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良的分數線高出了海川大學三十五分,沒有什么大志向的小孩幾經挑選之下,選擇了海川大學工商管理系混日子,海大作為束海名列前茅的重點大學,資優位闊,也有好幾個名揚海外工科好專業,是典型的名牌工科大學。
他本來也想牛氣一把,找個好專業,然后混成一大學霸,可恥的是路文良智商太低了,重活了一遍后居然連初中都沒拿過滿分,高中更是學的膽戰心驚,實在是覺得學習是一件讓人夠嗆的事情。
他不是個有大報復的人,這輩子所求不過是衣食無憂平安順遂,現在有了周口村的那套房子以及健康路的兩個門面,再加上孟尨他兩兄弟公司的股份,另一頭還拿著唐開瀚酒店里的工資,衣食無憂大概是沒有什么問題了。
等到把海川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完,房子找到固定的租客,再賣掉老屋,拿到足夠的錢,他就可以遠走高飛無憂無慮了。
他原本以為唐瑞安在高考過后會回去香港,但因為前段時間泰銖崩盤的事情鬧得金融街人心惶惶,唐父也有頗多憂慮,趁著高價賣掉了手里的幾處房產,也沒有接兒子回來添亂的打算,只是和唐開瀚商量好,在大二之前會盡量找機會讓唐瑞安轉學回去。
于是唐瑞安就順理成章的也和路文良一并入學了。
入校第一天,他們就對這所大學失望不已當然,并不是在知識層面上的,而是更加微妙的那些
海川大學作為老牌名校之一,有著諸多和現如今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規定,好比大一年級強制性住校什么的。
老大學的住宿條件自然不會多好,沒有空調,高低鋪,一個小小的房間里要住八個人,學校門口饑渴的學長們眼泛綠光的盯著校門口進來的學妹,恐龍被大家忽略,稍有姿色的,就餓虎撲食。
工科大學男女比例實在是有點
宿舍里并沒有人,悶熱的空氣充盈每一個角落,鐵架床上還是原本的顏色,路文良和唐瑞安是最先到的人。
唐開瀚提著兩床棉被撞開門走進屋,挑眉環視周圍一圈才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了,還是一成不變。”
唐瑞安早已被嚇呆傻,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任何一個贊美此寢室的詞匯,只能幽幽感慨道:“憶苦思甜憶苦思甜”
唐開瀚把他倆的棉被給丟到床上,嘆了口氣:“這還叫苦呢,到時候軍訓你是不是就活不成了?也該讓你吃吃苦頭才好。”
路文良把被單都鋪好了,打開窗戶,行李箱里的電源插座拿出來,電風扇拿出來,又拎出兩瓶水遞給兄弟倆。
寢室門被打開,一個頭發半長的男生走了進來,行動時有些歪扭,似乎刻意營造出瀟灑的氣質,他穿著一條非常肥大的黑色牛仔褲,褲腿處破破爛爛了,掛著幾條金屬鏈子。
“喲!”比了個奇怪的收拾,男孩歪歪站著,挑起一邊眉頭看著屋里的人,“新室友?”
路文良看看他,露出一個笑容來:“是,我叫路文良,他叫唐瑞安,這個是唐瑞安的親哥哥,你也是住這兒的?”
“呵呵!”男孩歪著嘴笑了兩下,一鼓掌,“我叫許茂多,海川人,道上混的,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碰到麻煩就來找我!我罩著你們!”
難得不見這樣純真的中二孩子,路文良忍不住瞇著眼睛笑:“是嗎?那多謝你了。不過我上學晚,比你們估計都要大一點了。對了,你知道其他人的情況嗎?”
許茂多把斜跨在背后的背包甩到床上,哼著歌一搖三擺的拎著開水壺走到門邊:“不知道喲,許哥我去拎開水,順便熟悉一下戰況,哈,五樓上去就是女生宿舍你們知道嗎?”
