)心的?!?br/>
阿江想了想,說道:“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時小姐就,時不時看向封爺……”
男人身形微微一怔。
他瞇緊了眸子,“這么說?!?br/>
“小姑娘有在偷看我。”
他唇角微微上勾。
阿江:呃。
封爺?shù)年P(guān)注點……
是這個嗎?
封司渡拿過一旁的筆電,他淡淡的打開外蓋。
“走?!?br/>
男人修長的指腹,敲打著鍵盤。
處理積壓的郵件。
阿江點頭,“是!封爺。”
勞斯萊斯幻影車,便開出了校門。
時枝走后。
回班里上了一堂課。
結(jié)束了四十五分鐘,她正欲起身,接到了未顯示的來電。
時枝見此,她停頓了七秒。
七秒還沒掛。
她接了起來,開口就道:“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等我找個合適的地方,跟你聊?!?br/>
對方?jīng)]出聲。
時枝上了學(xué)校的天臺。
她正對著天臺的入口門,觀察有無人進出。
良久,她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為什么回來。”
電話那邊的男子,聲音很成熟。
——“有個人一直在找我,我必須回來見見他。順便拿走我的東西。你何時有空,我們見個面?!?br/>
時枝自然知道,要見他的人是誰。
她說:“那根銀針,我?guī)湍惚4娴暮芎谩D闳粝胍矣袀€條件。”
對面男子,寂靜了一會。
——“什么條件。你開。”
三秒后。
時枝坦然說道:“不要動搖,封氏集團繼承人的地位?!?br/>
對面男子似乎笑了一下。
“你跟阿渡,你們兩個見面了?”
許是沒等到她回話,男子緩緩說道:“阿渡他是我的義子。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好。僅此而已。”
時枝想了一下。
她從口袋里,拿出銀針,看了眼,“我把你的東西,給封司渡。讓他替我還你。怎么樣?”
男子似乎在猶豫。
驀地,才開口答應(yīng)。
“可以!”
他說道:“明天上午十二點之前,我要看到我的銀針。它必須完好無損?!?br/>
時枝應(yīng)了聲。
“好。那就這么定了?!?br/>
她不等對方說話,直接果斷掛了電話。
防止通話時間過久,網(wǎng)絡(luò)被監(jiān)聽。
必須做到隱秘。
時枝出了天臺,課結(jié)束,她自行回了裴家。
裴家,裴予行聽見妹妹進門的聲音,手扶在樓梯的扶手上。
“枝枝?;貋砹??”
他疾步走下樓,要她一個解釋。
時枝是要把事情跟他說清楚。
“其實?!?br/>
她站在少年面前,看著他。
時枝坦然承認道:“哥哥在這一整年里的電競對手,的確就是我?!?br/>
她已經(jīng)做好。
跟三哥兄妹友誼割裂的心理準備了。
還有可能。
會被趕出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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