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是皇帝,親自舉薦他來的,這讓姜維,心中更加興奮,心里發誓,自己一定要將這一仗給打好。</br> 姜維的表情無比堅定,“請軍師放心,末將一定不負眾望,將涼州收入秦國囊中。”</br> 至于馬遂等人,之前本來就是西域之人,兩百年前,兵犯涼州,故而在涼州打下一片立足之地。</br> “嗯!”</br> 盧鱗子無比欣慰。</br> 而戰爭打到這個時候,魏國的劣勢,越來越突出。</br> 這幾天的大雨,倒是給了汜水關上魏軍踹息的機會。</br> 第三日!</br> 天灰蒙蒙的,下著小雨。</br> 姜維已經率領一支騎兵,穿過并州,向涼州而去。</br> 與魏國的勝負,就在這幾日的時間。</br> 進入兗州的秦牧,率領著一群殘兵敗將,準備回汜水關。</br> 進入魏國的國都洛陽,怎么可以沒有他呢!</br> 踏踏踏!</br> 當秦國的兵馬,再次集合起來的時候,汜水關上的魏軍,士氣頓時衰弱了幾分,與秦軍戰斗,是魏軍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br> 遙想當年,魏武卒是何等的榮耀,列國見了,而聞風喪膽,直到秦軍的出現,打敗了他們傲人的神話。</br> 韓辛夷、魏黎等將,來到城樓之上,看著已經全部集結待命的秦軍,臉上頓時露出了凝重的表情。</br> “老將軍,您看到了嗎!今天的秦軍,似乎比平常不一樣,今日的秦軍,距離我汜水關,足有六七里之遠,這連火炮的射程,都夠不到汜水關。”</br> “且看,盧鱗子集結全營的兵馬在此,莫非他們想要決戰,可如此!我汜水關上,駐扎數萬大軍,他盧鱗子如何可能在一天之內攻得下。”魏黎在一側,分析的頭頭是道。</br> 身為老將的韓辛夷,也覺著秦軍今日的舉措,有些不正常。</br> “不用管他,我們只管守好城池即可。”</br> 韓辛夷冷冷說道。</br> 他倒想看看,秦軍想要搞什么花樣。</br> 唉!</br> 在主戰車上的盧鱗子,忍不住嘆出一口氣,“老夫也不想用水攻,可你們不投降,就休怪老夫無情了。”</br> 他是道人,本該懸壺濟世、游歷四方,這輩子不該造如此多的殺孽,可命運將他與秦國捆綁在了一起,等幫助秦國,一統天下之后,他一定會隱居道觀之中清修,吃齋念經,以洗刷此生之罪孽。</br> 這時候,呂無雙騎著快馬而來。</br> “軍師,汜水蓄積的大水,已經快要溢出堤壩了,請下令開閘放水!”</br> 盧鱗子的眸子猛的一怔,“傳令,大軍向后撤退二十里,行至高處!然后開閘放水。”</br> 確實,差不多是時候了。</br> “諾!”呂無雙得到命令之后,立即又放水汜水去了。</br> 而十幾萬秦軍,開始向后撤退。</br> 秦牧的一幕,徹底給韓辛夷等人看傻了。</br> “老將軍,秦軍居然撤退了?”魏黎一時間,也想不通,秦軍到底在搞什么鬼。</br> 韓辛夷也被盧鱗子的操作,給整懵逼了。</br> 他壓根不會想到,盧鱗子會將主意,打到汜水上游的堤壩上邊。</br> 因為,汜水關的地勢相對較高,山林環繞,上游的水,想要吞噬到汜水關來,幾乎不可能的。</br> 只是秦國不一樣,做為當今天下,最牛的治水大國,想要將黃龍,引到汜水關,其實并不困難。</br> 在盧鱗子所率領大軍,后撤二十余里之后,十幾萬大軍,都聚集在地勢較高的山上。</br> 已經快要承受不住的堤壩,在呂無雙一聲炸堤之下,滔天的洪水,猶如吃人的猛獸,奔騰著發出劇烈的響動,朝著汜水關,吞噬而去。</br> 那巨大的洪水,足有十幾米之高,周圍的山林,以摧拉枯朽之勢,被洪水吞噬,那一根根粗壯的樹木,被連根拔起。</br> 大地都被洪水,震的地動山搖。</br> 就連汜水關上的魏軍,也能感受到,地面上發出的陣陣顫抖。</br> “怎……怎么回事!”</br> “地震了嗎?”</br> 魏軍感受著地面的震動感,頓時有些驚慌失措。</br> “快…快看,那是什么?”</br> 在汜水關靠近山林的那一側,巨大的洪水,已經席卷了過來,它是那么的無情,不論前方阻擋的是什么,它都以摧拉枯朽之勢,將之全部摧毀。</br> “洪水,居然是洪水!”</br> “好大的洪水呀!”</br> “跑,趕快跑。”</br> 在如此洪水面前,任何都跑不了。</br> 汜水關的魏軍,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br> 如此洪水,觸目驚心。</br> 老將韓辛夷,整個人都頹廢了,他現在終于知道,秦軍為何會向后撤退了,原來是囤積了上游的河流,然后對汜水關,進行水攻,如此洪水之下,豈能還有活路。</br> “啊~老天爺呀!連你都要亡我大魏國嗎?”</br> 韓辛夷的眼睛里,滿是不甘心。</br> 嘩啦!</br> 只是半分鐘的時間,洪水就已經將整個汜水關,給吞噬了。</br> 魏國的兵馬,順著洪水被帶走。</br> 洪水來的快,去的也快,約莫十幾分鐘之后,上堤的水,已經放完了,洪水褪去。</br> 浮現出來的汜水關,一片狼藉,上邊趟滿了泥沙與席卷而來的木屑。</br> 七八萬的魏軍,全不見了蹤跡。</br> “殺!”</br> 見到已經差不多了的汜水關,秦軍立馬發起全面進攻。</br> 在宋憲、莫甘霸的率領之下,秦國大軍,進入城中。</br> 老將韓辛夷等一干魏國將領,全部都死在了洪水之下。</br> 有些魏軍,被洪水刮的不知所蹤。</br> 隨后,秦軍救下了不到一萬的魏軍,剩下的魏軍,要么消失不見,要么全部死亡。</br> 拿下汜水關的消息,盧鱗子命人將消息,報與秦牧。</br> 洛陽,沒了汜水關的保護,徹底裸露在秦軍的兵鋒之下。</br> 此時此刻,魏帝樂淵,該是著急的時候了。</br> 啪嗒!</br> 洛陽城內。</br> 樂淵將手里的戰報,全部都摔到了地上。</br> “看看,你們給朕好好看看,汜水關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秦牧率領大軍,已經向洛陽而來。”</br> “兗州樂青戰死,五萬大軍,全軍覆沒,兗州全境皆失。”</br> “王延章大軍,被困濮陽,增援汜水關的兵馬,被秦將郭淮截斷……”</br> 一連幾封敗報,樂淵的小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