他說完歡快的出去了,留下唐開瀚死著臉目光沉郁的叮囑剩下兩人:“這人一看就不靠譜,記得不要和他走太近。”
路文良連連點頭,門又開了,勾肩搭背進來兩兄弟,穿著運動套裝,高一些的那個胳肢窩下面夾著籃球,矮一點的那個單手提著大堆的行李。
兩人一臉驚詫的滾進來,駭然的回頭盯著門外,小聲問屋里人:“剛剛出去那個是誰啊?我的媽。”
“他叫許茂多,道上混的”路文良想好久之后,才慢慢的回答出這一句。
開學不多久是軍訓,這對許多學生來說簡直是催命的腳步聲,海川天氣悶熱,進入九月過后愣是沒有丁點涼快的感覺,軍訓時間剛好趕上了最為猛烈的那一頭秋老虎。
路文良所在的工商管理是人最多的系,但性別比例不均衡,男多女少,人群中盡是低啞的抱怨聲。
唐瑞安報修心理學,一系的精英男,女生更是寥寥無幾。
因此軍訓的強度自然也比普通的男女比例接近的學校要更加大一點,用老話來說,那就是男孩子欠操練,不吃得苦中苦,就沒法兒把玩瘋了的心給收回來。
軍訓地點被定在臨時的老軍隊駐扎地,現在改了地址,被荒廢不用,可地方卻非常寬敞,因為曾經訓練士兵的原因,留下來了許多不太好攜帶的道具。
他倆的宿舍好容易才安排到一起,訓練再連體絕對再無可能,路文良被分到了一處兩百平方左右的臨時廠房,里頭支著大通鋪,軍綠的床墊和被子,一塊一塊劃分出狹小的距離。
大家都怨聲載道的在收拾東西,路文良自然不能免俗,他腿好的差不多之后也能適應一些高強度的訓練,所以這種時候并沒有脫離團體。
如同女孩臥談談論的焦點是學校中智慧與英俊兼并的校草一樣,大批的男孩子混在一起,談資就只剩下女孩子這一項了。
據說是海川這這一屆的新生女生極少,但少數的人群中卻偏偏出類拔萃的出了幾個千年難尋的極品。這樣的學校,稍有姿色的女孩i都很難找到,可這一屆一來,竟然就來了一對,都是清湯掛面的黑長發,眉眼秀氣精致,不施粉黛就能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渾身散發誘人的清純氣息。
這樣的極品即便是許多文科院校也很難出現的,這一次竟然進入了海川大學,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位傳聞中的極品美女一個在生物工程就讀,另一個在中文系,出現在任何一處地方都是很引人矚目的。
大概除了路文良這種完全完全不關心學校八卦的人之外,這兩個女神已經是海大最受人矚目的新聞了。
路文良聽的稀奇,也實在是很難對這些孩子們的想法引起共鳴,長這么大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因為見到哪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而臉紅心跳呢,不說重生之后,就是重生之前,也是絕沒有過的。
這讓他很難去憧憬自己可貴的愛情,不過說起來很不好意思,以前看□沒有反應,路文良還以為自己是不舉來著,后來有晨勃了,夜晚也會做稀里糊涂不知道對象是誰的春夢,才讓他對自己的身體重拾起微弱的信心。
窗外看過去,操場對面是一排二層的居民樓,那邊房間不大地方也小,但卻居住著海大所有的大一女新生,包括眾人口中的兩位女神。
他撓著頭去洗漱一圈回來,差不多到了去吃飯的時間。
統一發放的不銹鋼碗,樸素又簡陋,分量巨大,廠房改建成的臨時食堂,嘈雜無比。
路文良短時間內和迅速的和通鋪左右的哥們兒混熟,連帶著一個哥們兒的雙胞胎哥哥一起去打飯吃。
除了路文良之外,這三人一個叫做陳彬,園藝系一年級學生,那雙胞胎兄弟大概是異卵的,長得不太像,臉圓一點的那個叫做宋寶,臉尖一點的那個叫做宋貝,爹媽起名字挺馬虎的,宋貝一臉的憂郁陰沉,宋寶歡脫的不像是人,和他們的名字完全不搭配。
宋貝一路緊隨宋寶,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后退走半步,沒有給過路文良什么好臉色,全程專注在弟弟身上,宋寶只能和他們道歉說,宋貝的情緒有點不穩定,平常都很陰沉。
這也不是很讓人介意的,四人一路排著隊打到飯菜,找到一處空長桌打算落座。
“路文良?”身后一聲嬌呼,路文良回過頭去,立馬就呆住了。
一個黑發如緞的女孩子,個子高挑,穿著統一發下的迷彩服,身姿卻仍舊苗條,她皮膚很白,眼珠子帶著靈氣的烏黑,目光炯炯。
她托著一盤食物站在十步遠的地方,小心又關切的盯著路文良。
路文良覺得她挺眼熟的,但記不起是誰,腦子一抽。
“我是許曉花啊!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你初中同桌那個許曉花!”
路文良回憶了一會兒,總算有了點印象,看了眼許曉花幾年不見落落大方的模樣,有些驚奇:“你怎么會在這里?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啊!”
“我”許曉花欲言又止,臉色微紅,躊躇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我聽說你來市里讀最好的中學了,就猜到你大概是要來讀海大的,我我努力學習,也考到這里來了。”
路文良聽不太明白,但見到老同學也心情不錯,微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樣,還是要恭喜你,要來這邊坐嗎?”
許曉花一愣,眼神有些竊喜:“好啊。”
路文良看了看周圍,想要往里挪一個座位,沒想到卻發現周圍的宋寶和陳彬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
好一會兒之后,他們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先是盯著路文良詭異的看了好久,才猛然掛起一致和諧的微笑,用袖子抹著外頭的桌面:“啊哈哈哈,來坐啊來坐啊!位置還很大很大”
沒有看到唐瑞安,路文良回去的路上被兩個鋪友連戳腦袋,責怪他居然不透露許大校花的私人信息,偷摸著一個人吃獨食。
路文良莫名其妙死了,揮開陳彬掐自己脖子的手,憤然解釋:“你們瞎說什么啊!我和許曉花以前初中是同學而已,哪里有你們想得那么復雜,如果不是她剛剛自我介紹,我還認不出是她呢!”
陳彬更加悲憤了,狒狒狀在路文良身側大聲呼喝:“蒼天無眼啊!郎·心·如鐵啊!好白菜都讓豬撿了啊!!!”
路文良只好翻白眼,不過沒想到新生校花有其中之一居然是他的初中同學,這也是夠巧的了。
然而肯定還有讓他覺得更不可思議的事情。
走到一半,路過教官宿舍樓,陰影處又傳來了一聲如水的輕呼:“路文良。”
今天好多女人在找他。
路文良停住腳步,同行的人一并停下來,陳彬更是豎起耳朵,這聲音一聽就是美女啊!
白露驚艷亮相,閃瞎一眾狗眼,把普通的軍訓裝穿的有如時尚秀,端莊大方的對著路文良笑:“你可真過分,放假了以后居然一直都不肯聯系我,我在扣扣上給你發了好多消息呢!”
路文良摸著頭,深感頭痛。
白露被哄走之后陳彬悲憤的想要撒潑,宋寶也各種羨慕嫉妒恨,唯獨宋貝表情不變,甚至更加陰沉。
由于人員未到齊,軍訓尚未開始,但饒是這樣也已經足夠讓人頭痛。洗澡要搶,吃飯要搶,洗衣服要搶,生活過得有如沖鋒。
好不容易到時間可以睡下了,大家幾乎都累的沾枕頭就著,都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孩子,這輩子只怕沒有受過這樣的蹂躪。
宿舍里被大小的呼嚕聲籠罩,沒有任何竊竊私語聲。
半夜,路文良被一泡熱尿憋醒。
他夢見自己孤寂蕭索的站在公共廁所的房頂,舉劍眺望遠方的肯德基,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雞肉瓷實廁所干凈的肯德基了,此刻很是懷念。
腹內一泡漲水,路文良險些就尿出來了,好歹打了個哆嗦還是從夢中驚醒,再晚一步,他一定會成為海大未來十年內的笑料。
從枕頭下摸出電子表,看了眼時間,是十一點零五分,他十點鐘睡下的,其實也沒睡多久。
宿舍里是沒有廁所的,廁所在教官樓對面,男女分棟,徹夜亮著燈。
他隨手給自己披了件衣服,躡手躡腳的爬出房間,循著廁所去了。
屋外月朗星稀,氣氛空明,如果不是場景特殊,倒是一個郊外露營的好天氣。
廁所燈光很暗,路文良怕踩到炸彈,踮著腳走的十分小心。
忽然間,他聽到男廁的隔間里傳來一聲輕微的敲擊聲。
路文良腳步頓住了。
不會吧那么邪門?
敲擊聲只是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路文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給自己壯膽子,又走進去。
一排廁所只有一個隔間關著門,下頭能看到兩雙穿著鞋子的腳,鞋子就是統一發下來的作戰鞋。
路文良翻個白眼,這兩人怎么回事,上廁所小心翼翼的跟做賊似得,反而把他嚇個半死。
居然還有膽子那么小的,連一個人上廁所都不敢,偏要拉個人進隔間看著自己尿?
他抬步剛想要朝著空廁位走,卻忽然聽到那關閉的隔間里傳來一聲細細的喘息:“你別會有人來啊!”
路文良腳步一頓,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一絲念頭,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那么饑渴?
帶著女朋友半夜來廁所打炮?
片刻后傳來一聲更低沉些的男音:“閉嘴!呃啊恩看著我!你看著我”
一陣小聲的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路文良頭皮都在發麻,老天爺兩個男的在廁所打炮
這比他之前猜測的好像驚悚好多
不過這聲音卻好像有點熟悉的?
先前求饒那男的有說話:“哥!哥,啊輕點你輕點嗯”
兩雙腳糾纏在一起,忽然間其中一雙腳離了地,里間一陣忘情的啪啪啪:“纏住我!腿用力點啊這個時候沒有人的啊”
“唔唔唔唔”然后就是一陣水唧呱嗒的接吻聲,啪啪啪又輕了下去。
路文良總算聽出來了,那個低沉一點的聲音,可不就是白天剛熟悉起來的宋貝么!?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呆下去,立刻轉身躡走躡腳的離開。
他找了個礦泉水瓶子解決了問題,然后丟到垃圾桶里,回到寢室里一看,宋寶宋貝的床鋪果然是空著的。
他縮回被子里裝出熟睡的模樣,靜靜的消化著自己內心的震驚。
半睡半醒間,宿舍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腳步凌亂的兩個人回來了。
精疲力竭的宋寶鉆進被子里就昏昏欲睡,宋貝看四周無人,把被子踢到腳下,鉆到弟弟的被窩里一陣刷拉拉的不知道在干嘛。
路文良瞇著眼睛,耳朵里除了鼾聲,還聽到宋寶的求饒:“哥今天不要了我好累了”
宋貝輕輕的笑了:“我不碰你,別鬧,睡覺。”
接著窗口透進的余光,路文良見到他倆交換了一個淺淺的親吻。
真大膽啊
路文良咂舌著,心臟砰砰直跳,假裝熟睡的模樣翻了個身。
托宋家兄弟的福,路文良一晚上沒能睡好,腦海中深沉的回蕩著幽深的夢境。
不知道是誰濕熱的嘆氣響徹耳邊,悠長又低郁,帶著一種怎么樣也無法看透的神秘,徘徊在他的周圍。
毛孔都豎立了起來,頭皮發麻,后背汗濕,手腳都像是被重重的壓住,路文良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握住自己手掌的人是誰,遠遠的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喘息
“別今天不要了”
是誰?
一雙手從肩膀撫摸到后背,炙熱的氣息不顯輕浮,滾燙的打在他的鎖骨上,伴隨有細密貼身的喘音,他聽到一個低啞的聲音輕輕的叫著
“文良”
一陣尖銳的哨聲穿透耳際,路文良一個激靈翻過身,坐了起來。
他滿頭都是細密的汗珠,喘息不斷,心有余悸的將手掌貼在胸口,感受那磅礴的心跳聲。
這是什么夢
路文良心覺不妙,小心的瞥一眼周圍都在迅速穿衣服的同學,偷偷的把手伸進褲襠里,觸到了濕濕涼涼的一片
操!
他幾乎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學校軍訓睡大通鋪的時候夢遺了!
特馬的,要不要這么沒出息!
他的胡思亂想馬上被另一陣急促的哨聲打斷,樓下有個渾厚的男音在那之后大聲罵道:“下來!都起來了!!!你們還想睡多久!!!!?都是豬嗎!?”
陳彬推了他一把:“發什么呆啊!快起來!再晚教官要打人了!”
路文良一個轱轆從床上爬起來,抹了把臉,深吸口氣,把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有關春夢對象的猜測給丟到十萬八千里開外。
第二批的學生被送到軍訓地,唐瑞安赫然在其中,他們可就沒有路文良他們那么好運了,還有一個緩沖期讓他們熟悉軍訓場地。把東西收到新收拾出來的另一個大通鋪宿舍里之后,大伙兒被揪在一塊頂著烈日第一次集合。
由于女生少,軍訓難度肯定會比某些學校要不那么講究一些,都是耐操練的硬漢子,除卻幾個戴眼鏡兒白生生的弱雞男外,其他一水兒的都是小高個兒,就連路文良也不例外,兩輩子頭一回嘗試這感覺的小孩兒很覺得新鮮,站的筆直,眼睛在發光。
精神面貌特別好,來的教官看了也舒心,居然沒有說很難聽的話,只是跺著腳來回走著,把該有的規章制度給講了,又搬出部隊那一套,還嚇唬人說他們的訓練有彈性死亡人數,不講規矩的到時候出了事情,誰都不用擔責任。
信的人挺多的,至少大多數人看著教官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這年頭誰不知道部隊的人牛?大街上最威風的就是軍區的綠皮車,他們說的話擲地有聲的,實在不像是說謊,和自己小命有關了,吃點苦頭又算什么,更何況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這么可憐。
路文良羨慕的看著幾個硬漢子們明顯和軍訓服不一樣的軍裝,硬挺又板扎,配上剃的短短的板寸,實在是男人極了,他們從里到外都能看出不一樣的鐵血的味道,臉頰被曬的紅紅褐褐的,均勻的男人皮膚,對比起學校里軟綿綿的白臉人群,實在是太有差異了!
這才是男人啊!
看著眼神銳利的教官連衣裳都裹不住的壯實胸肌,路文良咬牙幻想自己也有那么一套設備。
于是在領負重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險些飄起來了。
所以說沒文化真可怕,路文良以為這是他美好人生的一個新篇章,卻沒料到這其實只是新篇章前面一道不得不過去的坎兒。
等到弱雞男們被帶領著從占地遼闊的廠房a面跑到b面循環了四五次之后,路文良終于學會了不要輕易的對自己不了解的領域抱有美好的信心。
他跑的肝腸寸斷,岔氣岔的想哭,腳上跟灌了鉛似地,但據監視的教官大聲嘲笑之后,才知道了這只是一個開始,過半個星期,場地落實下來之后,他們的軍訓地會被改成荒郊野嶺的無人村,現在這些體能的測試只是開胃小菜,在之后,還有更讓人意想不到的
在第一圈回來的時候許多負重就被丟下了,第二圈來回的時候幾乎沒有幾個人還背著背包,第三圈除了幾個運動出色的漢子之外,已經有大部分人開始面無人色,第四圈路文良可恥的倒下了。
他躺在陽光直射的水泥地上,感受著后背更加熾熱的碳烤,一個激靈又爬了起來,半死不活的鉆到了樹蔭底下。
唐瑞安在另一隊,跑過來看他這個模樣,趕緊出面和教官說:“教官,我哥他腿腳有毛病,才治好沒多久,他的訓練是不是可以放一放?”
大概是聽多了這樣的理由,鐵血真漢子不屑的瞥了唐瑞安一眼,輕哼到:“證明呢?沒有醫院證明你說啥都沒用。”
“有證明的!”唐開瀚連連點頭,“在家里,教官要看我可以打電話讓人送過來。”
教官這才信了大半,回過頭看著樹蔭下擦汗的路文良,忍不住挑眉,“那還跑了四圈怎么自己都不當回事。”
雖然前頭警告過學生們他們有十分大的特權,不過那也只是嚇唬人罷了,這種訓練能不出事肯定是盡量不出事才好的,教官也不想惹麻煩,領著唐瑞安走到路文良休息的樹蔭下面,問了下情況。
哎喲,路文良立馬站起身來,把唐瑞安朝著身后拉,他作為一個男人,這種程度的訓練還撐不下,還有什么臉面見人了。
沒把自己當病號看,路文良笑得挺賤的:“我腿早好了,教官您放心把,碰到我自己覺得受不了的大訓練我提前會跟您說的,這種跑步什么的,我還能撐得過去。”
唐瑞安想要勸他,被堵著嘴給拖走了。
腿上那塊疤,永遠只能是疤,不可能成為讓自己與眾不同的理由,既然想要放開過去,首先要做的,肯定是遺忘自己曾經受到的傷害。
他現在過的還不好么?夠好了,該知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